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他不偏心谁偏心
第440章 他不偏心谁偏心不得不说李善长、胡惟庸也都是人物,他们骨子里不只是好斗,对权力的欲望更是没有止境。
刚刚开国的时候忙著斗浙东文官,忙著斗汪广洋、杨宪,现在彻底控制了中书省就寻找到了新的目標。
皇帝,这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標了,或许从一开始斗其他的文官势力,目標就是为了皇帝这个终极boss。
看到马寻有些无语的样子,朱標笑著说道,“胡相现在越来越霸道了,他此前將侄女嫁给李相的侄子李佑为妻。”
马寻反倒是先笑了起来,“这事情闹的有意思了,李相此前想將他外孙女许给我为妾室,更早之前也提过將胡相的侄女给我做填房。”
朱標打趣著说道,“还有个才女呢,不过那是江南文官的手笔,都以为才子爱佳人。”
马寻瞬间来气,“我看老三就是跟你学的,娶妻生子后说话越来越没规矩。”
朱標嬉皮笑脸的说道,“还不都是跟您学的,您又不强调那些规矩,我们说话就不必小心。”
作茧自缚,不过马寻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不会时刻想著外甥们是皇子。
马寻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舅母知道这事吗?”
“知道啊,还看了才女的佳作。”朱標更是有些挪输的说道,“能教铁柱的,也不是多有才情的人。”
那倒也是,朱守谦作为朱家的『第三代”打油诗高手,刘莫邪算是功不可没。
说起来朱家的第二代打油诗好手,暂时还没有看出来端倪。
说回正题,朱標说道,“我爹也看出胡相有些跋扈,只是懒得去管,只要局面不失控就行。”
这不是养寇自重,这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朱元璋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口气废掉丞相制,而不是拿掉一个胡惟庸之后换一个丞相。
所以必须要让胡惟庸看起来危害更大,到时候就可以大张旗鼓的以胡惟庸作为反面案例,说明丞相制的危害性了。
到了文华殿,马寻只需要耐心一点就好,说不定有什么事情真的需要他来商议呢。
宋濂来了,马寻一点都不意外。
朱標笑著说道,“舅舅制出牛痘,如此大的功绩自然当宣扬天下。我思来想去,当以锦绣文章记之。”
马寻看了看大儒宋濂,该不会是让他来做序、做文章吧?
《送东阳马生序》变成《赠徐国公治瘟序》?
不对啊,课本中的这篇文章现在还没有写出来呢,宋濂现在还是仕途比较通畅,还有个『宋师”的名头。
宋濂笑著点头马寻说道,“徐国公能治天,实乃前所未闻。如此大功於社稷,当有宏文记之。”
朱標矜持点头,“宋师,您当与诸位博士好好商討。我舅舅才情可谓大明第一,普通的文章他看不上不说,也无法彰显他的功绩。”
虽然朱標一上来就给强度,但是宋濂觉得这也是理所应当。
能够给马寻写一篇治天的文章,这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更何况马寻虽然不写文章,但是他的诗词是大家交口称讚的,只可惜少了点。
所以想要让他满意,这確实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这也意味著必须更加用心,文无第一嘛。
马寻知道不好拒绝就说道,“用不著太多华丽辞藻,我想著还是结构严谨、详略有致就好。”
宋濂又一次觉得可惜了,有些时候他真心觉得马寻就是正统的读书人,某些理念大家都是比较一致的。
包括对文章的態度,不管是宋濂还是刘伯温都是一样,比较喜欢『简单”,比较强调『復古”。
这些都是比较力主恢復汉唐时期的文学传统,希望看到文风由纤丽转向质朴。
宋濂认可归认可,不过还是说道,“徐国公,下官此前也思虑颇多,只是不知文体该为何?”
文体分为文章体裁和文学体裁其中文章体裁包括记敘文、说明文、议论文、应用文。文学体裁包括诗歌、小说、戏剧、散文等等。
马寻就说道,“你还是写序吧,正文估计是陛下亲笔。”
这一下宋濂更加与有荣焉了,这一下也算是跟著沾光了。
不管怎么看,制出来牛痘预防天,那都是大功绩,这也是青史留名的。
到时候写书立传肯定少不了,皇帝要是亲自写文章的话,也可以帮忙作序了。
对於青史留名,读书人也是有执念的。
正事自然是有的,既然牛痘都已经制出来了,朝廷的官员也分批考察过了,后续的推广工作就要如火如奈的展开。
別管这些人是不是对马寻有意见,牛痘这么利国利民的事情如果不做好,那就太失职了。
更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皇家的恩德,那就更不能马虎对待。
不得不感概皇帝、太子的工作强度大,哪怕有胡惟庸这个丞相,朱元璋和朱標都是一天忙到晚。
马寻只是在跟著安排牛痘的推广、接种,都已经感觉到麻木了,更多的是累。
精疲力尽的他回小院了,那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一场会议就能安排好,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还没有进小院就听到孩子们的笑声,马寻的疲惫就减轻很多。
马祖佑带著马毓在餵驴呢,一人抓著个胡萝下,旺財是吃的开心了。
只是下一刻马毓立刻扑到马祖佑的怀里,紧紧的抱著哥哥、看都不敢看马寻一眼。
这丫头,见到亲爹比见到人贩子还紧张,
“是爹。”驴儿倒是胆子大了不少,“不怕的。”
马寻也不急著立刻去哄女儿,免得丫头更害怕。
只是他有些奇怪,“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小?”
“估计也是天性。”观音奴就说道,“宫里多是侍卫、內侍,很多都是板著脸或者諂媚,丫头不习惯。”
刘姝寧也跟著说道,“除了她老姑父之外,其实也和姑父、大哥几个关係好,都不怕。”
这么说来就是只怕不认识的人,陌生的,和朱元璋、朱標几个关係也不错,起码不害怕。
马寻哑然失笑,“那这么说来,我得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达了。”
刘姝寧有些羡慕了,“鱼儿乖巧听话,不像驴儿越来越淘了。”
男孩和女孩还是有些区別的,当然非要说有些假小子之类的就纯粹抬槓了,不能以偏概全啊。
观音奴倒是不这么认为,“鱼儿也,有点小气,倒是驴儿性格豁达,有兄长的样子。”
马寻挤眉弄眼的,“等鱼儿当了姐姐就好,到时候说不定就大度了。”
刘姝寧和观音奴似乎有点免疫了,有些时候马寻就是这么的『放荡不羈”。
放荡不羈的马寻也是儘可能的一碗水端平,还好现在年轻体壮,还不至於一下子清空了库存、
后继乏力。
第一天歇在刘姝寧的房里,第二天就是刘姝寧带著儿子和女儿了。
只是大清早的马寻觉得不对劲,房门被两个孩子推开了。
“爹。”马祖佑牵著妹妹,开开心心的跑到了床边,“姨姨。”
马毓就是一头雾水的,警惕的看著马寻。隨即手脚並用,不过显然没办法爬到床上。
而马祖佑就托著妹妹的屁股,这一身肉也不是白长的,还是有点力气。
好在马寻和观音奴迅速的穿上贴身的衣物,孩子小归孩子小,还是梢微注意点才好。
马毓紧紧贴著观音奴,开口了,“走。”
不认识亲爹、不喊人,现在还要赶我走!
马祖佑拍著床沿,“爹,出去玩!”
这儿子和女儿的区別,好像真的非常大。
心不甘情不愿的马寻只能早起了,这叫个什么事啊,不需要上班不需要上学的,睡懒觉都不行。
一家五口吃完早餐,刘姝寧说道,“一会儿该去姐那里了,要不她又得说你。再说了,雄英也要抓周,得安排一下。”
马寻打量著刘姝寧,“我看不只是驴儿和鱼儿在宫里住习惯了,你也住习惯了。”
刘姝寧稍微愣了一下,似乎也有些后知后觉,好像还真是如此,
队伍再次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直奔乾清宫。
朱雄英看到马祖佑和马毓就开心,让马寻有些意外的是这孩子是站著的,难道会走路了?
马秀英似乎看出来了马寻的意外,笑著开口,“早就会站了,就是不愿往前走。你一催,他就坐地上。”
马寻一下子就乐了,“这不是和驴儿小时候一样?”
“比驴儿还懒!”马秀英笑著抱怨,“翻身不愿意翻,得我们推一下。虽说爱闹,不过自个儿玩也行。”
那还好,不是一味折腾人的孩子。
马寻笑著从怀里掏出平安符,“给雄英的,我也不知道送些什么。”
马秀英笑著接过,“用不用贴身戴著?”
马寻哭笑不得了,“我又不是什么高僧,没那个念力。”
马秀英不太认可,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就繫著。”
忙了一天的朱元璋傍晚才回来,看到朱雄英腰间繫著平安结顿时明白了,这肯定是孩子他舅爷爷编的。
仔细看了看,朱元璋小声说道,“驴儿都没有吧?”
马秀英白了朱元璋一眼,“就三个,他岂是偏心的人?”
朱元璋更加开心了,“他不偏心才怪事,怎么没见给济嬉也供一个。”
马寻编的平安结,那肯定是开光、祈福的,哪怕不喜欢马寻当和尚的这段经歷,可是也必须正视这个现实。
再者他现在『大功德加身』,他供出来的平安果肯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