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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开元,顾靖薨(求月票)

    第197章 开元,顾靖薨(求月票)
    明州官舍、
    书房內,一声声压抑的咳嗽不时响起。
    “咳咳咳”满头白髮的顾靖强忍著体內不断涌出的疲倦,目光依然专注在手中的奏疏上。
    在他身旁,一眾顾氏子弟忧心忡忡地望著他,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顾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这种差並不是源於某些病症,只是因为年龄的增长所暴露出的各种问题,任谁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俗话说得好——“智者千虑。”
    顾靖便是如此。
    他虽不似昔年的顾康、顾熙等人那般显山露水,为社稷呕心沥血,然这是因为顾氏发展方向的转变,
    其治国其中耗费的心力,却丝毫不减。
    简言之,他已油尽灯枯。
    任谁都能清楚的到这一点,李隆基的手书已经送来了好几封,就是督促顾靖赶紧回京休养。
    但顾靖却是拒绝了此事。
    他如今的身体状態,到底能不能平安赶回京城无人能知。
    於他而言,能为这大唐、为顾氏做的,便只剩眼前这一桩了。
    事毕,无论生死,都再无余力。
    “这些行商,务必善待。”他强撑著病体,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严令各地官吏,不得盘剥刁难。”
    “海路初通,元气未復。此间商贾,皆是燎原星火。若再生差池”
    他顿了顿,眼中是深重的忧虑,“我大唐海贸之兴,恐百年难復。”
    闻言,在场眾人也是立刻拱手领命。
    顾靖並没有废话,放下了手中记录著海上的奏疏,转而便拿起了下一封奏疏。
    这是关於海军的奏疏。
    其实大唐早就在为此做著准备了。
    大唐目前所实行的制度仍是府兵制,简言之便是兵农合一。
    府兵平时为农民,耕种土地,农閒时接受军事训练;战时则应徵入伍,自带武器、粮食等装备。
    这种制度节省了国家军费,同时保证了兵源。
    但海兵便不同了。
    从根本上,大唐训练海兵並不是想著开疆拓土,而是护佑大唐如今各地的海路。
    这就代表了海兵必须要时刻服役。
    包括他们所使用的军械,以及战船等等一切都需要重新製造,甚至是训练都是如此。
    顾靖早在昔年高句丽之战结束之后便已经和李世民討论了此事。
    便是在为正规的海兵做准备。
    如今倒也算是水到渠成。
    但这也並不代表著此事会十分顺利,无论是海兵的制度也好,具体的训练以及各种事宜也罢,都是一件极为复杂的事。
    海兵之要,首重操练,更赖良將。
    除此之外——
    顾靖还需细细厘定海兵粮餉,诸般琐务,皆需他亲力亲为,一一调和。
    光阴悄然,不觉已是暮色四合。
    待阅毕各地奏疏,顾靖强撑病体,扶著桌案缓缓起身:“走吧,去军营…再走走。”
    一眾顾氏子弟默立原地,目光胶著在他身上,无人挪动。
    顾靖见眾人不动,心下立时瞭然。
    他苍老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声音沙哑却透著豁达:“寿数天定,尔等何须掛怀?”
    “我顾氏子弟又何时曾畏惧过死亡?”
    “今上圣明,朝堂已无我用武之地,我受太宗皇帝所託,又为我顾氏家主。”
    “无论是为了我顾氏也好,亦或是为了这九州万方也罢。”
    “这海疆之事…便是我最后的心力了。”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就似乎是根本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以及那越来越近的死亡。
    眾子弟默默看著这一幕,甚至都有人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言传身教———便是最好的教育。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顾氏始终都难以超越的最大原因。
    无论是任何家族。
    然,欲如顾氏这般,代代薪火相传,將这份风骨与担当融入血脉,却是难上加难。
    这才是顾氏最难以撼动的根本。
    顾易一直都在默默注视著这一切,对於顾靖如今的状態同样也是无能为力。
    人力终有力竭之时。
    如今就是如此。
    纵使他现在还有著不少的积分,却也根本不可能让顾靖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不过他做的也確实是足够了。
    在这个充满了变化的时代,顾靖担著整个国家所付出的艰辛是难以想像的。
    虽然他从不张扬。
    但如今的顾易却也能够看的出来。
    顾靖留在明州可不仅仅只是想训练海兵,同样也是在安天下的心。
    也唯有他和顾氏家主在此。
    天下各地的百姓和商人们才会相信朝廷的清明。
    时间匆匆而逝。
    在这场大清洗之下,各地都或大或小的受到了不少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是受到了不少的影响,顾靖却也是开启了扩建城池之事。
    而其中的销——
    便是用著从各方商人抄家,以及各方势力所提供的钱粮。
    他们已经彻底服软了。
    如今只遂了顾靖的意,不愿在顾靖已经步入晚年的时候去触怒他,似乎是已经被顾靖搞出了阴影。
    现在的他们只后悔没有早点答应顾靖的要求。
    如若不然的话,又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这也大大降低了整个朝廷的负担。
    虽然大唐如今確实仍处於巔峰,但无论是创立海兵也好亦或是百官俸禄等等一切,其中的销可不在少数。
    对於这件事,顾靖自然不会拒绝,欣然接受了一切各方势力的示好。
    这大大加快了城池扩建的速度。
    而就在此际,整个朝堂竟以惊人的速度归於沉寂,昔日喧囂的非议,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有过风波。
    更有甚者,那些曾对顾靖口诛笔伐之辈,如今竟爭相上表,为其请功。
    无他——眾人皆惧顾氏秋后算帐,更看清了天子心意。
    李隆基几乎隔三差五便遣御前內侍垂询顾靖病体,催著顾靖赶紧回京休养,甚至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已经完全被调去了明州。
    这份“恩宠”之隆,远超群臣所料。
    这就是人性。
    当初的他们为了“沽名钓誉”而非议顾靖这便是因,如今的他们便是要偿还果。
    不过对於这一切,顾靖丝毫都不在乎。
    甚至是还拦住了李隆基想要惩罚他们的念头。
    人心难辨。
    这其中虽有沽名钓誉之辈,同样也有著不少心怀天下之人,而且他们所用的名义还是諫言。
    这种政治风气自高宗一朝之后本就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后来还是到了仁宗皇帝之时才渐渐兴起。
    至少在现在,顾靖还不想断了这种政治风气。
    而李隆基虽然心中不忿,但还是顺了顾靖的意,並没有太过於针对那些人,但却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少年心性就是如此。
    李隆基的能力並不差,对於朝政有著自己的判断,对於朝中的大臣同样也很倚重。
    但对於他而言,既身为皇帝,又何须在不喜的人面前装?
    要不是顾靖开口。
    这些人哪怕不会死,头上的乌纱帽也必须要给他们摘了。
    时间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缓缓而逝,待李隆基於岁末祭告太庙,礼成,歷史的巨轮碾过旧岁尘埃。
    开元元年的大幕,终在万象更新中隆隆开启。
    洛阳宫,紫宸殿。
    李隆基端坐在龙椅之上,扫视著台下的群臣,整个人的表情无比严肃。
    “朕,要巡视明州,前去探望太傅!”
    稚嫩的声音隨著微风响彻大殿。
    听到这话,群臣的脸上並无任何的波澜,甚至是早就已经有了预料。
    昨夜才刚刚送来的消息。
    顾靖因处理政务太晚,整个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如今早已是病倒在榻,甚至就连清醒时间都已经没剩下了多少。
    很显然,死亡距离顾靖已然近在咫尺。
    李隆基又怎么可能不亲自前去?
    群臣们对此心知肚明,倒也並未多说什么。
    皇帝重感情对於任何人而言都算是好消息,且此事也完全符合礼节,顾靖本就对李隆基亦师亦父,自是没尅有什么可探討的。
    此事就在这种情况下定了下来。
    而李隆基显然也是十分著急,丝毫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准备的时间,就这样急匆匆的带著一些侍卫与大臣直奔明州而去。.
    明州。
    顾靖確实不行了。
    无论是那阵阵不息的海风,还是时刻耗损的心力,都无时无刻不在摧残著他。
    他停不下来。
    即便放下了奏疏,脑海中也仍不由自主地闪过各种问题。
    这次的大案及其后续种种,已彻底耗尽了他的身体。
    此刻,官舍之內。
    在一片悲戚声中,床榻上的顾靖终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微微摆手,止住了子弟端水的动作,也未让人去唤医师,只是默默看著一眾后人,眼眶通红。
    “我快要不行了。”
    他甫一开口便是直入主题。
    人的身体自己最为了解,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耽误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一眾顾氏子弟不由得便是表情大变,旋即纷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有些事,我放心不下,总得交代给你们。”
    顾靖的声音略显沙哑,却比往日竟有力了几分。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著什么。
    悲凉的气息瞬间瀰漫了整个房间。
    “太宗的遗詔被我封存在巨鹿族中。我身故之后,后人万不可启用,以免授人以『谋逆』之柄。”
    “此乃我顾氏大忌,万不可因一纸遗詔,累及闔族。”
    顾靖一边说著,一边竭力撑起身子,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扫过在场眾人:“至於御史台——”
    他顿住,双手不由得按住额头,表情骤变,似乎是极为的痛苦。
    直至片刻之后,才稍得喘息,深深吸了口气,续道:“御史台权势过重,此乃时势使然,亦是我有意为之。”
    “自大唐开国至今,”
    “这御史台便一直握於我顾氏之手。”
    “然尔等才具不足,能守住御史台已属不易。他日若有人慾削其权柄,尔等不必强爭。”
    “此乃我予尔等预留的退路。”
    ——退路!
    顾靖这种人就不可能不做出这种准备,尤其是在他已经看出了家族子弟才能的情况之下。
    声声悲泣之音瞬间响起。
    眼见族中长辈弥留之际,仍在为子孙后路殫精竭虑,眾人怎能不痛彻心扉?
    “父亲!是孩儿无能,累得父亲弥留之际仍要掛怀!”
    长子顾豪强忍悲声,一边拭泪,一边竭力让话语清晰,“父亲放心,儿定当竭尽全力,保全家族基业,效法父亲与歷代先祖!”
    话音落下,身后眾人亦齐声应和,声音哽咽却坚定。
    顾靖就这样靠在榻上看著眾人,並未因他们的誓言而彻底安下心来,但也明白自己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交代么?
    已经足够多了。
    后世子弟如何行事,终究非前人所能周全。
    他轻轻一嘆,忽而侧首望向窗外。
    澄澈的天空映入眼帘,他的目光愈发复杂,唇边逸出一声轻语:“父亲,太宗陛下靖,未负二位所託吧?”
    “开元啊”
    声音渐如游丝,在满室子孙的凝望中,他缓缓闔上双目,再无一丝气息。
    与此同时,城门之外。
    皇帝的车驾终是驶入了城中。
    此行实在是太过於心急,甚至就连留给大臣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这刚刚上任的官员也只能是出城迎驾。
    李隆基没有任何废话直奔官舍而去。
    然,未及踏入官舍大门——
    便见一眾顾氏子弟自內奔涌而出!
    那一双双通红的泪眼刺入眼帘,李隆基身形骤然僵立!
    顾豪已认出天子,当即踉蹌跪倒,强抑的悲愴终是衝破喉关,声音颤抖撕裂:
    “陛下!父亲他.刚刚薨逝了!”
    李隆基表情大变。
    丝毫也不顾在场之人,就这样直接朝著官舍之中冲了进去。
    “太傅!!!”
    开元元年,三月戊戌日;
    顾靖薨於明州。
    諡为忠襄。
    忠取——尽心事主之意,襄取——甲冑有劳、闢地有德之意。
    遵其心愿,归葬於河北巨鹿。.
    ——————
    “忠襄侯顾靖乃是贯穿整个盛唐的人物,其一生歷经太宗、高宗、仁宗、玄宗四位皇帝,相继受帝託孤。
    其对於整个盛唐的功劳不言而喻。
    无论是其隨太宗平辽东,高宗只是定吐蕃,起海运,亦或是扶仁宗立玄宗。
    其正是用一生的功勋为整个大唐定下了辉煌的根基。
    包括其在海贸之上卓越的眼光,九州后世王朝发展几乎皆是以此为基,对整个九州的影响可称之为里程碑。
    除此之外,当代不少史学家都认为以大唐当初的情况。
    若非是有著忠襄侯顾靖,武后或有篡权之相。
    虽难辩其实。
    但无论如何,忠襄侯顾靖的功劳都容不得半分的质疑。
    而隨著其逝去之后,整个大唐也在这一刻迎来了转折点。”
    ——《唐王朝兴衰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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