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隐患，苗头

    第708章 隐患，苗头
    最南边的贵族们，也逐渐抵达了帝都城，这座帝国的心脏气氛并不是那么好。
    皇帝的葬礼，选帝者的斗争，帝国的头顶无形之中覆盖了一层阴霾。
    弗雷明大公也不得不从南方归来，和他的父亲老弗雷明大公一起。
    他们代表着帝国很大一部分贵族。
    “父亲，帝国的贵族都希望沃尔沃能成为皇帝。”
    “弗洛伊德殿下已经落入了下风。”
    “以及，克莱顿伯爵并没有来到府邸拜访，看来他已经决定脱离弗雷明。”
    “元老会试图掌握权力，皇室的目的很单纯，任何一位成为帝国新的皇帝都是他们忠诚的君王。”
    “贵族们想要知道，我们弗雷明大公家族的态度。”
    费雷迪亚斯·弗雷明在自己的父亲身边说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大公父亲，没有表面那样羸弱。
    自从哥伦布三世皇帝死去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老弗雷明大公就像是恢复了生气一样，不再是曾经那副迟暮模样。
    这是在规避哥伦布三世的权威？毕竟，当时的帝国，能够和皇帝争论的只有四位老大公。
    老弗雷明大公端正坐在马车中，看着马车外寂静的帝都城，语气变得平静而嘲讽。
    “沃尔沃会成为这场闹剧的胜利者，成为帝国的皇帝，但是弗洛伊德，不会输的那么干脆。”
    “他们终究是没能走完选帝者应该走的全部道路，沃尔沃成为皇帝，弗洛伊德身上的威望也并不会消失，最重要的是，沃尔沃成为皇帝之后，他无法安置弗洛伊德。”
    “啊？”
    费雷迪亚斯惊讶的张大嘴巴，老弗雷明大公所想的事情，恐怕如今的帝国不会有第二个人去思考。
    “选帝者在失败之后，会成为帝国的侯爵，成为行省总督，当年的帝国，北风行省原本是留给两位选帝者中的失败者的。”
    “但是现在已经有北风侯爵了，还是弗洛伊德的孩子，费雷迪亚斯，你说有不有趣。”
    “还有卡洛斯行省。”
    费雷迪亚斯这样子说道，他们弗雷明大公家族的超凡军团如今就驻扎在卡洛斯行省，那个卡洛斯王国灭国之后，所变成的帝国行省。
    “弗洛伊德不会去的，对他来说，那里是战场。”
    老弗雷明大公这样子说道，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且，费雷迪亚斯，你忘记了一件事，贵族们也不会允许弗洛伊德去到卡洛斯行省。”
    “因为贵族们也有他们的利益。”
    “沃尔沃成为皇帝的路并不权威，支持沃尔沃的贵族在沃尔沃成为皇帝之后，就会要求他实现对贵族们的优待，但是这必然损失其他贵族的利益。”
    “弗雷明，首当其冲。”
    哥伦布三世活着的时候，弗雷明大公家族就是受益最大的贵族，哪怕后来大公和皇帝产生了分歧，也只是让弗雷明大公家族少吃了那么点而已。
    除了弗雷明大公家族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贵族。
    沃尔沃要回报那些支持他的贵族，提升他们在帝国的权利，弗雷明大公的权威，也是一定会受损的。
    “我们不会和帝国的皇帝抗衡，弗雷明可以将部分的利益和权力让出去，但是属于弗雷明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剥夺。”
    老弗雷明大公对着费雷迪亚斯说道，毕竟现在的弗雷明大公是他的孩子。
    “你要做的是保护弗雷明的利益，让追随我们的贵族坚定的拥护你的威严。”
    “至于皇帝是谁？与弗雷明无关。”
    费雷迪亚斯郑重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父亲。”
    ……
    抵达帝都城的弗雷明大公，是无数人聚焦的方向，而对于贵族们和选帝者的试探，弗雷明大公只是简单的宣布。
    “我回到帝都城，将和皇室一同主持皇帝陛下的葬礼，南方潜在的战争威胁时刻都会到来，但万幸皇帝陛下的英灵眷顾，战争没有再一次迫害帝国的土地。”
    弗雷明大公不参与选帝者的斗争，这让贵族们遗憾，但是私底下，弗雷明大公并没有排斥对两位选帝者的接触。
    老大公说的没错，弗雷明需要维持住弗雷明大公家族现有的利益。
    他们可以让出去多余的部分，但是本就属于弗雷明的，皇帝也没有资格拿走。
    于是，在选帝者的纷争当中，属于第三个派系的贵族们出现了。
    弗雷明大公并没有表现出锋芒，但是言语行为之间，却让选帝者都感受到了压力和头疼。
    “我需要成为皇帝，所有的贵族都应该支持我。”
    沃尔沃站在弗雷明大公的面前，寒声的质问，他这几天面对弗洛伊德可谓是意气风发，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弗雷明大公归来就给了他这样沉重的打击。
    贵族们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从原本的热情变成爱搭不理，沃尔沃的挫败感可想而知，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帝国天命所归。
    “贵族们当然支持和忠诚于弗洛尔皇帝，殿下完全没必要担心。”
    弗雷明大公随意的说道，内心有些得意，弗雷明大公家族的权威就是这样的鼎盛，虽然上一次受到了打击，但是老弗雷明大公已经承受了结果。
    雄狮的余威还在，弗雷明的威严不逊色于皇帝。
    沃尔沃不甘，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而是要理所当然的，用贵族们的忠诚和追随成为皇帝。
    现在他感觉到了憋屈。
    比起沃尔沃，弗洛伊德感受的更加明显。
    他颓势已显，而这个世界的选帝者纷争，是有限度的。
    贵族们，包括了几位大公，他们选择选帝者进行支持，但是这份支持不是付出全部，不会因为选帝者而赔上一切。
    同样的道理，这份支持哪怕是输了，他们也不会失去所有，顶多是没有额外的利益。
    贵族们渴望更多的好处，但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本就拥有的东西。
    对他们来说，自己所拥有的就是自己的，自己通过手段得到的额外好处，就是荣誉和能力的体现。
    因此，当弗洛伊德表现出不能给贵族们带来额外的收益之后，贵族们就开始想办法保护自己本应有的利益。
    ‘本金’和‘利息’的差别。
    这种局面下，对于弗洛伊德的支持，自然就更小了。
    弗洛伊德这几天，表情格外的难看，他已经感受到自己距离皇帝越来越遥远。
    而就在这个时候，弗洛伊德例行公事般拜访弗雷明大公，却从大公这里看到了新的机会和权力。
    “无论哪一位选帝者成为皇帝，他都没有完全的资格带领弗洛尔帝国，因为现在的选帝者，都没有走过完整的选帝者之路。”
    “哥伦布皇帝陛下给予选帝者考验，可是这场考验，仅仅只是开始了两次而已，这根本不足以看出来选帝者是否足够合适的成为帝国的皇帝。”
    “因此，即便是成为了皇帝，选帝者也经受着——考验。”
    弗洛伊德眼睛一亮，盯着弗雷明大公。
    “你是说，我还有机会成为皇帝？”
    弗雷明大公摇摇头，说道：
    “殿下，我的意思是，选帝者成为皇帝，对于选帝者而言，依旧算是一场‘考验’。”
    “这不是哥伦布三世皇帝对如今的选帝者的考验，而是帝国对皇帝的考验。”
    在保护‘本金’的路上，弗雷明大公就是唯一的领头羊。
    可以想象的是，无论沃尔沃还是弗洛伊德，成为皇帝之后第一个触碰到的就是弗雷明大公的利益，这是历史的传统，也是帝国政治斗争无数年来的流程。
    这一次是弗雷明大公，下一次就是梅耶斯大公，总之，上一位获得选帝者斗争胜利的大公就是下一次选帝者斗争中鲸落万物生的巨鲸。
    所以，罗德里格大公这位弗洛伊德选帝者的支持者，并不是沃尔沃的敌人。
    弗雷明才是。
    沃尔沃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在帝国传统的政治面前他还没有那么老练，但是弗雷明这个传承多年的大贵族已经正视这件事了。
    弗洛伊德·哥伦布，就是弗雷明接下来将要支持的，当然，是在皇帝尘埃落定之后。
    否则逾越了皇帝和贵族的规则，弗雷明也会烟消云散。
    弗洛伊德和费雷迪亚斯四目相对，这位选帝者再一次升起了信心和野望。
    “是的，年轻的皇帝没有经过选帝者之路的考验，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成为合格的皇帝。”
    “世袭的权柄，是不够的。”
    费雷迪亚斯笑了起来，这样的弗洛伊德就是弗雷明大公家族所想要看到的，而且他还要给对方指一条路。
    弗洛伊德没有贵族的帮助，是做不了什么的。
    “皇帝的死带来的惊吓和意外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看到了元老会在这样的局面下能够有着稳定帝国的作用。”
    “也许元老会的存在，是必须的。”
    弗洛伊德点点头，他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了，而且元老会那些古老贵族，同样面临他们这样的困境。
    趁着皇帝空缺，元老会跳出来想要重新掌握权力，结果现在马上尘埃就要落定，沃尔沃的优势巨大，元老会眼看就得重新入土，那华丽的元老议会再一次成为贵族们表现自己政治手段的讲台。
    元老们也急。
    “所以……沃尔沃别想这么轻易的成为皇帝。”
    这终究还是哥伦布三世死的太早，太意外的缘故，选帝者之间根本没有明显的高下，弗洛伊德自己的内心，根本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看着弗洛伊德离开，费雷迪亚斯有些迟疑，他也不知道，这样激发对方的欲望，对帝国和帝国贵族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很快的，这位弗雷明大公就放轻松下来。
    他是为了弗雷明大公家族的利益，这是对弗雷明大公家族最好的结局。
    至于其他的，等到真发生了再说吧。
    ……
    ……
    北风行省。
    冻土领。
    莱恩无比的忙碌，因为他也得准备赶往帝都城了，皇帝的葬礼是盛大的，也是贵族们不可避免的一场白事，他是帝国的贵族，自然就是那位死去的哥伦布三世皇帝陛下忠诚的追随者。
    除此之外，等到沃尔沃加冕，他还要向新的皇帝宣誓忠诚和效忠呢。
    “真是麻烦。”
    莱恩忙碌的地方也在于此，因为最多几天之后，北风行省的所有贵族都将离开，可是这里还爆发着和兽人的战争。
    那些狼人……那些狼人虽然表现的对战争很懈怠，但是狼人手底下的炮灰兽人们，可是有着十二分的精神，兽人的几个王族中，狼人可是最残忍的。
    因为畏惧，无数的兽人大军铺天盖地的朝着南方的人类土地而来，香山平原要塞的士兵没有一个能睡一天安稳觉的，而在北境长城要塞这边，莱恩已经开始疯狂的从尼德霍格抽调奴役，随时进行龙灵赐福，他们根本承受不住，只会异化成为野兽一样的龙族战士，代替莱恩的士兵在要塞战场上死去。
    消耗，这次兽人的全面入侵，对于兽人来说，对于莱恩来说，都是一场消耗的战争。
    这也是为什么，莱恩疯狂的从沃尔沃手上获得战争物资的原因，他看的很明白，只要资源足够，兽人的这次入侵不足为据。
    更何况，沃尔沃已经给他打了样，证明了他想的是没错的。
    他不能让北风，甚至不能让东边的王国和贵族领出乱子。
    于是，这些天，在冻土领最多次见到的就是艾特里亚，冻土领的首席行政官，传奇锻造大师布洛克的妹妹。
    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将成为冻土领，北风行省，甚至是整个北境土地上，最高的执政官。”
    “带着我的戒指。”
    莱恩将代表莱恩家族的徽章交给了艾特里亚，要对方带在手上。
    “冻土领这些年来，培养的数千名执政官员，我需要他们表现出他们给我看到的能力，在贵族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保证这片土地的繁荣。”
    “遵循您的意志。”
    艾特里亚单膝跪在莱恩的身前，肃穆的结果那名为莱恩权利的戒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