缺失的一环 sёpòrn⒏còм
在这个时候欣赏夕阳,起初的焦躁慢慢被抚平,只是站在图书馆的外墙边,看着路过玩耍着的一群群孩子。“你要提前和我说一下原因吗?”梁浮问。
“他们会告诉你的,”苏玩看着自己的脚尖,笑得莫名其妙,“真的很怪诶,我们就这样,互相瞒了对方一次。”
“也算两清了,”他也笑,“之后的事交给他们吧,回去先好好休息。”
外墙上有一些不算艺术的涂鸦,他们靠在一边,看着车流来来往往。
“真的……不想要怪我一下吗?”苏玩苦笑。
他侧过脸看向她,她鼻梁上泛着光晕,梁浮只是淡笑着说:“这段日子,很高兴。”
墙尽头的警车没有鸣笛,安静地朝着最后一抹余晖所在的地方驶来。
清早。
齐谨在办公室里,看了看省里的领导,又看了看自家队长,发现没人说话之后,他也摆烂了。
爱说不说,他也不说。
队长踢了他一脚,齐谨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说:“那现在什么意思?”
大早上起来就被通知梁浮被抓回来了,连夜从别的省把人开车送了回来,实话实说他是松了一口气的好歹人还在啊,他以为要收拾收拾去审讯了,队长说别外传,这个消息现在是在特定群体里封闭了。
省里领导说:“需要你们配合工作。”
“这话说得,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工作,怎么配合?”齐谨眼往天花板看。
队长接收到他的信号于是瞪了他一眼:“注意态度。”
“那位报警说有人要偷自家珠宝的老人家我们已经保护起来了,调查他住所所在地最近几天的监控记录,我们发现一位嫌疑人,通过排查,这个嫌疑人上一个身份是林承谦,目前来看是冒用了一个在外的留学生的身份,曾经以项目调研的名义和监狱里的人有过接触,正是金赟所在的监狱。”
金赟突然提出的梁浮药物上瘾问题,还有之后梁浮接触非法药物贩卖者的事,想来会和这件事有关。
“这个人,梁浮认识,昨天已经交给他指认了,不是本国人,原名林东,在你们之前的案情调查里也有这个人的记录我就不多说了。目前案子已经相对清晰了,金媛在重操旧业进行贩毒,那批不对的柚木,和里面的毒品,和她有关系。同时她看起来也挺缺钱的,所以急需当年落下的一份珠宝,林东应该就是这件事的执行者,抓莫莫也和这批珠宝有关。根据相关当事人回忆,当初莫莫有经手过寄送珠宝设计草稿的地址,所以她是知道这批珠宝的打造者地址,这应该就是原因所在。”
“目前还在追捕林东,还是要尽快落实,”省里的领导说完之后又拿出了一张照片,“这个人的事,应该已经和你们核对过信息了。”
方病已。
“我倒是已经知道,但我不知道他和咱们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队长问道。
“敬家村案的时候你还没到这儿,”领导拿出了一迭文件,“昨晚我们已经拿着这张照片进行了大数据比对,因为照片比较模糊,年代也久了,所以排查了一晚上,今早刚拿到的结果,你们看。”
经过面部信息比对,认为方病已与敬家村案中负责贩毒销路的已去世罪犯袁康成面部相似度达到90%。
“我们也拿着照片跟曾经经手此案的几位警察核对过了,他们认为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袁康成当初其实留下的影像资料不多,他总是戴着帽子和口罩,他的警惕性很高,dna信息是他们从这个人喝过的饮料杯子上取得的。
经手的警察还记得,当初看见他在路边喝完这杯咖啡扔到垃圾桶里,他就赶紧捡回来了。
而就算是有限的影像资料里,他有一脸络腮胡子,刻意遮蔽着自己的五官。
“那他……”齐谨皱眉,“不是死了吗?”
“当初检查到一个偷渡而死的人的dna和他的信息匹配,但当时那具尸体已经在水里泡了太久了,是看不清面容的,也就是,只有dna匹配,不排除他还活着的可能。”
齐谨和队长面面相觑,而后齐谨说:“是要另案调查,还是说……”
“另案调查,你们可以着手安排一下了,”领导站起身看了看时间,那边的审讯应该也开始了,“现在先找到林东,还有柚木毒品溯源的事。”
等到领导走了,沉默一分钟之后,齐谨嘟囔:“还是没说梁浮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现在有专人在负责,他至少是安全的,放心吧,咱们先干咱们的。”队长叹了口气。
齐谨在等同事的消息,林东那边的事还得靠一线的追踪,他想了想,去翻找了过往的案件资料。
在气温较低的档案室本来就一股凉意,他翻查着关于这个袁康成的记录,心底的冷意更深。
这个人被敬家村的一个孤儿带回了村子,然后就做起了给这个村子找销路的事。
根据后来的审讯记录,敬家村的人形容他本事很大,原料能弄得到,销路也广得很。
跟踪袁康成的同事曾经记录过一份三天的完整追踪笔记,把他的踪迹都留了下来,这是但也就是那三天之后,他又消失了。
第一天,前往建材市场,美琳按摩店,晚上在政法大学周边一家甜品店,因空间狭小不宜进入,没有继续跟踪。
第二天,在敬家村周边,去了几家木材公司,晚上政法大学甜品店……
第三天,……
齐谨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昨天睡够了他可算想起来之前一直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了。
苏玩早晨先去医院探望了姑姑,正巧碰到姑父带了饭来,公为民看到她一个人来,便问道:“他被抓了?”
苏玩愣了愣:“你知道?”
“我不是傻子,那个男孩也不是傻子。”公为民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他拍了拍苏玩的肩:“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一直没有人来抓他的情况是有异常的,那天我走的时候,他送我上出租车,他突然问我,‘你认识我吗’。我说我认识,他就已经了解了。”
原来,真的早就知道。
“我一直……怕他会怪我,”或者会怀疑她的感情,苏玩想起最后的时刻,又无奈道,“有时候他那么轻易就理解一切,让我有点难受。”
“你欠骂啊?”公为民笑。
只是觉得,这样不会自己活得更累吗?
姑姑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平和地跟她唠了几句,从姑姑病房出来之后,苏玩又直接上到四楼。
宁树的事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提着做好的饭问到了病房,抬眼就看到了薛静徵在一边处理工作。
薛静徵抱着电脑,察觉到面前有人才抬起头,看到是苏玩猜到她的意图就让她坐下:“昨天刚转院回来了,你放心,他这次没啥大事。就是脚严重扭伤了,三四天是下不了地了,还有后腰伤口长,刚缝了针,不好移动,不然得裂开,所以还得在医院里待几天。”
“那我去看看他吧。”
薛静徵拦下她:“别去了,昨晚嗷嗷叫了一晚上,一直说痛,凌晨终于睡着了,现在还没醒呢。”
“谢谢你们,我都不知道莫莫的事。”
“应该的。”薛静徵把手里的包子递给她,看她一脸疲惫,也不像是吃了饭的样子。
“二位,都在呢。”齐谨从医院的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两个人。
苏玩站起来问:“梁浮怎么样了?”
齐谨双手往下按了按:“别激动别激动,很安全,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没事啊。”
她松了口气,本来还想问更多,齐谨却对薛静徵笑了一下:“薛检,要不咱……过去说说话。”他指了指外面的露台。
薛静徵把文件发给同事,抬眼看起劲:“有事就在这儿说吧。”
“好,”齐谨坐到她们旁边一脸真挚问,“我想知道薛检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案子?如果是朋友,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不至于把自己的车都葬送了吧?还差点没了命。”
苏玩蹙眉,她觉得齐谨说话有些不客气了,但薛静徵面对这个问题也是动作一滞。
“还有啊,苏玩的案子,我问过检察院的领导了,本来是由你负责的,后来你申请了回避,换了检察官。我很好奇啊,你们又不是亲属,你是以什么理由申请的回避?”
薛静徵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笔记本扣上,对上齐谨的视线:“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袁康成为什么一直去政法大学?”
这个名字……苏玩记起来,是当年敬家村案子里,一个来帮他们拓展销路的外来者。
齐谨看她们的神色不对,察觉到刚才自己有点过于急切,清了清嗓子又问道:“我查看卷宗的时候发现,其实当年一直很难找到袁康成的行踪,也没有说明是怎么找到的,但却莫名锁定了他的一些行为……”
薛静徵笑:“然后你就会发现,里面记载的证人证词里,少了一个人出庭作证,是苏叔叔提出保护证人安全而采取的回避。”
“是我,不用猜了,我就是缺的那一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