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形势一片大好！

    第265章 形势一片大好！
    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准备不顾一切、砸锅卖铁的主意，让阿祖也不由得呆了呆。
    “总统先生，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吓人了！”
    阿祖吞着唾沫，艰难道：“卖掉石油这种无关紧要资源的独家勘探和开采权，没什么问题，毕竟这算不上什么重要资源。”
    “但黄金、煤炭、铁矿和铜矿……这些资源，每一项都事关国计民生，事关重大。”
    “如果让某个公司垄断了这些事关国计民生的重要资源，那基本上就是说，掌握了美利坚的命脉，掐住了美利坚的脖子！”
    “联邦政府确实穷疯了，那可以考虑出售某一片区域的勘探和开采权，但全国的重要资源，绝对不能掌握在某个公司的手上……！”
    听了阿祖建议，林肯总统立刻就醒悟过来，深以为然的点头：“李，你说得太对了！”
    “我可以考虑，将南方各州和西部的某项勘探和开采权，分片区出售给某个公司，借此解决战争经费的问题。”
    “但黄金、煤炭、铁矿和铜矿等等事关国计民生的重要资源，绝对不能被某个公司垄断……！”
    以林肯的政治眼光和智慧，只要稍微点拨一下，立刻就能明白其中的关窍和风险。
    林肯总统忍不住感叹道：“李，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你？”
    “我和整个联邦政府，都快被财政危机给逼疯了！结果你刚刚坐下来，随口一说，竟然轻而易举就被解决了！”
    “李，你的智慧和眼光，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我实在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问题，是你解决不了的……！”
    面对林肯天乱坠的马屁，阿祖只是淡淡一笑，冲他举了举酒杯！
    ……
    又是一杯酒下肚之后，林肯总统的话音一转，道：“李，在这种紧要关头，我非常需要你，美利坚也非常需要你！”
    “但你却在这个关键时候，选择前往欧洲……难道在欧洲，还有什么比迫在眉睫的南北战争，更吸引你的？”
    “哈哈……！”阿祖老脸一红，笑道：“在巴伐利亚，有我的一位红颜知己，她正在被家族逼婚……我曾经承诺过她，会给她选择的自由……！”
    “所以，我必须走这一趟……！”
    “哈哈哈……！”林肯一听，登时忍不住开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连眼泪都下来了！
    “李，你真……真是一个贪婪的家伙……哈哈哈！”
    “你已经娶了六个如似玉的老婆，现……现在竟然还惦记着欧洲的美人儿……哈哈哈！”
    林肯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次这样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也只有在这位最坚定的盟友，和最亲密的朋友面前，他才能如此放松心情、如此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
    半晌之后，林肯才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笑声：“李……我就算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你这次前往欧洲，竟……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嘿嘿……！”阿祖老脸又是一红：“也不全是为了女人，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我这次，是应沙皇的邀请，正式访问圣彼得堡……！”
    “应沙皇邀请，正式访问俄国……？”林肯奇道：“为什么？”
    阿祖如实答道：“一年多以前，我在阿拉斯加租了一个小岛，为加州的商船建设补给港。”
    “在俄美公司的负责人那里，听闻到沙俄有出售阿拉斯加的打算……！”
    “出售阿拉斯加？”林肯更加惊奇了：“以沙俄对领土无比的贪婪，怎么可能会出售如此辽阔的阿拉斯加？”
    于是，阿祖给林肯总统，分析了一下欧洲眼下的局势。
    “不仅仅是美利坚国内的战争，已经迫在眉睫。欧洲的大战，现在同样是刻不容缓。”
    “我估计在今年之内，沙俄就会和英法等国，宣战。”
    “阿拉斯加这片领土虽然巨大，但孤悬海外，距离圣彼得堡实在是太遥远了。”
    “而且这片土地，就是一片荒凉无比的冰天雪地，沙俄占领阿拉斯加后，却根本没捞到任何好处。”
    “反而因为阿拉斯加紧邻大英帝国的加拿大，一旦双方开战，阿拉斯加随时可能被大英帝国轻而易举的夺取。”
    阿祖继续道：“所以，沙皇想要出售阿拉斯加，就可以理解了。”
    林肯总统又明白了过来，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但是，你为什么又对阿拉斯加那片无比荒凉的冰天雪地，会感兴趣？”
    阿祖总不能直接回答，阿拉斯加看似荒凉，但那片冰天雪地之下，其实埋藏着无比丰富的黄金、石油、煤炭、天然气……等等等等。
    这片广袤荒凉的冰天雪地，其实是求之不得的资源宝库！
    更何况，阿拉斯加的战略位置，也同样重要。尤其是对阿祖来说，阿拉斯加是连接加州和中国的关键链条……！
    阿祖只是答道：“还不是加州大学的那些地质学家们，通过研究，推测阿拉斯加的地下可能埋藏着煤炭……！”
    “总统先生，你是清楚的，加州除了黄金，其他很多矿产，其实都相当缺乏。”
    “尤其是铁矿和煤矿……因为缺乏这两种关键矿产，加州目前的工业发展，已经严重受限。”
    “目前，我们只能从东部和欧洲，用极高的代价，购买和运输煤炭和钢铁，成本极其高昂。”
    “阿拉斯加距离加州并不远，如果真的埋藏有煤炭……那无疑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原来如此……！”林肯耸耸肩膀：“看起来，你这个家伙，又在进行一场毫无把握的豪赌。”
    “就算阿拉斯加地下有煤炭，但那片冰天雪地，想要开采出来，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实，何必去做买下阿拉斯加这样冒险的事情，我们美利坚东北部，就拥有极为丰富的煤炭和铁矿资源。”
    “谁说不是呢……？”阿祖也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巴拿马运河还没有开通，加州和东部没有便捷的海上和陆地通道……！”
    林肯喝了一口酒，正色道：“李，你对建设横跨美利坚东西部的两洋铁路，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阿祖眉头一挑，道：“其实，我早就想给你提这个建议……只是，现在联邦政府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独立的南部各州，所以，我才将这个建议，一推再推。”
    “你说得对，联邦政府现在确实腾不出手来，也没有这个财力物力，投入两洋铁路的建设，不过……两洋铁路的西部段，你可以提前开始建设嘛！”
    “两洋铁路的西部段……！”阿祖登时来了兴趣：“总统先生，你是指……！”
    “我是指从三藩市，一直通往奥马哈，甚至是通到芝加哥的两洋铁路西部段……！”
    林肯微笑道：“李，如果你愿意牵头来推动这段铁路的建设，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切授权，以及一切的支持和便利！”
    阿祖思索道：“从三藩市通往奥马哈，甚至是直达芝加哥……！”
    “就算是通到奥马哈，这段西部铁路的长度，也达到了整个两洋铁路长度的一半以上。”
    “而且在西部建设铁路，面临着一系列的巨大困难。”
    “我需要跨越高耸的内华达山脉、跨越荒凉的内华达沙漠，还要跨入落基山脉、穿越腐蚀铁轨的犹他盐地沼泽，以及怀俄明的巨大雪崩峡谷……！”
    林肯耸耸肩膀：“你这个家伙，看起来早就对这条两洋铁路，做过详细的研究和勘探，不然，怎么可能将这条铁路上的建设难点，如此了若指掌……！”
    “哈哈！”阿祖笑道：“想要做成这样的大事，当然要尽早做准备。”
    “我确实对这条铁路做过研究和初步勘探。”
    “也对建设这条铁路，有非常大的兴趣。”
    “但是……！”阿祖耸耸肩膀：“总统先生，我和你一样，暂时还腾不出手来。”
    “哦？为什么？”
    阿祖答道：“以加州现在的实力，建设巴拿马运河已经是非常吃力，无力承担两洋铁路的建设成本，更别提需要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
    林肯略微思索，只能叹道：“看起来，这条铁路也只能等我们腾出手来，再行推动了。”
    对于林肯总统和联邦政府来说，这条铁路的战略意义，甚至还远在巴拿马运河之上！
    现在联邦政府对整个西部的管控能力，几乎就聊胜于无！
    美利坚对辽阔西部的主权，象征性远远大于实际的控制力。
    就算现在西部有哪个州，要学习南部各州，公然宣布独立，美利坚总统和联邦政府，多半也只能干瞪眼！
    以美利坚现在的财力物力，根本负担不起，再发动一次美墨战争那样遥远的、劳师动众的远征。
    更别提现在还有南部独立各州的掣肘！
    要实现对辽阔西部的真正统治和控制，这条两洋铁路，势在必行，而且越早越好。
    所以，林肯总统才当面忽悠自己最坚定的盟友兼最亲密的朋友，尽快投入两洋铁路的建设。
    看起来这位盟友和朋友，确实对两洋铁路很感兴趣，但同样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能力。
    只能说，这简直是太遗憾了！
    而对阿祖来说，他如何不清楚，这位总统先生，究竟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如果站在单纯的商业立场来说，阿祖非常支持两洋铁路。
    只有将两洋铁路建起来，从纽约、费城、巴尔的摩、波士顿、华盛顿……等等东部主要城市，能够直达加州三藩市，才能真正让自己治下的加州，实现人流、物流和信息的高效流通。
    两洋铁路的战略意义，对于加州的繁荣来说，不言而喻。
    但是，如果站在阿祖长远谋划的角度，这条两洋铁路，还不到投入建设的时候。
    现在的西部，天高皇帝远，正是趁着南北战争，所有人无暇西顾的时候，自己尽可能的攻城略地，吞噬西部的领土。
    如果两洋铁路一旦开通，那美利坚的力量，就会沿着铁路线，一直投射到太平洋……！
    在自己建立起对美利坚的优势之前，这条铁路，暂时还建不得！
    当然，阿祖的借口也是绝妙的，巴拿马运河建设工程是如此巨大，谁还有余力同时建设两洋铁路？
    ……
    林肯不无遗憾的，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李，如果你真的买下阿拉斯加，你准备怎么处置这块辽阔的领土？”
    阿祖心中又是微微一叹，知道这位总统先生，又想干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加州是美利坚的加州，华美公司也是美利坚的华美公司。
    不管是加州买下阿拉斯加，还是华美公司买下阿拉斯加，那不就等于，是美利坚买下了阿拉斯加？
    平白无故，美利坚没有投入一分钱，没有流一滴汗一滴血，竟然又多了一大片辽阔的领土，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阿祖只能暂时推托道：“总统先生，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情，现在怎么处理，还言之过早！”
    “我们华美公司，是从俄美公司买下阿拉斯加。就算是真的买下来，那应该也只能算是公司的海外殖民地吧……？”
    阿祖明里暗里，都在向这位总统先生暗示，自己是不会将阿拉斯加，自动纳入美利坚领土的。
    林肯的呼吸微微一滞，继续试探道：“李，难道就不能直接将阿拉斯加，设置为加州下辖的一个行政区？”
    如果阿拉斯加成为加州的一个行政区，那和成为美利坚的领土、纳为一个行政区，有什么区别？
    只能说，毫无区别！
    阿祖想来想，答道：“现在说这个，言之尚早，等我真正能买下来，再说不迟！”
    “那……也好！”在阿祖这里，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软钉子，林肯总统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现在，林肯还完全离不开这位年轻州长的鼎力支持。
    西部的稳定、财政、军火物资……等等很多方面，这位坚定的盟友和亲密的朋友，都是林肯最坚实的后盾。
    所以，在这个时候，林肯总统完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容忍这位年轻的中国人州长，听之任之。
    就算阿拉斯加变成阿祖的私人领地，林肯也只能吞下这口气，完全拿他没办法！
    如果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逼急了这位盟友和朋友，让他完全倒向了南方州……那所导致的严重后果，绝对不是林肯总统以及联邦政府，能够承受得起的！
    想到这里，林肯不由得，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时候，面前这位年轻的中国人州长，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让自己这个总统和联邦政府，都彻底拿他完全没办法了？
    心底这个念头，一旦产生，那就无可避免的疯狂滋生！
    在这对亲密无间的盟友和朋友之间，一条微不可查的裂缝，正在悄然滋生！
    这一刻，林肯赶紧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不敢深入细想。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李，这次你去欧洲，我可不可以，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阿祖微笑道：“总统先生，有什么任务？只要我能办到，自然乐意之至！”
    林肯正色道：“眼下南北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但大部分欧洲国家，对待这场战争的态度，都摇摆不定。”
    “我希望你此去欧洲，能够争取到欧洲列强，对我们联邦政府的支持！”
    “如果能够争取到实质性的支持，比如军火物资、甚至是财力物力上的支持，当然最好不过。”
    “就算争取不到实质性的支持，那至少在表面态度上，也要力争他们能够站在联邦政府这一边！”
    林肯继续道：“别小看道义上的表面支持！对于军心民心和战争士气来说，这都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欧洲列强能够站在我们一边，那至少从道义上，就能让我们完完全全占据道德高地，是代表正义的一方！”
    “你们中国人常说师出有名，我想，你应该完全能够理解这种道义支持的重要性！”
    阿祖深以为然道：“我当然能够理解道义的重要性！我当然也会游说欧洲列强，支持联邦政府！”
    “不过，我毕竟人微言轻，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能争取到多少列强的支持，就不是我能预知的了。”
    “所以……！”阿祖淡定道：“总统先生，你不要对我抱着太高期望才好。”
    “尽人事，听天命吧！”林肯答道。
    ——
    从白宫出来，返回代表处的马车上，阿祖微笑着，冲着对面的冯云山，问道。
    “冯先生，你全程旁听了，我和美利坚总统的谈话，作何感想？”
    在加州养伤足足一年，正准备返回国内的冯云山，这一次，是被阿祖强拽着，一同前往东部、前往欧洲。
    对冯云山来说，这是一次绝对难得的，真正开阔眼界，认识整个世界的绝佳机会！
    冯云山早早定下了一年之期，届时必定返回国内。
    但这一次难得的天赐良机，冯云山表面上不乐意，但在心底深处，确实极其渴望，跟在阿祖身边，亲眼看看真实的广阔天地。
    尤其是在见识了加州的繁荣和富强、见识了工业之发达、科技之兴盛、人民之安居乐业之后，冯云山结合自己这一年来，在无数书本上学到的东西，他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的冯云山，只是一个秀才都考不上的穷酸书生，满腹牢骚，认为天地不公、满清朝廷不公、这个社会不公……！
    所以，他才和洪某人联手，捣鼓出了扯淡的拜上帝会，进而要高举义旗，推翻这世间一切的不公。
    至于推翻清廷、成就大业之后，该怎么建设一个全新的国家，包括冯云山在内，整个拜上帝会和太平军内部，其实都没有太明确、太完整的构想。
    直到来到了加州，见识到外面世界的一切、学到了西方完整的社会理论体系之后，冯云山对未来新国家的构思，才逐渐变得完整而清晰。
    这一次，冯云山以阿祖秘书的身份，陪同阿祖亲眼见到了美利坚的大统领。
    一番谈话之后，冯云山对自己老板的实力、眼光和手段，再次有了全新的认知。
    本来，冯云山以为这会是一场，下级对上级恭恭敬敬的拜会，会是美利坚大统领，对下属州长的单方面训话。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美利坚的大统领，对待自己老板，竟然完全就是一副平等相待，甚至是俯首帖耳请教的态度！
    这在国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算是在开明开放的国外，也闻所未闻！
    这简直再次刷新了冯云山的一切认知！
    “老板……！”冯云山学着华美内部对阿祖的称呼，答道：“想不到，您在美利坚这样西方列强的内部，也拥有这样崇高的地位……！”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身为美利坚的大统领，竟然也会事事求助于您！”
    冯云山不由得由衷感叹道：“以您这样的实力、地位、手段和眼光，何愁大事不成……！”
    冯云山所说的大事，是阿祖当初见面的时候，说的五年之期和十年之约！
    阿祖笑道：“除了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冯先生还看出了什么？”
    冯云山一听，登时沉吟良久，才答道：“将来，整个美利坚，非老板之敌！”
    “如果老板有意染指国内，那无论是清妖还是我们太平军，更非老板之敌！”
    “呵呵……！”阿祖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道：“那冯先生，你还继续坚持返回国内，推行你们拜上帝会那一套吗？”
    冯云山再次沉默良久，才道：“根据国内传来的消息，我们太平军，已经拥兵五十万，一举夺下南京！”
    “洪天王已经改南京为天京，定为国都！”
    “列强也已经向天王递交国书，确认保持中立！”
    “眼下国内的局势，一片大好！”
    “所以，我需要尽快返回国内，为天国未来的发展，建言献策！”
    说着，冯云山冲着阿祖拱了拱手：“这一年来，在老板您这里，我学到了太多太多、见识了太多太多！”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老板您这一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
    阿祖再次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冯先生，你既然坚持己见，那我也不阻你前程！”
    “等从欧洲回来，我立刻安排船送你回国！”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将来，你发现事不可为，我加州，永远朝你、以及太平军的将士们敞开大门！”
    “当然，除了某些心怀不轨、顽固不化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