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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外战內行

    第363章 外战內行
    余切真拿到了塞万提斯奖!
    许多人在这之前並不了解塞万提斯奖,只知道是某种西语文学奖项,在工厂,在机关,在特区的建设场地,听到新闻的人如同新生儿一样,还在懵懂的了解这个文学世界。
    此前,他们没有深入过文学;这之后也不会成为一个文学青年,但这不妨碍他们如饥似渴的了解它。
    当他们被科普、被安利,谈到了“准诺贝尔奖”、“史上最年轻”、“唯一一个亚洲作家”等等关键名词后,即便再怎么不明白的人,也忍不住骄傲起来一一就像是听到了一场遥远边疆的大胜仗!
    这正是当下的人所急需的。
    贏了!中国人真牛逼!
    余切牛逼,就是我牛逼!
    燕大的学生闻讯而出,簇拥起余切,把他举起来散步,唱起了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锅碗瓢盆、扫帚簸箕,全拿出来,一路敲一路喊,“中国作家拿了塞万提斯!中国文学,是世界的第一等!
    生物系的学生连夜翻出床单,绣出“文学走向世界”几个字,大大方方的打出来。只要有人被吸引来询问,立刻就大声道:“余师兄拿了塞万提斯!”
    “什么是塞万提斯?”
    “就是马尔克斯都没拿到的文学奖!他是诺奖大文豪!”
    “啊?!那不是比诺奖还厉害?”
    “不能这么说,但是也可以这么说!”
    “你把我弄糊涂了!”
    “別想太多,跟我走就是了!你赶快来!”
    “
    一路不宣,路不宣!”大饭厅旁的男生寢室,刚睡著的路不宣被程国平、褚付军两人揪起来。
    “快起来!”
    “干什么?”
    路不宣一睁开就嚇一跳。
    程国平得了甲亢一样,激动得脖子都青筋暴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反倒是褚付军还像个人。
    褚付军严厉的斥责他:“你快起来,余切拿了塞万提斯奖!今晚上我们文学系的要睡不著觉了!”
    “现在大饭厅底下全是人!余切就要到我们这边来他的人,他的车都被我们抬过来!今天他也不能睡觉!”
    什么是塞万提斯?
    出身贫寒的路不宣当然不知道。但他顾不得多想,穿上衣服就跟著往下跑。
    一出走廊他又大吃一惊。这些同学到处串门,激动地谈论起口的“塞万提斯”,就算那些已经关了门睡著的寢室,都被硬生生闹醒,然后复读机一样的说:“余切拿了塞万提斯!”
    被喊到的同学先是愤怒,然后转为震惊,最后换上裤子也准备下去庆祝,
    程国平此时才说出话:“塞万提斯是真正的大奖!我们以后要再见到余师兄,很难了!他真正的独一档了!”
    “其实这是中国作家第一次拿到这样的大奖,他就是拿到了。”
    “巴老,老舍,沈聪文那是我曾听过的人,而余切是我活生生见到的人。”
    褚付军没说什么,但是越来越快的脚步出卖了他。路不宣觉得,一向感性的褚付军快哭出来了。
    “什么是塞万提斯?”路不宣冷不丁问。
    啊?
    你枉为中文系学子!
    两人才想起来,路不宣才接触文学不久,他也许了解了余切,却对世界文学的权力划分一无所知。
    “塞万提斯就是—某种程度上的最高奖!为什么不是诺贝尔奖?这要看你如何理解文学奖。”
    程国平和褚付军两人一人一句话。
    “我们认为赛奖更纯粹,更文学;诺奖却是个论功行赏的,讲究资歷,时有不公—..”
    两人正在解释时,走到宿舍底下,又撞上了其他寢室来的学生!
    那个《校报》的马亚楠,那个想要见邓丽萍的周海涛-现在他们通通都为了一件事情来到这里。
    “他们都为了余师兄来的?”路不宣道。
    程国平乾脆利落的回答:“对!只能是他!
    此时,褚付军忽然激动道:“那边有个熟人,你看到没有?”
    谁?
    路不宣顺著方向看过去,发现那个人是前些天质疑余切的学生。
    当时这个人觉得《背起爸爸去上学》写的不好,还说支持余切的都是“余主义分子”
    ,只有他是客观的。
    他被轰走了,但燕大肯定有一些人支持他。
    然而,现在那些人也在欢呼的人群中。路不宣毫不怀疑,这些嘴上称“反对余切”的人,只要一真的见到余切,立刻就会收起那副天地的脸色,恨不得五体投地起来。
    路不宣家里是杀猪的,有一手杀猪的手艺。据他观察,有些经常见血的人,只要静静的走过来,动物就会本能的感受到恐惧。
    “所以塞万提斯到底是个什么奖?你还是没跟我说清楚。”路不宣说。
    “我解释不清,你只需要知道这前无古人,大概率也后无来者。”
    晚上十点,央台《晚间新闻》。
    这档栏目开播后,收视率一直不旺,因为很少有深夜发生的大新闻。而且《晚间新闻》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基本上是对白天大事的简短重复,一直採取录播的方式播出。
    新闻讲究时效性,没有最新的重磅新闻,使得《晚间新闻》的收视率不旺。
    这其实涉及到全球的时差问题在中国的新闻上,主要提到的“西方”是美国和欧洲等地。而美国和中国的时差为十二个小时,当中国处於深夜时,美国还是大清早,一天还未开始,当然没什么新闻。
    欧洲倒是有新闻,但欧洲离中国太近,在同一片欧亚大陆上,这新闻出来后,又会被七点钟的《联播》提到,留给《晚间新闻》的只有残羹剩饭。
    自节目创办以来,几乎没有过恰好在这“真空区”发生的大新闻。
    本月央台的彩色电视中心落成,租用了澳大利亚的转播卫星,节目组迅速被赶到这儿,领导决定利用设备尝试一下直播。
    说是直播,其实也是提前五分钟的录播。
    九点五十八分时,女主持人落位。她对稿子早已经熟稔在心,还有閒心打量一下录製的画面。
    “信號由澳大利亚新闻集团提供!”
    “正大集团为您报时—”
    九点五十九分,画面切换为央台“晚间新闻”几个字,一颗湛蓝色的二维星球在画面中央旋转,代表这是一档国际性的新闻栏目。
    十点整,主持人进入状態:
    “各位观眾好,现在是央台晚间新闻,据新化社消息,政府办公厅最近转发了”
    五分钟国內消息,五分钟国外消息。
    “我们把目光望向国际。日前,西班牙副首相访华,向提出“,大力讚扬了——,我方认为忽然,一份临时写成的稿件,在摄像头的死角处塞到了主持人桌面上。
    对面的编导举起横版,上面写著:“国內新闻”。
    偶尔会有这种临时新闻。
    这就很考验主持人的基本功了。背稿是主持人的常態,这样可以减少出错,而临时新闻不能背稿,容易说禿嚕皮。
    因为是第一次见,有时会暴露主持人的真情实感。
    但这怎么能难倒我?
    於是,主持人一边看稿件,一边在脑海里念一遍,再从嘴里面字正腔圆道:
    “据西班牙国家电视台消息,下午两点,也就是中国时间的八点整,西班牙文化部公布了1987年塞万提斯—文学奖的得主,我国作家余切因对西语文学的贡献,被授予这一荣誉。”
    “他將拿到五百万比塞塔的奖金,相当於约六万美元,近五十万人民幣!”
    主持人的声音,开始有一些微小变化。
    “奖项获得者往往会多次受邀採访,並引发新一轮个人书籍的出版潮,其创造的收益要远大於奖金-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表达了对颁奖结果的讚许,他说他已经做好准备,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塞万提斯奖並不是诺贝尔文学奖,但在行业內,它的认可度並不逊色,因此有西语诺贝尔奖的美称。此前塞万提斯奖获得者中,最年长的豪尔赫·纪廉86岁,最年轻的奥克塔维奥·帕斯67岁。”
    “中国作家余切24岁,这打破了外界对塞万提斯奖项『终身成就奖”的质疑,显现出评委会大胆务实的评选风格。”
    这位女主持人的声音,已经明显有变化。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播报时有能察觉到的停顿,因为她需要短暂的时间来消化自己的情绪。
    “这实际上是中国作家,第一次在海外获得诺奖级荣誉。塞万提斯,涉及到全世界两亿多西语人口,根据联合国的相关数据,目前西语使用者数量仅次於汉语和英语,是全世界第三大语言。”
    “以西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面积总和达到一千六百万平方公里,相当於全世界陆地面积的十分之一。”
    “......
    说完这条新闻后,主持人情绪完全起来了,像战场上回来的传令兵。她直白的了解到,这个没什么名气的文学奖,实际是个什么情况。
    和她一样的是荧幕前的观眾。
    正如当年报刊不厌其烦,向全国人科普“哥德巴赫猜想”一样,他们一夜之间让这个数学界的小眾问题成为了中国的文化现象。
    而且,因为哥德巴赫猜想作为数论的一种,在表面上容易理解,促使全民都陷入到对数学的狂热当中,產生了中国第一批“民科”。
    余切的小说更容易理解,就算他最为晦涩的《聂鲁达诗集》余切译本,识字的人都能说上几句。
    这条新闻便爆炸了!
    从20號开始,忽然每个人都在討论“塞万提斯”这个口的名词,余切满足了他们心中对英雄的期望,一个中国人在別人擅长的领域,没有背著“东亚病夫”的招牌搞得苦大仇深,而是乾脆利落掀翻其他人。
    西班牙確实不如美国,但是美国也有大批西语人口啊,人家能生娃。
    《晚间新闻》后,第二天的《早间新闻》又播放了这一条新闻,到晚上的《联播》,
    还提到了领导代表国家对余切个人的讚扬。
    “你个人的荣誉,为中国实现了零的突破,提升了我们民族的自信心。”
    文联和作协迅速张罗起“余切討论会”,“西语文学討论会”,请余切来做演讲。演讲后,又请来余切的老师马识途。
    马识途表示自己对西语一窍不通,然而作协根本就不在乎,让马识途谈谈怎么培养余切的。
    “我什么也没做,没有马识途,余切还是余切。反过来对我后半生就不一样了。”马识途特別谦虚。
    四月下旬,“蜀中五老”各自正要分別,大家都在感慨活不了多久了,文学生命也没了。
    如何延续他们的文学生命?
    他们本来都有自己的办法。
    研究甲骨文,或是给年轻人写信,或是写回忆录结果发觉这个小马竟然要焕发第二春了。
    人老了之后,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回忆录,能比得上一本《我的好弟子余切》呢?
    燕大这边陷入到狂欢的海洋,要加入新现实社团的人踏破了门槛,很多人都记得这件事情。曾经未名湖畔的都是些诗人,现在全是余学者,话里话外都是世界各大文学奖。
    “世界三大文学奖,有法国的龚古尔文学奖,英国的布克奖,还有西班牙的塞万提斯。”
    “诺贝尔文学奖在哪里?”
    “你不知道,诺贝尔文学奖比的不光是文学。它没有那么公正。”
    “还有德国的毕希纳文学奖,美国的福克纳很多,世界不是只有诺贝尔文学奖。”
    丁磊孙趁热打铁,把余切定级为副教授的事情,交给教师自已的学术组委会来投票:
    全票通过。
    余切从此变成了余老师。
    他既是个研究生,又是个教师。燕大有过这种情况,原先余切班上的班长平新桥就是一边做研究生,一边做讲师,但是副教授这种情况还从没发生过。
    学校又开了一次大会,丁磊孙假装问其他大佬的意见,仍然没有人反对。
    丁校长这下放心了。
    外战內行就是厉害,做什么別人都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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