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这一世,我要吃双份软饭!(大结局
第421章 这一世,我要吃双份软饭!(大结局!)时光飞快。
转眼,九月。
深秋之时,风高气爽。
窗外有些树木已经披上金色树叶,绽放著凋零之前最美的顏色。
距离姚茗玥手术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沪海。
徐牧森回到家,打开了房门,客厅里此刻飘荡著香甜的气息,厨房里还有忙碌的身影。
徐牧森打开厨房门,顿时小心的走了上去:“不是都说了別进厨房了吗,想吃什么等我回来给你做。”
此刻,安暖暖繫著围裙,正聚精会神的看著锅里熬著的甜粥。
四个月了,此刻,安暖暖的肚子已经能看到显眼的弧度。
虽然不至於行动不便,但是厨房里难免有水渍什么的,万一摔倒了就不好了。
而且天然气各种刀具,还有各种油脂烟燻的,儘量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我就熬了一碗粥嘛。”
安暖暖看著徐牧森紧张的眼神,她嘿嘿的笑著。
“那也不行,要是让爸妈他们知道,我可就要被罚跪搓衣板了。”
徐牧森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自从怀孕之后,安暖暖本来就肉嘟嘟的脸颊就更加水润有肉感了。
“而且不是说了让你少吃点甜的吗?多吃点高蛋白有营养的。”
“是宝宝想吃嘛…”
“明明就是你嘴馋。”
“呜~”
安暖暖可怜巴巴的看著徐牧森,怀孕的这段时间,她就是特別喜欢吃酸的甜的。
很多孕妇都会有这种问题,会变得特別喜欢吃某种东西,安暖暖前几天甚至突然想吃爆辣的川蜀火锅,然后搭配著冰沙冰淇淋,最后再来一大杯奶茶~
但是考虑到宝宝,她还是给生生忍住了,不过对於甜食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吃上几口。
有时候大半夜都忍不住偷偷翻冰箱去吃一口巧克力蛋糕。
“就吃最后一口好不好嘛…”
安暖暖望著锅里已经熬好的甜粥,口水都要流下来一样。
一孕傻三年啊。
“算了算了…”
但是看著安暖暖可怜巴巴的眼神,徐牧森有点无奈又宠溺著轻轻揉了:“今天吃完之后,接下来一星期都不能吃那么甜的了知道了吗?”
“嗯嗯!”
安暖暖顿时开心的摇晃著脑袋答应下来,虽然这方面她从来没有守信过。
徐牧森给她盛了一小碗甜粥,之后又做了两道有营养的菜,一起吃起了晚餐。
吃过饭,徐牧森又端来了洗脚水,捧起安暖暖的小脚帮她轻轻捏著。
孕妇不能经常洗澡,一是容易著凉,二来也是怕浴室滑倒。
经常泡泡脚,对於孕妇还是很好的。
徐牧森每天都会把安暖暖照顾的的香扑扑的。
安暖暖一边吃著饭后的水果,靠在柔软的沙发里,享受著最高规格的待遇。
这平淡的日常,却怎么也过不够。
“老公,等我以后生完小宝宝了,你还会不会每天给我洗脚啊?”
徐牧森笑著:“这个问题,好像我们没在一起之前你就问过吧?”
女生总是容易患得患失,类似於“我们怎么怎么样之后,你还会不会这么喜欢我。”此类的话题,总是能能在人生各个阶段都不厌其烦的询问。
“那个不算嘛…人家都说有了小宝宝以后都会发福的,我要是变得不好看了,你还会不会这么喜欢我?”
“你要是能改掉半夜偷偷去冰箱里偷吃蛋糕的习惯,以后身材就不会发福了。”
徐牧森毫不客气的戳破这个贪吃鬼。
安暖暖脸色一红:“那…有时候不是光吃的啊,我还要带宝宝呢,人家说带孩子很容易长胖的。”
“没事,等你坐完月子就把宝宝交给囡囡,她这个当小姑姑的天天来蹭吃蹭喝,也该她帮忙看孩子来还债了。”
徐牧森笑著开口,已经能想到自己小姨子还没成年,却已经患上產后抑鬱症的场面了。
安暖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弧度的肚子,圆鼓鼓的,弹弹的,她现在有时候已经能感觉到里面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动静……那是生命的律动。
“已经四个月了呢…”
安暖暖此刻嘴角带著幸福的弧度,四个月,已经能查出来是男女了,可是他们並没有选择去查。
一切都顺其自然。
暖暖的奶奶也是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套给小宝宝的小衣服。
甚至连什么时候暖暖三胎的时候都开始准备了。
徐牧森轻轻把耳朵贴在安暖暖的肚子上听著。
听不到什么,可依然感觉到生命的奇蹟。
再过六个月,那属於他们的孩子就真的要与他们见面了。
“是啊,再有半年的时间,宝宝就要和我们见面了。”
徐牧森轻声说著,半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可算起来,他第一次正式和安暖暖见面的时候,也不过是五六个半年以前。
那个时候口口声声说著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两个人,悄然的都已经友情变质了。
一路想来,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切都像是蓄谋已久,一切又是那么的顺其自然,这段故事,称不上曲折,但是也的的確確挨过了岁月的拷问。
“茗玥她应该也该出院了。”
安暖暖轻声说著,她依旧带著笑容,看著徐牧森:“你想她吗?”
姚茗玥自从手术成功之后,就在医院里渡过漫长的恢復期。
俗话说伤筋断骨一百天,这样的大手术,最少也要半年的恢復。
徐牧森本来想著留在那边照顾她,但是姚茗玥却態度强硬的让他回国做自己的事情。
“哎呀,本美女连最难的手术都撑过来了,证明老天爷都不敢轻易收我,你安心回去陪著暖暖,还有你的生意,免得以后等宝宝出生了你都没有奶粉钱……”
就这样,徐牧森带著安暖暖回国安心养胎。
这一晃,也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
徐牧森抬起头,看著安暖暖的笑容,他也笑了:“老婆说想我才敢想。”
“哼……”
安暖暖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有点醋醋的哼唧了一声:“等她回来之后,你有想过……我们该怎么生活吗?”
三个人的日子,总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尤其是她们之间的性格,又像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徐牧森抬头看了看暖色调的天板,又看向安暖暖的脸颊,他笑著:“我们?”
“有时候我总感觉,好像我们一起生活的问题,並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在我的身上,好像要是你们俩一起生活,好像也挺和谐的。”
徐牧森是真有这种感觉,安暖暖和姚茗玥啊。
看著格格不入,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反而更是最能理解对方的那个人。
这种默契感,甚至要比青梅竹马的这种身份还要特殊。
徐牧森有时候甚至都感觉有点嫉妒了。
安暖暖清澈的眼眸一直看著徐牧森。
“徐牧森。”
喊了全名。
徐牧森点著头:“您说。”
像是突然间进入了很正式的商务洽谈。
“如果…我和她以后要是同时…”
“我先救你。”
安暖暖扭扭捏捏的问题还没有来得及全部说出来,徐牧森就笑著轻轻回答了下来。
安暖暖愣神瞬间,又撅了撅嘴唇:“你的都没等我说完呢。”
“不管是你们同时掉进河里,还是同时发脾气,又或者是同时想要任何事情,在我这里,我永远都先向著你。”
徐牧森笑著,可是语气却无比认真。
安暖暖撅起的嘴唇慢慢柔软了下来,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句话。
还是“四中渣男祖师爷”的一句话。
可是她的心尖还是泛起丝丝甜。
女孩子就是这样,可以很大度,但永远也都保留著自己的小心眼。
这也是女孩子最可爱的地方啊。
“老公,我想出去转转。”
安暖暖眼眸明亮,忽然又说著。
“好。”
徐牧森也没有犹豫的点著头。
九月份的夜晚,江边晚风混合著黄浦江的湿润,温热中倒也带著几分天然的清凉。
夜色垂暮,这座魔都越发繁华。
两个人顺著那条熟悉的道路慢慢前进。
这条通向江边的小路,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將近四年了。
还记得,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他们还只是朋友的身份。
虽然那个时候在外人眼里,他们早就是一对了。
那个时候安暖暖还坐著轮椅,徐牧森就推著她,慢慢行走在这条静謐的小路。
当时说的话已经逐渐模糊了记忆,但是想来……应该也没有太新鲜的话语。
安暖暖轻轻抱著徐牧森的手臂,两个人的话似乎以前还要少,她轻轻摇晃著徐牧森的手臂。
“怎么了?”
徐牧森低头问她。
“没什么。”
安暖暖抿著粉嫩的嘴唇,目光也带著几分追忆:“人家谈恋爱好像每天的都会有说不完的话,还会打一整晚的电话煲,可是我们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过誒,有时候一天才会说一两句话呢。”
也不知道安暖暖是后知后觉,还是和所有怀孕的孕妇一样,体內的激素到了会胡思乱想程度。
徐牧森却是忍不住笑了,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安暖暖,倒是和某个小烦人精越来越像了。
“你还笑…”安暖暖撅著嘴唇,挽著他的手轻轻掐了他一下。
徐牧森笑容不变,低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天一句话,还少吗?”
安暖暖愣神片刻,看著徐牧森温柔的笑容,曾经的回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迴荡。
记得那个时候,她每天阴沉沉的,甚至都毕业了也都未曾和班里的人说过一句话。
哪怕是和徐牧森,如果不是上一世的结局,或许这一世他们连一句话的机会的都没有。
一天一句话。
少吗,很少,对於情侣而言,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冷暴力。
可是对於他们而言,他们本来就是因为一句话结下的缘分。
一句话,让安暖暖傻傻的喜欢了他一辈子。
所以,这一句话,也足够成为一辈子的滋养。
只要他还在身边,一天一句话,也足够了。
但是那份融入在这条夜色街道的情绪,每番路过,都像是在时光长河里的刻舟求剑。
好似,恰如,彼时彼刻,此时此刻。
不变的是,此刻他们又重新走在这条小路上。
道路的尽头,那一座灯光璀璨的桥。
在桥下,一棵柳树下,九月份依然带著翠绿的生机,当然,也免不了会被微凉的晚风偶尔摘下几片,轻轻降落,盘旋著,落在长椅上。
安暖暖和徐牧森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这座长椅。
曾经的哪一个夜晚,羞涩满面却又异常大胆的安暖暖一反攻势的主动出击。
“徐牧森…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曾经的记忆依然如此清晰,本来徐牧森策划的表白,最后他却成了被表白的那个人。
两个人的关係,也在那一刻才真正名正言顺的確定了下来。
“你还记得呀?”安暖暖看著这座长椅,又看向徐牧森。
“怎么会忘记呢,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
徐牧森轻轻点了点安暖暖的鼻尖:“你可真大胆。”
安暖暖脸颊红红的,毕竟女孩子主动表白这件事情,还是有点羞人的:“还不是你太墨跡啊……”
“我那叫慎重。
“哼,明明就是因为她……”
安暖暖哼唧著,鬆开他的手臂,坐在长椅上,语气幽幽的让徐牧森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其实一直没有主动表白,多少也是受了上一世屡次表白失败的影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其实对於安暖暖挺不公平的。
“徐牧森…”
又喊了全名。
徐牧森蹲在她的面前,轻轻点头:“我听著呢。”
“你说…那天的这个晚上,你表白迟疑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怕分不清,你究竟还是喜欢她,还是把我当成一种替代…”
安暖暖慢慢说著,她伸出手轻轻摸著徐牧森的脸颊,没有生气,没有质问,甚至……还有几分心疼。
对於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连埋怨都不捨得。
徐牧森愣神了许久。
重生之后,徐牧森一直以为,自己和姚茗玥的债已经乾乾净净,可以完全忘记一切拥抱新的生活。
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忘记呢。
有时候,人总会因为一个瞬间而念念不忘一生。
更何况,他们真的渡过了那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这种思绪,连他自己的都没有意识到。
但是被困在潜意识的他自己。
所以,安暖暖主动表白了。
用著又赌一次的心態,用著本该最浪漫的出自表白,让徐牧森真正认清了自己的內心…
徐牧森慢慢从思绪里回过神,他低头看著此刻坐在长椅上正委屈摸著自己肚子的安暖暖。
为徐牧森委屈,也为自己委屈。
道歉……对於他们而言早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笑著,轻轻蹲在她的面前:“那我重新给你表一次白好不好?”
“宝宝都四个月了,你现在表白算什么啊……”
安暖暖的嘴唇还是委屈的高高撅起,惹得徐牧森现在就像是一个拋妻弃子之后又厚著脸皮回来的渣男。
徐牧森却笑著捡起长椅上的掉落的柳树叶。
他单膝跪地:“我知道,我这个人不算多好,油嘴滑舌,三心二意,可偏偏在恋爱方面又那么笨拙,这样的我,註定会让你爱的很辛苦。
但是,有一点你也猜错了,我从来没有你当做任何人的代替。
我迟迟不敢主动开口表白,也是怕,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放下,到底能不能带给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全部的自己。”
柳叶细长,捡起几片交迭,竟编製成了一个小小的戒指。
“请原谅我的胆小,请原谅我这次迟到的表白,也请答应我,给我后半生好好表现的机会。”
徐牧森轻轻捧起安暖暖的手,对上她那双清澈的中闪著光泽的眼眸:“安暖暖同学,其实我已经偷偷喜欢你好久了,请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柳叶编织的戒指被轻轻戴在她的手指,和那颗闪闪发光的钻戒挨著。
却都在这温柔晚风渲染的如此夺目。
安暖暖愣神了好久,这才轻轻抬起手,路灯的暖色灯光下,这枚“敷衍”的戒指,却像是一片来自三年前的那一片,缓缓悠悠,携带著不会凋零的爱意,縈绕指尖。
她低下头,看著此刻还单膝跪地在她面前,等待著答案的徐牧森。
她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拒绝!”
“???”
徐牧森措手不及,忍不住笑了:“为什么?”
“因为…”安暖暖举起手,两枚钻戒都在在灯光下散发著各自的光泽,她眉眼弯弯:“因为我是你老婆呀,答应当你女朋友不就是降级了吗?”
徐牧森晃神了瞬间,旋即哈哈笑了起来。
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安暖暖,才是属於她的可爱之处不是吗?
两个人站起身,走过桥边,望著远处的江边,他们坐在柔软的沙滩上,听著江水席捲的沙沙声。
这片沙滩,很熟悉。
徐牧森看著夜色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江面,有点出神。
曾经在这片沙滩上,也是他和姚茗玥敞开心扉的地方。
她在这里跳过两次,每一次都像是一种重生,一种重新再来的约定。
那个又哭又闹,甚至用跳江威胁他的疯丫头。
转眼已经那么久没见过了…
安暖暖悄悄转过头看著徐牧森,眼底闪过几分思绪,忽然开口道:“老公,我想吃葫芦了。”
她指向了桥上,就有卖葫芦的小摊。
“刚才怎么答应我的,今天不许吃甜的了。”徐牧森装作板起脸。
“就吃一个嘛,我保证吃完就绝对不吃了。”
安暖暖又抱住了徐牧森的手臂轻轻摇晃著撒娇。
徐牧森是个很有底线的人,但是看著安暖暖撒娇可怜巴巴的模样,他还是决定把底线再往后挪一挪,他无奈又宠溺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啊…那就在这等著我。”
“嗯嗯,爱你老公~”
安暖暖眼睛亮闪闪的。
徐牧森起身去买葫芦了。
安暖暖看著他的背影,她又举起手,看著手指上带著的两枚戒指,一个闪闪发光,一个绿色轻盈,像是从青涩的初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她轻柔一笑,目光看向了沙滩的另一边……
……
“葫芦十块一串,您拿好!”
徐牧森拿著葫芦,扭头回到了沙滩,目光所及,却没有看到那道穿著长裙的熟悉身影。
徐牧森加快著脚步,现在安暖暖可是孕妇,万一要是摔著了有点意外可担待不起。
沙滩上很热闹,到处都是人影,可迟迟看不到安暖暖。
“暖暖。”
徐牧森喊著,往更远处一点的沙滩走过去,这里光线昏暗了些,临近江水,人跡更少。
“暖暖!”
可这里依然没人,徐牧森真有点著急了,他喊著,身后一阵清风吹来,湿润的江风混合著那熟悉的淡淡玫瑰香,顺著钻入鼻尖。
一道高挑的影子,长发如柳叶轻摇,悄然慢慢出现在他的身后。
“徐牧森!”
一声清脆的呼唤。
“老婆…”
徐牧森拿著葫芦转过身,此刻灰暗的夜色下,当徐牧森看清她的脸庞,他的双眼瞬间睁大,手里的葫芦差点掉在地上。
此刻,那道思念的身影,本应该还在大洋彼岸的少女,此刻却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不过,此刻的她没有再穿著那已经穿了將近一年的病號服。
一头酒红色长髮隨风而动,上身一件黑色夹克,內搭的白色衬衣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黑丝长腿修长而笔直,绝美的脸庞被墨镜遮挡,可她身上那份独特的气质,却早已经展现的漓淋尽致,就像是从影视剧走出来的霸道女总裁。
她步步靠近,在他的面前,近的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看著他呆呆的样子。
她伸出手指,轻轻把墨镜压下,那双丹凤眼此刻熠熠生辉,一把把他手里的葫芦抢了过去,放在嘴边轻轻一咬,红润的唇角被麦芽沾染的越发动人,扬起绝美的弧度
“你是在喊我吗?”
徐牧森此刻手里的葫芦颤抖了几分,嘴型都呆滯的还保留著最后喊老婆的字眼。
她的嘴角忍不住扬起那抹狡黠得意的弧度,瞒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姚茗玥…”
徐牧森喃喃著,看到此刻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她。
是可以闻到对方的味道,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是可以对视上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眸。
“你…”徐牧森心底已经掀起波涛,可话却噎在喉咙里。
“你什么啊,那么久没见,吃你一串葫芦都不行吗?”
姚茗玥却是笑著,那副任性娇蛮的模样,像是一只偷吃又理直气壮的小狐狸。
徐牧森此刻脑海里有无数纷杂的问题想问她,比如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比如你的身体到底恢復的怎么样了…
但是此时此刻。
徐牧森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一步走向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姚茗玥那得意的狡黠的笑容也像是遇到了烙铁的冰块,快速消融。
她轻轻钻入他的怀抱,耳鬢廝磨。
此时此刻,她也只是一个面对自己深爱之人的小女生。
夜风吹,九月份的沪海最是繁华。
在这一片人跡罕至的寂静沙滩上,思念的心跳声却震耳欲聋。
久久,徐牧森才慢慢鬆开了她。
两个人对视著,彼此的眼底都忍不住带著丝丝泪光,这一个拥抱,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好久不见…”
姚茗玥眼角闪烁著泪光。
可下一刻,她却忽然感觉额头上一疼。
徐牧森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姚茗玥刚刚积蓄起来的情绪顿时就击破的有几分委屈:“你干嘛突然弹我?”
“你还意思问?”
徐牧森捏著她的脸颊:“你现在应该还在修养期吧,竟然敢偷偷回来,竟然还敢瞒著我,还有你的头髮,刚刚从医院出来就染髮…”
徐牧森絮叨著,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揉了揉眼角,可是第一眼,他就已经忍不住眼泪。
姚茗玥看著他,却是忽然笑了,也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脸。
“某些人啊,嘴是越来越硬了,明明就是很激动的要哭了嘛…”
“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是女生啊,小女生哭鼻子是特权。”
姚茗玥依旧这样的不讲道理,可是两个人的眼眸却越发闪亮。
姚茗玥这一身,就像是瞬间把时光拉回了从前。
像是一切都回到了开头。
同样突然消失了许久的她,就是这样一身霸气的穿搭,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娶我,別墅豪车隨便住…
每天零钱不低於五位数。
想要孩子我也给你生够…”
这些记忆,依然时时刻刻无比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而此时此刻,她又是这样突然出现,依然是这一身的装扮。
她步步紧贴,目光安静,却在无声诉说著自己所有的劫后余生和无尽思念。
她捧著徐牧森的脸颊,慢慢贴近他,额头轻轻贴在一起,那双带著泪光的丹凤眼带著那熟悉的强势和霸气。
“而且,我就是要这样穿,我就是要告诉你,你最想要离开的那个坏女人,现在又要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了。
而且这次…
我真的要缠著你一辈子了。”
姚茗玥的话语依旧属於她的蛮横霸道,却也带著重生之后的温柔和坚定。
这一次,她真的可以好好的和他在一起,真的可以慢慢陪著他一起等到白头偕老的那天…
江水轻轻拍打在沙滩,沪海这座不夜城灯光璀璨,层层迭迭的在水面堆迭出波光粼粼的倒影。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沙滩上,此刻这日常的悠閒,却是他们横跨了两世才辛苦得来的。
“看来,你回来的这件事,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徐牧森看著她,想起安暖暖刚才忽然又吃醋撒娇的模样,看来,这一切又都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
“是你自己太笨了。”
姚茗玥咯咯笑著,她轻轻捋了捋自己酒红色的髮丝:“暖暖,她真的太好了。”
“其实有时候也挺爱吃醋的。”
“女孩子哪有不爱吃醋的,除非是不爱他。”
姚茗玥面对江面笑著自语,也转过眼眸看著他:“其实,我手术成功的消息,还有一个人,我也想亲自去告诉他一声…”
徐牧森一愣神,远处璀璨的夜色,都不如此刻少女眼眸中的明亮。
“好。”
“我和你一起。”
徐牧森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短短两句话,那也是属於青梅竹马最独特的默契。
姚茗玥笑了,她挪动著身体和徐牧森靠在一起,在柔软的沙滩上轻轻吹风,少女的头慢慢靠在他的肩膀,晚风吹动著髮丝,把彼此纠缠。
“嗯~”
……
飞机掠过上空,郑城。
一处山脚下,一座墓园寧静而立。
一颗巨大四季常青的松树下。
“姚军之墓…”
徐牧森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他蹲下身子,拿出准备好的酒。
“姚叔,我们来看你了。”
徐牧森倒上两杯酒,一杯洒在了墓碑前。
姚茗玥则是拿出了一只叫鸡,还被泥土包裹著,散发著温热。
她打破外面的泥土,顿时露出里面热气腾腾,带著荷叶清香。
姚茗玥蹲下墓碑前,伸出手轻轻抚摸著墓碑上那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的名字。
这一刻,没人知道她心里到底是如何的情绪。
良久,她鬆开手。
把叫鸡放在墓碑前。
“以前听奶奶说过,我爸爸他最爱吃叫鸡了,尤其是鸡腿…”
姚茗玥轻声说著:“爸爸小时候家里並不富裕,家里一天到头也不一定能吃上一次肉,家里虽然也有养鸡,但都是留著下蛋的,也只有有的鸡病死了,他们也不捨得扔,就裹上泥巴,直接扔火坑里用火煨熟,想著怎么著也能把病毒杀死了,爷爷奶奶也会把鸡腿专门留给爸爸,因为就算是还有细菌什么的,鸡腿上肯定也是最少的也是最好吃的。
这种叫鸡肯定不正宗,甚至依然很危险,可对於那个时候的爸爸来说,已经是一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的美味了……”
姚茗玥轻声诉说著:“喜欢吃叫鸡的习惯爸爸一直都保留著,可是自从我长大之后,叫鸡的鸡腿,他却再也没有吃过了,而是留给了我……”
姚茗玥嘴角带著笑容,眼角却带著湿润的泪光,看著墓碑上鐫刻的名字,仿佛那个总是带著宠溺笑容的父亲依然还在眼前。
“鸡腿,也总有我的一份。”
徐牧森一旁也带著回忆笑著开口,小孩子总是馋肉的,记得姚叔每次带叫鸡回来,总是笑著招呼他俩过来,直接把两个鸡腿撕下来递给他们一人一个。
然后就一脸溺爱笑容的看著他们啃著鸡腿,叮嘱著多吃点以后长个大高个。
“父母就是这样的角色,或许他们不擅长直接表达爱意,但是一定会把从小到大受到的所有疼爱,都加倍的留给自己的孩子……”
徐牧森说著,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姚茗玥的脑袋,笑著开口:“而且我们也没让鸡腿浪费,看我们两个不都是吃成傻大个了吗?”
“你才傻大个…”
姚茗玥此刻鼻尖酸涩,心底却是暖洋洋的,她蹲在墓碑前,轻轻捂著自己的胸口,那颗正在健康跳动的心臟:“爸爸,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手术成功了,我现在真的全好了,和正常人一样,可以安安稳稳,平平安安渡过这一生了…”
姚茗玥握著胸口,眼底的泪光还是夺眶而出,这个消息,如果爸爸还活著的话,他还会有多开心啊。
毕竟,姚父之所以四处出差,之所以大雨天的还要去谈业务,其实就是想要多挣些钱去找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治好女儿的病。
只可惜,这一切,他都等不到了。
但是也庆幸,他心中牵掛的宝贝女儿,现在真的完全健康了,终於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结婚,生子,共度余生……
徐牧森轻轻扶著她的手臂,帮她擦去眼角的眼泪:“他一定听到的,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坟旁,这颗四季常青的松树轻轻摇晃,重重迭迭的松针像是正在微微点头。
这颗松树是隨著姚父埋葬时一同种下的。
一晃这么多年,这棵树越发鬱鬱葱葱,层层迭迭的四季常青的针叶,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在树下只能感觉到阴凉和微风。
“这棵树,是爸爸临走前特意交代种下的。”
姚茗玥伸出手,轻轻捡起地上偶尔掉落的松针:“爸爸他並不喜欢松树,但是他跟我和妈妈说过,松树一年四季都不会凋零落叶。
每次清明节来的时候,要是赶上下雨,也可以站在树下躲雨。
夏天的时候也可以帮我们遮挡阳光。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也就不用你们经常来帮我扫墓了,你们还有属於自己的生活,不要一直为我伤心…”
姚茗玥语气颤抖著伸出手轻轻抚摸上松树高大的树干,书皮粗糙的纹路,就像是小时候牵著爸爸的手,虽然粗糙,可慢慢都是可靠的安全感。
“姚叔,他是一个温柔又可靠的人。”
徐牧森抬头看著鬱鬱葱葱的松树,脑海里也想起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已经是弥留之际的姚父虚弱的把他唤到身前,纵然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还是用力露出一个笑容,轻轻握住徐牧森的手:“以后啊…就拜託你…好好…照顾好茗玥了…叔叔,相信你…以后…要成为一个…大男子汉…”
在他的记忆里,姚父永远都是一个儒雅隨和,笑起来又特別温暖可靠的形象。
从小对徐牧森也很是关爱。
是叔叔,也早就是半个父亲了。
“你啊,怎么哭的比我还厉害呢…”
脸颊传来触感,徐牧森回过神,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来自男人之间的约定,却总能轻易打动內心最薄弱的地方。
姚茗玥反过来帮他擦拭著眼角的泪水。
“我想起来,以前答应过姚叔的事情…我差点就没有做到…”
徐牧森摇摇头,看著眼前的松树,他默默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另一只洁白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抬起头,对视著他的眼眸:“不,你已经把我照顾的很好了,我爸爸最听我的了,我说不怪你,他就肯定不会怪你的。”
姚茗玥露出一个任性的笑容,此刻,在这颗松树下,她像是一个正在父亲身边撒娇的小女生。
徐牧森愣愣出神。
“我,去拿点东西…你等我。”
姚茗玥眼眸闪烁,轻轻点了点头的脑袋:“就留著你再给我爸爸聊会吧。”
说罢,她站起身三两步离开了。
徐牧森回过头,看著眼前的墓碑,他笑了笑,拿起酒杯,又倒满了一杯酒。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答应的事情,好像也真的全部都已经做到了…
只是,他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同样需要他一生去爱的女生。
也不知道姚叔要是知道,会不会把他打一顿…
徐牧森苦笑著摇摇头,姚叔那个好脾气,估计最多也会是拉著他彻夜长谈吧。
徐牧森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是他一定会努力做好一个真正的男人。
属於姚茗玥的,婚礼也好,蜜月也罢,也一定都会补给她。
他一个人安静的坐了许久。
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淡淡玫瑰香隨著微风而来,松树都隨著轻轻晃动了几分。
“徐牧森。”
轻声中带著几分期待又紧张的呼唤。
徐牧森转过身,瞳孔顿时扩大了好几倍,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眼前,少女一身红妆。
那件早就定製好的红色凤袍,此刻就穿在她的身上,喜庆高贵的红色,手工订製的每一处布料细节,都完美贴合她高挑完美的身材。
身后,那长长的凤袍拖尾,其上金丝编织的凤凰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头红色长髮盘起,凤冠优雅而高贵。
此刻,她款款而来,绝美的脸颊带著天然腮红,眉眼之间也都是化不开的浓浓爱意。
“我好看吗?”
她站在徐牧森的面前,在这代表著死亡的墓园,她此刻却像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带来著属於她的生命力。
徐牧森晃神了许久,这才慢慢站起身,看著姚茗玥,他此刻紧张的像是第一次约会一样。
“好看…”
看著他呆呆的模样,姚茗玥嘴角弯弯,她走上前一步,轻轻挽起他的手臂。
拉著他走到墓碑前。
“爸爸,我要先给你告个状。”
姚茗玥带著笑,她目光看著徐牧森:“你一直看好的那个未来女婿啊,现在可是已经娶了別的姑娘了。”
她这一开口,松树仿佛晃动了几分。
徐牧森咳嗽了起来,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姚茗玥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样,她重新看向墓碑,她的笑容更多了几分小女生的撒娇:“但是…您女儿好像也没出息呢,我还是好喜欢他,是要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她挽著徐牧森的手臂更用力了几分:“爸爸,你曾经对我说过,人这一生不管穷富长短,总要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活著。
我们不用顾及任何人的目光,更不要因为別人的话语,就改变了自己的內心。
因为我们没有义务为所有人负责,只要爱好自己爱的人,就是真正的幸福。
那现在…我终於可以告诉你,我终於可以实现自己的幸福了,我终於可以抱紧自己的幸福了,原谅女儿的没出息,也原谅这傢伙的心。”
姚茗玥带著笑容,她紧紧抱著徐牧森的手臂,满眼都是他的倒影。
“不过,我相信他,毕竟他可是一出生就陪在我身边的人,也是我选择的人,唯一要陪我一生的人。
我相信他,他会和你一样,哪怕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会把所有的爱留给我。”
姚茗玥永远忘不了,上一世,哪怕是那样的境遇,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把生的机会留给她。
“而以后…我也要爱他,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抬起头,对上徐牧森发红的眼眶,她展顏一笑,如此明媚,如此坚定。
“徐牧森,重来一世,这一次,你还要吃我的软饭吗?”
这一刻,徐牧森的內心像是层层迭迭的衝击。
“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吃你这碗软饭了…”
这个曾经他决心要贯彻这一生的信条,此刻也很没出息的破碎了。
还真是,没出息的两口子呢。
徐牧森笑著,眼泪都像是雀跃著。
“我愿意!”
他的声音在这墓碑前喊出。
一阵清风,松树摇晃,像是一个沉默的父亲,正在微微点头。
这是,一场只属於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他们跪在坟前,深深三拜。
没有奢华的礼堂,没有祝福的人群,没有长长的车队,也没有眾人的祝福……
见证人,也只有一座墓碑,一棵树,一个…永远爱著他们的父亲。
可是此刻在他们的心中,这份爱,不输任何人。
……
夕阳渐落的街道,热闹的街头,眾人却纷纷看向同一个方向。
目光所至,徐牧森背著一身凤袍的姚茗玥,走在这条熟悉的回家道路。
姚茗玥的这一身凤袍可不谓不抢眼,眾人的好气的目光纷纷而至。
“这是干嘛呢?玩cos?”
“这穿的不是中式的婚袍吗?这做工也太精致了吧,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人家郎才女貌的,这一对长的可真俊啊。”
“有钱人怎么娶媳妇连个车都不租?”
“你懂个屁,这个就叫浪漫!”
眾人纷纷吃著瓜,甚至有人拿著手机拍照。
此刻,姚茗玥面色红润,他紧紧抱著徐牧森的脖子,刚刚,她只是隨口说了一句,想要走回去。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背著她走在了这条街道。
而且,此刻的徐牧森满是笑容,面对著眾人的眼神,他反而高傲的像是打了胜仗归来的將军,昂首挺胸,背著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你不会不好意思啊…”
姚茗玥贴在他耳边说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羡慕我嫉妒我!”
徐牧森笑著,不紧不慢的穿过人群。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校园门口。
郑州四中。
大老远,他们就看到了学校门口的告示栏,两张大大的带著照片的“通缉令。”
想起之前的经歷,徐牧森和姚茗玥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说渣男就不能同时对她们负责了?
要做,就要做最纯爱的渣男!
徐牧森背著姚茗玥,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这条熟悉小路,陪著他们走过了春夏秋冬,走过了年少和青春。
仿佛从他们的眼前,跑过去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咿呀,牧森哥哥…你等等我呀…”
“牧森哥哥,我要吃葫芦,你给我买好不好?”
“牧森,我没爸爸了…你以后也会离开我吗…”
“徐牧森!上课就要迟到了,你能不能走快点?”
“徐牧森,都说了今天下雨你还不带伞,算了…这次本美女就勉为其难和你撑一把伞好了…”
“徐牧森,我希望你每天能好好学习,必要总想著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看待…”
“徐牧森,以后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仿佛,就在眼前。
从呱呱落地,怀抱襁褓,到年少幼时,从青涩校服到如今凤冠霞帔。
属於每个年龄段的他们,都化作一对对幻影,从他们的身后快速跑去。
可不管任何时刻,无论是否闹彆扭,是否生闷气,他们前往的方向一直都是一样。
他转过头,和姚茗玥对视著。
此刻夕阳西下,九月份,席捲著片片落叶,金黄色的夕阳映照的极为温暖。
那一年年的春夏秋冬,都在此刻凝聚成两个字。
回家…
归途…
此刻的沪海,安暖暖看著已经渐渐落下的夕阳,她轻轻抚摸著自己的肚子。
快五个月了,有时候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宝宝在里面的脉动。
她默默看著远方,手里,是她一直以来都在画著,却从未让任何人看过的漫画。
画里,是她和他还有她,这两世之间所有的纠缠,所有的过往。
如果,这一切再重新来一次。
还会有不同的结果吗?
她是会放弃,还是更加极端一些?
还是说,她依然还是放不下,也不忍心…
安暖暖看著窗外的夕阳许久,最后笑著摇摇头。
“安暖暖啊,你可真没出息…”
她轻抚摸著自己的肚子。
“宝宝,以后可以帮著妈妈,一起收拾你这个渣男爸爸呀~”
她举起画笔,在这本漫画书勾勒最后一页。
这一章,叫做大结局。
但更像是另一种全新的开始…
她轻轻合上漫画书。
或许多年后,有人重新翻开这本漫画,会开闢出新的一页……
“麻麻~”
奶声奶气的声音,穿著淡化长裙的温柔女人抱著可爱的不像话的小女孩。
“小奶油,都说了让你別乱跑的,看你身上脏的…”
女人说著,可是小女生只是嘿嘿的笑著,还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霸霸…粑粑呢?”
“都说了,发音要喊爸爸呢。”
她宠溺的轻轻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抱著女儿来到后院。
后院就是一处海滩別墅。
她的目光看向另一边,遮阳伞下,还躺著一道修长的身影。
一头酒红色长髮,带著遮阳镜,模特般的完美身材,可唯独小肚子却已经有了明显的痕跡。
“姨姨…”
小女生可爱的小奶音,亲昵的喊著。
“小奶油来啦~”
她摘下太阳镜,那双丹凤眼此刻也慢慢都是母性的光辉,伸出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颊。
“最近感觉怎么样了?”
安暖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除了偶尔有点反胃,一切都还挺好的。”
姚茗玥低头看著自己的肚子,眼眸里不见以往的狡黠娇蛮,满满都是母性光辉。
手术之后,她足足恢復了两三年,一直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能不能把孩子生养的健健康康。
直到今年,她这才终於下定决心要了这个孩子。
万幸,一切都很正常。
如今,也已经四个月了。
“没关係的,慢慢来。”
安暖暖过来人已经有了经验,笑著安慰。
“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以后小宝宝能和小奶油一样可爱就好了。”
姚茗玥笑著,抱起小奶油,亲昵的蹭著她粉嫩的脸颊。
“咯咯…”
小奶油开心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们的目光看向了海边。
此刻,那高大的身影托举著一个三四岁的小男生。
“儿砸!真男人就要征服星河大海!”
男人没正形的笑著,抱著儿子在浅水区衝著浪,小男生咿呀咿呀的,每次想说话都被海水呛了一口。
但是眉宇之间已经能看出,以后绝对是一个大帅哥。
“爸爸…我…嗝,我喝饱了…”
“这才哪到哪,以后你可是要做海王的男人,加油游!一会老爸赏你一个恶魔果实!”
“哇,真噠??”
“老爸什么时候骗过你?老爸要是骗你,我就生儿子没皮燕!”
儿子:“???”
“噗…”
看著这这一对一个比一个幼稚的父子,她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
姚茗玥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真是,都当爹了,还没个正形的。”
“可你不就喜欢这样的他吗?”
安暖暖一旁捧著脸颊,笑著开口。
“是啊,我们都喜欢这样没正形的他,有时候想想,可真没出息。”
姚茗玥也笑著,如今,她们早就可以敞开心扉的聊著这样的话题。
“是啊,真没出息…”
安暖暖笑著,她拿出一本已经有点泛黄的漫画书,翻开书的最后一页。
“就像是很多恋爱喜剧漫画的结局,没有冒险漫画的热血,没有悬疑漫画的反转,也没有催泪漫画的悲伤…
平平淡淡。
可这样,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安暖暖笑著轻轻翻动画册的最后一页,阳光洒落,她和姚茗玥一起看向此刻还在海水里正当海王的父子。
温暖的午后阳光,波光粼粼的海面,没正形的欢声笑语,这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温暖…
像是一眼能看到的结局,也像是一切终归的开始。
如果世界不能如意,不如躺下来,吹吹风,看看夕阳。
或许依然无法改变,可至少,也別让这个世界太过得意。
愿每个故事的结局,都能如此平淡。
而美好。
(大结局~)
大结局了,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很多话,都想跟书友们说,心情真的很复杂,留到明天的完结感言里在和大家慢慢嘮吧。
或许结局依然有些不完美,或许是过於“科幻”。
可我的风格就是如此,现实已经很累了,看网文,都不是非要学一些什么,更多的是一种精神的寄託,是一种放松和享受。
最起码,我觉得,完美结局,就是一种最好的態度。
感谢支持,明天完结感言,我们继续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