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朱熈一声阿翁,让朱标呆住了!
第173章 朱熈一声阿翁,让朱标呆住了!看到眼前的朱熈。
朱标的思绪立刻就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
他的雄英也才这么点大。
正被他的常姐姐抱在了身上,亲切的叫着他爹爹。
在那时候。
大明才立国不久。
那一声声的爹爹。
在此刻看到了朱熈后,好似在朱标的耳边回荡不断。
让朱标完全愣住了。
而殿内。
沈玉儿则是不解的看着朱标,但她也不敢出声,只是心底有些惊诧。
“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盯着熈儿在看?”
“难道犯了什么禁忌不成?”
沈玉儿心里有些担忧的想到。
持续了好一阵后。
朱标才缓缓回过神来,但目光仍然落在了朱熈的身上。
而这目光之中,蕴含着诸多情绪。
回忆!
悲伤!
愧疚!
甚至还有一种难言的亲切。
“唉。”
“雄英已经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人死不能复生。”
“当年是亲眼看着他与母后一同下葬的。”
“不过……”
朱标心底暗想着,但目光凝视着朱熈:“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啊?这朱熈几乎就是雄英小时候一个模子刻的,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往生轮回吗?”
或许。
此刻。
朱标的心中是波澜无限的。
如若不是亲眼看到了自己儿子葬入了墓中,他真的以为眼前的朱熈是自己儿子小时候来找他了。
“你叫朱熈是吧?”
回过神来,朱标看着朱熈温和笑着,展现着从未有过的亲切。
朱熈现在还只会叫爹爹和娘亲,对于朱标说的话,他并不是太懂。
自然也是不知道名字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他茫然的抬着小脑袋,看着自己娘亲。
“到孤这里过来。”
朱标则是温和笑着,对着朱熈招了招手。
见此一幕。
沈玉儿心底实在是有些忐忑,毕竟朱熈还小,行为不可控的。
万一真的做了什么触怒到了就不好了。
正准备开口。
但朱熈似乎也并不怕朱标似的,竟然还真的张开了手,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朱标就走了过去。
见此。
沈玉儿也不好再开口了。
“熈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常除了两个侍女还有我与林伯外,对其他人都很怕生的。”
“今天怎么不怕太子?”
沈玉儿心底也是十分的疑惑且诧异。
看到朱熈真的走了过来,朱标脸上也是涌现了一种难言的动容之色。
此刻的一幕。
更是让朱标陷入了回忆。
同样是东宫。
在这大殿之外。
他最心爱的妻子,常氏。
抱着他的儿子来找他。
朱标还记得,他就站在了大殿前的阶梯上。
当朱雄英看到了他后,同样是差不多眼前朱熈这样大,同样也是刚刚学会走路不久,同样也是看到自己后,展开了双手,口中喊着爹爹。
看着缓慢走来的朱熈,朱标眼中饱含着一种亲切,柔情。
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了御案,直接蹲在了御案前,双手也是展开了。
一旁侍奉的太监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惊呆了。
但他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
一阵后。
朱熈小步子走着,终于走到了朱标的面前,一把扑了上去,竟然没有任何怕生。
而朱标也是直接抱起了朱熈,站了起来。
“朱熈。”
“你胆子不小啊。”
“竟然不怕孤。”
朱标看着面前极为相像自己去世儿子的朱熈,眼神之中也有着一种难言的亲切感。
“太子殿下。”
“平日里,熈儿怕生的。”
“除了臣妇与家中的管家外,对其他人都怕生的很。”
“可今天见到太子殿下竟然不怕。”
“这也让臣妇十分诧异。”沈玉儿也是笑着说道。
听到这。
朱标脸上的笑容更甚。
“哈哈。”
“朱熈,看来你是和孤有亲近啊。”
“孤对你也是一样,十分的亲近。”朱标紧紧抱着朱熈,这一刻,或许对于朱标的感觉就好像是昔日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让丧子多年的他,罕见的有着一种难言的慰藉来。
一旁沈玉儿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微笑着。
这一幕看起来。
就好似爷孙呢!
不过。
这也只是偶然罢了。
在沈玉儿看来,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儿子对眼前的朱标好奇吧,或者又是朱标身上有着一种无言的亲和力吧。
“玉儿,孤年长你许多,都算是你的父辈了,就这样叫你吧。”
朱标微笑着看着沈玉儿,一边又逗着小朱熈,一边又问道:“在应天城内可好?”
“多谢太子殿下挂念。”
“应天城十分繁华,臣妇一切都好。”沈玉儿立刻表示感激的回道。
“朱应,他是国之重臣,更是我大明最年轻,最有前途的战将。”
“之所以将你们召入应天,并非是对朱应有所威胁,而是让朱应放心在北伐征伐。”
“如今朱应在北疆,在北元的威名越来越大,敌人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他。”
“而你们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被他们对付的人。”
“大宁虽然是我大明的疆土,可终究是地处边境之地,如若真的有刺客匪徒潜入,那也极有可能,但是在应天,这一切自然不会发生。”朱标笑着对着沈玉儿说道。
显然。
忽然召沈玉儿入应天,这或许是带着几分把持朱应的意思,但这些都不能说的太明白的,毕竟也会令人寒心。
朱标有此解释,那也的确说得通。
在后世之中,尚且都有歹徒杀手的存在,更何况现在了。
地处边境府域,那更是无需多言。
如今朱应在北元,在建奴,那可是被他们恨之入骨。
留在大宁也的确是有危险的。
而沈玉儿听到这话,当即道:“臣妇代夫君谢太子殿下关怀!臣妇入应天,我们夫妻并无任何怨言。”
沈玉儿清楚。
能够让眼前的太子朱标亲自来解释一番,这完全说得上是莫大的殊荣了。
“哈哈。”
朱标笑了一声,随后道:“当然!召你们入应天,除了是更好的保护外,还有一点,让你们先行在应天生活,他日北伐功成,朱应也可直接归都觐见。”
“孤在应天听过无数次朱应的名字,但却未曾见过。”
“此番北伐之后,定是要一见的。”
闻言!
沈玉儿当即笑着回道:“夫君曾经与臣妇说过,对于当今皇上与太子殿下,他已经仰慕许久,一直都想要入都一见。”
“哈哈。”
“看来孤与朱应是双向奔赴啊。”朱标大笑着道,显得十分高兴。
“孤听说你朱家还有酒水的产业,卖得可好?”朱标又笑着问道。
对此。
沈玉儿并不意外。
之前与自己夫君交谈中,自然知道锦衣卫的存在,而且自家产业也没有藏着掖着,如若朱标不知道,那反倒是奇怪了。
“夫君以前家里就是开酒坊的,对酿酒也有一套手艺,家里酒坊所酿美酒十分醇厚,所以也讨得了酒客的喜欢。”
“在大宁,酒水供不应求。”
“如今既来了应天,臣妇也准备将酒楼与酒坊开设在应天,一则赚取一些钱银开支府上,二则也是招募一些百姓,供给民生。”沈玉儿笑着说道。
看着朱标如何温和,沈玉儿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商贾之道并非上乘。”
“不过酿酒倒也并非真正的商贾之道。”
“且不可涉猎太多,毕竟我洪武朝对待商贾可并非那般恩厚,特别是官吏经商,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但也必须慎重对待。”朱标也是带着几分告诫的语气道。
闻言!
沈玉儿心底一紧,当即点头道:“请太子殿下放心,我朱家目前也只有酒坊与酒楼!虽然这也涉及商业,但我朱家绝对不会去干那些肮脏之事。”
“无需紧张。”
“孤也只是一提。”
“毕竟在当今皇上眼中,商贾重利,他也就见不得商贾太过了。”
“当然。”
“朱应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能力,未来也会是我大明朝的国之重臣,也不能被其他诸事影响了。”朱标温和的说道。
“臣妇牢记殿下之言,他日夫君归来,必向夫君阐述。”沈玉儿立刻点头。
“沈家。”
“你是沈万三之女?为何与沈家势成水火?”朱标眼神一闪,忽然问道。
这一问。
沈玉儿心底一忐。
与沈家的关系。
实则是沈玉儿的心病,但也是不得不面对的心病。
此番朱标一问。
沈玉儿也不知如何来回答。
“臣妇不敢隐瞒。”
“臣妇的确是自幼在沈家长大,沈万三也是臣妇名义上的父亲。”
“但……”
话到这。
沈玉儿想起了自幼在沈家遭受欺辱的日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朱标一看,也是明白了什么。
“沈家是沈家,你是你。”
“在你嫁给了朱应后,你以后就是朱应的人,与沈家无关。”
“孤也是随口一问罢了,你无需多想什么,也不必回答。”朱标笑着说道。
见此。
沈玉儿也松了一口气,立刻道谢;“多谢殿下。”
对于沈家。
沈玉儿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有,那就是在沈家遇到了朱应,第一次见到为自己出头,之后多年的照拂。
但之后到了大宁,沈家不惜派杀手要杀自己与林伯灭口。
这些话,自然是不便说的。
“这小家伙多大了?”
朱标看着怀中的朱熈,然后问道。
“已经有八个月大了。”
“刚刚学会走路不久。”
“等到他父亲回来,或许应该彻底可以走动了。”沈玉儿温声回道。
“朱熈。”
朱标凝视着这小家伙的脸,每一眼都让朱标心底难以平复。
毕竟对于他而言,就好似看到了去世的儿子。
“这小家伙,孤很喜欢。”朱标温和的说道,目光里尽是亲切。
“看得出。”
“殿下很喜欢小孩。”沈玉儿笑着说道。
“或许吧。”
朱标淡淡一笑,并没有明言什么。
作为东宫太子,国之储君。
只要他想,只要多纳一些侧妃,子嗣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皇族而言,子嗣,并不算什么,生于皇族也不会有太大的亲情。
但朱熈!
显然是触动了朱标心底最难以忘怀的记忆了。
那时候!
他的母亲还在,他的妻子还在,他的嫡长子也还在。
一家人。
其乐融融。
而现在。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今日召你们母子过来,也是看看你们在应天的情况如何。”
“毕竟朱应可是国之重臣,孤可不能薄待了他的妻儿啊。”
“如今看着你们已经习惯了应天的生活,那孤也就放心了。”
“好了。”
“你带着小家伙回府休息吧。”
“倘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来东宫找孤。”
朱标温和说着,蹲下来,缓缓将朱熈放了下来。
“臣妇拜谢太子殿下。”
沈玉儿欠身行了一礼,然后缓缓抱起了朱熈,缓缓向着殿门口走去。
可正在这时!
朱熈抬起小脑袋,大眼睛看着朱标,竟然脆生生的开口道:“阿…阿翁!”
这一声。
朱标愣住了,呆呆的看向了已经走到了殿门口的沈玉儿母子,对上了朱熈那一双大眼睛。
情不自禁的。
朱标温声回了一声:“诶!”
这一应。
朱熈眼睛张大,然后呵呵的笑了起来,显得十分高兴。
而则是沈玉儿一愣,有些好笑的看着朱熈,又有些忐忑的对着朱标道:“殿下,这小家伙在家里的时候一直是让他叫我们的长辈阿翁的,但一直都没有叫出来,或许是见到殿下亲切,竟然一下就叫出来了。”
“去吧。”
朱标摆了摆手,心中难以平复。
沈玉儿见此,抱着朱熈就向着大殿外走了出去。
但无人能够看到。
朱标带着笑容的脸上,双眼下,竟然流下了两滴清泪。
“雄英。”
“如果你还在。”
“或许爹已经抱孙子了吧。”
“如果你还在。”
“也能够帮爹分担很多事了吧。”
“常姐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儿子。”
这一刻。
朱标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能够让他堂堂皇太子,国之储君,在所有人眼前坚毅的朱标,感伤到了如此地步,可想而知朱熈这一声阿翁对朱标的触动有多大。
这一声。
让朱标想到了他的儿子,更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更想到了自己的娘。
如果…如果他们都还在,那该多好啊?
他们还在的大明,会是什么样子啊?
而侍奉在御案前的太监看着朱标久久愣在原地,于是低声喊道:“殿下!”
闻声!
朱标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立刻抬手将双眼的眼泪给抹掉了。
“你先退下去吧。”
“有事,孤自会传唤。”朱标转过身,对着这个太监一摆手。
太监忐忑看了一眼,立刻一拜:“奴婢告退。”
偌大的东宫大殿内,只剩下了朱标一人。
“唉。”
“过去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无法彻底忘记啊。”
朱标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椅子前,靠着坐下了。
东宫外!
沈玉儿抱着朱熈走了出来,林福立刻迎了上来。
“少夫人,无事吧?”林福立刻低声问道。
“没事。”
“太子殿下就是关切了一番。”
“我们先回府吧。”沈玉儿微笑着回道,给了林福一个眼色。
见此。
林福立刻会意,不再多问什么,立刻从马车上拿下来了上马阶梯,帮沈玉儿母子上了马车。
“罗统领,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林福对着罗扬道谢了一声。
“林管家。”
“皇宫很大,容易迷路,我来引你们出宫。”罗扬则是走上前,也是亲自拉起了马车的马缰,引领出宫。
“有劳了。”林福立刻道谢。
但此刻!
东宫内。
吕氏的殿内。
原本侍奉在朱标身边的太监竟然来到了殿内,并恭敬侯立在了吕氏的面前。
“小三子。”
“今日大殿内,太子与朱应之妻说了些什么啊?”吕氏笑着问道。
“娘娘。”
“太子殿下对那朱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关心了一番,还有叮嘱那朱夫人不要太过涉及商贾之事。”
“不过…还有一事。”
“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太监带着几分颤声的说道。
“什么事?”
吕氏眉头一皱,立刻追问道。
“太子殿下看到了朱夫人的儿子后,对其格外的亲近,还抱了一会,十分喜欢的样子。”
“而且…而且在那朱夫人走后,那小家伙还无意叫了一声阿翁,殿下…殿下似乎流泪了。”太监不敢隐瞒,恭敬的道。
听到这。
吕氏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看了面前的太监一眼后。
直接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钱袋子,对着眼前的太监一丢。
“做的不错。”
“退下吧。”
太监恭敬接过了钱袋子,然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磕了几个头后。
太监就迅速的退出了吕氏的宫殿了。
在这太监离开后。
吕氏原本还平静的脸上涌现了一抹恨意。
“太子啊。”
“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贱种啊。”
“这么多年了,妾身哪一点不如那个贱女人?允炆又哪里不如那个贱种?”
“难道这么多年,妾身都没有打动你吗?”吕氏捏紧拳头,心底涌现了一种不甘,还有恨意。
作为朱标最为宠幸的妃子,吕氏很了解朱标,通过太监的描述,再想到朱应之子叫了一声阿翁触动到了朱标,甚至流泪。
自然就立刻想到了朱标是因为什么而触动。
显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朱雄英啊!
……
朱府!
“少夫人。”
“刚刚太子究竟说了什么?”
一回家。
林福就十分关切的问道。
“太子提醒了一句,夫君毕竟是官爵在身,要少涉及商贾之事。”
“更言明了当今皇上不喜商贾。”沈玉儿严肃的说道。
闻言!
林福面带思虑,随后道:“难道太子是不想让我们再经营酒坊酒楼了?”
“不是。”
沈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他说酒坊酒楼也并不算太过深入商贾之事,所以也无妨,只是提醒我朱府不要再涉及其他商贾之事了,当今皇上也并不喜官吏经商。”
如此一说。
林福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那少爷的产业就没事了。”
“至于其他商贾之事,我朱府有了酒坊和酒楼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我们也看不上。”林福笑着说道。
这时!
沈玉儿看向了一旁的朱熈,带着几分难以回神的语气道:“今日熈儿也很奇怪。”
“平日里见到谁都怕生,根本不敢靠近。”
“可今天见到了太子,他竟然主动走上去,而且还让太子抱了。”
“走的时候,熈儿竟然还开口叫出了一声阿翁。”沈玉儿有些称奇的说道。
听到这。
林福一笑:“太子殿下在民间多有贤名,据说也是非常仁德,得万民拥戴,或许也正是这种气质让熈儿亲近吧。”
“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太子挺喜欢熈儿的。”沈玉儿笑着道。
“这应该就是爱屋及乌吧。”
“少爷为国征战,为国开疆拓土,深得太子看重,对于看重臣下之子,自然也是看重。”林福则是说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