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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苏联说至少三渡汉水才给六个师的苏

    第296章 苏联说至少三渡汉水才给六个师的苏械?我伍万里四渡汉水!
    城南市,联合国军指挥部内
    “将军!华盛顿急电!总统令!”
    一名年轻的参谋军官,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进来喊道。
    “念!”
    李奇微猛地转身,厉声道。
    “致: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将军及高级顾问团。
    鉴于朝鲜战场近期局势剧变,尤其伍万里及其所率‘钢七总队’展现出的……
    近乎非人般、足以改写战场规则的毁灭性力量。
    为最大限度消除此一空前重大威胁,总统杜鲁门阁下授权调整最高策略如下——此令即刻生效。”
    “最高等级招降条件更新:授予伍万里韩军集团军司令军衔,统御十万韩国军队!
    并,授予其美军正规师师长军衔!
    允诺其获得与上述职位匹配的全权、资源及盟军体系内尊重。
    如伍万里接受招安,将直接听命于联合国军司令部。”
    那名美军参谋深吸一口气,快速念道。
    “哗——”
    刹那间,联合国军指挥部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十万韩军集团军司令已属骇人听闻的天价筹码,此前虽已提出,但此刻竟又迭加了一个美军正规师师长的实权军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伍万里一旦点头,即刻就拥有了指挥十万韩军加上一个齐装满员、装备精良的美军重装师的庞大力量!
    这已经不是招降,而是以封美利坚军侯般的姿态,赤裸裸地进行权力分割!
    “上帝啊……”
    “杜鲁门总统为什么那么看重这个叫伍万里的中国人?!”
    范弗利特的眼睛骤然睁大,脱口而出道。
    他深知一个美军主力师的价值,更无法想象将这样的力量交给一个昨天还在被他们全力围剿的敌人。
    李奇微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抽动了一下,心中翻江倒海。
    杜鲁门到底是多看重伍万里的才能,才肯抛出这等闻所未闻的价码?
    难道是伍万里连续攻克重镇、全歼空降团和补充团的辉煌战绩带来的震撼太大?
    还是那个刚刚传来的、东京湾的惊天一跪,彻底撕碎了白宫的心理防线?
    楚云飞脸上的平静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手指立刻停止了敲击。
    虽然早就预料到伍万里的战绩会震动西方核心层,甚至引来更强的报复,但直接授予美军师长的实职?
    这价码之沉重,出手之阔绰,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绝杀令:若伍万里拒绝此天价招降,或三日内无明确回应,则视为自动拒绝!
    总统授权总司令阁下,倾联合国军所有可用兵力与资源,不惜一切代价,即刻、全力围剿伍万里所部钢七总队!
    务必彻底歼灭其所有有生力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围剿期间,仁川汉江一带与志愿军阻击部队如李云龙部交战的一切攻击计划即刻冻结,转为全力防守!
    全体兵力,只为一个目标——封锁、切割、消灭伍万里!
    所需空中、地面、海上支援的弹药消耗无论多少,美国将无条件优先保障!
    此乃总统最高指令,优先级凌驾于半岛其他所有战场目标!”
    那名美军参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如同宣读终审判决道。
    “轰!”
    此时,仿佛一颗炸弹在指挥室炸开!
    冻结其他方向的任何哪怕小攻势,只打伍万里一个目标!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面对李云龙等部在汉江沿线的顽强阻击,联合国军将不再试图击破其防线去救援其它点或进行纵深打击。
    而是将所有的矛头,所有的火力,所有的机动兵团,像铁闸一样锁死伍万里南逃或向主防线靠拢的每一条路径!
    不计代价,只求灭杀!
    李奇微的瞳孔猛然收缩,攥紧了拳头。
    这条命令等于将整个西线其他区域的战略主动权拱手让人,只为换取一个击杀点,风险极大!
    但他明白杜鲁门的逻辑,伍万里展现出的毁灭能力,已经超越了单一战线的得失。
    一个能十天内连破四城、歼敌逾万、甚至能让中国海军军舰群实力翻十倍以上的指挥官,其潜在威胁足以颠覆整个朝鲜战局!
    其价值……或者说对联合国军的“负价值”,确实超过了局部防线的被动。
    范弗利特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算计和一丝隐隐的激动。
    集中优势兵力和火力啃下最难啃的骨头,这不正是他信奉的“范弗利特弹药量”精髓吗?
    现在,总统给了他无限开火权的授权!
    美军参谋军官稍作停顿,从文件袋里又取出一份带有中国报纸复印图像的情报简报,声音艰涩地继续说道:
    “将军,参谋长,楚先生……
    总统令的背景,或许可以在这份由中国的《人民日报》刊发的号外说明中找到答案。
    我们破译并整理了内容概要。”
    他展开简报,指向上面印有的中国战舰舰队编队照片,背景依稀可见模糊的江岸和低矮建筑:
    “标题:‘伍万里连克水原横城建奇功,接收苏援军舰海军实力大涨!’‘中国海军驶入东京湾,日本裕仁天皇以下跪迎!中华舰队荣光耀亚洲!’”
    指挥室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
    那名美军参谋继续道:“简报详细报道了伍万里将军如何指挥钢七总队,在极短时间内达成包括解放水原、攻克横城等一系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直接促成苏联依照协议,向我中国交付了包含驱逐舰、巡洋舰以及……尤为关键的数艘潜艇在内的完整海军战斗群!”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某种后知后觉的恍然:“而正是依靠这支由伍万里的战功,才换来了一夜之间战力暴涨的海军舰队。
    于是,中国才有底气和力量直接开进日本东京湾!
    图片和文字细节显示,在旗舰甲板上,在无数镜头和西方记者的注视下,日本裕仁天皇率一众官员向中国舰队下跪!
    这让中国人的海军瞬间站到了在亚洲上拥有前所未有话语权的位置!”
    话音落下后,指挥部内尽是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电台的蜂鸣还在沙哑地响着,像垂死挣扎的喘息。
    李奇微和范弗利特此刻才终于明白了原因!
    难怪杜鲁门会抛出十万韩军司令加一个美军师长的双料重磅筹码!
    伍万里的价值,已经超越了单一战场指挥官的意义!
    他就像一台疯狂的战略价值转换器!
    一次水原大捷,换来苏联的海军援助承诺。
    十天内再克横城,立刻将这海量的援助变成现实!
    他不仅打击了地面部队,更是……
    直接改变了远东的海军军舰力量对比,抽了日本残留的最后一丝尊严,让五星红旗成功在东京湾上空高高飘扬过!
    这一切的源头,是水原城那被全歼的187团,是横城被击溃的韩九师!
    伍万里是在用联合国的骨头和肉,去给中国打造海军龙骨和炮弹!
    李奇微的脸色铁青,他终于彻底明白了杜鲁门的愤怒与不惜一切!
    这已经不是面子问题,这是海军威慑层面的动摇!
    一个能让日本天皇在核心象征地跪下的人,其象征意义和实际破坏力,值得倾尽全力去扑灭!
    这种“功绩”一旦继续扩大,在国际上扩散开来。
    对联合国军士气的打击,对同盟国信心的动摇,将比丢掉一个汉城更致命百倍!
    “法克!那个该死的伍万里!他……他竟然……”
    李奇微说到一半,居然找不到词来形容这种在战术和战略双重层面带来的耻辱和威胁。
    楚云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神情,混杂着惊叹、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虽然他必须将自己定位为顾问,但胸膛内那颗属于中国的心,此刻正因这份来自祖国的震撼捷报而剧烈搏动。
    原来伍万里创造的不是一次战术胜利,是一次足以撬动东亚格局的惊世之举!
    让天皇下跪?
    让苏舰入列?
    亚洲第一海军?
    哪怕这只是暂时的、象征性的意义大于实际战力差距。
    杜鲁门开出这样的筹码和绝杀令,才显得合乎逻辑。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眼神更深邃了几分,一个新的计划雏形在他脑中迅速勾勒。
    他必须利用联合国军的恐惧和决策惯性,尽量带偏联合国军的围剿,帮助伍万里争取更多生机!
    “总统的命令很清楚:投降,给他韩军十万司令加一个美军师长的位子!
    拒绝?
    那就集合我们所有的拳头,把他砸成肉酱!
    西线其他方向,给我全部守住,以静制动!”
    范弗利特你来分析态势,如果他不答应投降接下来会往哪里冲?
    我们如何执行总统的铁令,哪里是铁桶,哪里可能有漏洞?!”
    李奇微问道。
    范弗利特精神一振,立刻几步跨到地图前,用手丈量着距离和位置分析道:
    “将军,楚先生!
    他们的北面是汉江天堑,目前正由美二十四师主力牢牢锁死!
    他们的一个团刚刚在城南市外围吃了钢七总队一场惨败,但主力犹在,并且防线收缩得更牢固了!
    钢七总队已经渡江到了东岸,若想再反渡回来靠近我主防线,除非他们突破二十四师的铜墙铁壁!
    此外,美二师已从北面南下,正高速机动,目标是堵截钢七总队任何北窜与志愿军主力如李云龙部会合的企图。
    所以这北面这一线,不足为虑!”
    “东面,是大海!
    将军,他们确实开进东京湾耍了威风,但过来毕竟有些距离。
    就算他们能立刻出动支援,也需要时间!
    而我们的追兵并不是现在才出发追击,等中国海军到,钢七总队早就陷入包围了!
    所以东面,没有问题!”
    “西面,是汉江南北走向的支流!
    将军,楚先生,请允许我做一个类比!
    中国历史上,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何等枭雄?
    最后却在大渡河畔被生生耗死、围歼!为何?
    后有追兵,前有急流绝壁!
    这就是绝地!
    伍万里的钢七总队一旦胆敢再次渡江,他就将陷入一模一样的绝境!
    无非的饮鸩止渴,毕竟这可是我们重兵云集的西线,我们有的是时间将包围圈压缩!
    到时,我们可以命令追击部队紧咬其后,电令平泽的美三师一部、韩军等部,全速包抄!
    他胆敢渡江,就是自寻死路,我们就将其碾为齑粉!
    这简直就是上帝送上门来的第二个大渡河!
    石达开的结局,就是他的榜样!”
    范弗利特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史宿命般的确定感说道。
    李奇微紧皱的眉头似乎在范弗利特自信的解读下舒展了一丝。
    不错,北线有二十四师和二师铁闸,东边是大海绝路,西面是刚渡过的支流。
    渡一次已是冒险,再想回头渡一次?
    面对加强的空中绞杀和更多围上来的地面部队?
    简直是自杀!
    伍万里这样的名将,不会选择必死之路。
    “那么……你唯一担忧的,就是南面?”
    李奇微想了想,当即问道。
    “正是!将军!唯一要命的破绽就在南边!
    哪里是广袤的朝鲜半岛中部、南部腹地!
    那里没有大山大河阻隔,地势相对复杂,城镇村庄星罗棋布。
    他现在已经是一只被惊扰的疯虎,刚啃掉我们补充团,又用溃兵冲垮了韩九师三团,闪击拿下了横城!
    虽然缴获甚多,但也耗损了不少弹药兵力!
    他现在要么需要时间喘息整顿,要么就需要更大的空间拉扯我们,等待时机!”
    如果任由他带着这支凶悍的装甲和高度机动的步兵,一路向南!
    在忠清北道、全罗北道甚至庆尚北道的崇山峻岭、河谷平原之间流窜,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他会把联合国军的整个韩国大后方搅成一锅沸腾的烂粥!
    我们的补给线、兵站、机场、指挥所、地方行政机构,将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
    第二,我们的主要敌人绝对不是一支钢七总队,而是志愿军的主力!
    要是我们被拖太久,大军疲惫不堪,战略部署混乱时,养精蓄锐补充完兵员的中国志愿军主力忽然发动第五次战役……
    那我可以断言,联合国军必败无疑!”
    范弗利特参谋长叹了口气,最终说道。
    不止是现在战术上的担忧,还有整个战略全局上的影响。
    范弗利特讲的绘声绘色,然而李奇微的眉头依旧紧锁。
    “伍万里用兵之诡谲莫测,他在朝定桥、横城的行动已证明其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并且北面,还有一个像狼般盯着汉江的李云龙部!
    若他得知伍万里在此陷入重围,很可能率领手下悍不畏死的部队很可能拼死杀过来!
    这种拼死增援带来的连锁反应,杀伤力同样不可小觑啊……”
    李奇微叹了口气,满是犹豫的看着作战地图,迟迟不敢作出决定。
    就在这时,楚云飞的声音响起,仿佛在沉重的空气里撕开一道口子。
    此时的楚云飞已经想好说辞,怎么样既能带偏联合国军的决策帮伍万里争生机,又能保住自己没嫌疑。
    那就是顺着范弗利特的话说下去,让李奇微放弃犹豫的做出决策!
    “范弗利特将军的分析,一针见血,鞭辟入里!
    李奇微将军的顾虑自然有其道理,战场上没有绝对的把握。
    但是,面对伍万里这等强敌,不冒险,就无法创造彻底消灭他的战机!
    如今钢七总队东窜,已成流寇,无非重演当初中国人物石达开的结局!
    北线已封,东面无路,向西渡江是死局,南窜乃唯一生门,也是最险之局!
    然此生门于我联合国军,亦是天赐良机!
    关键在于,如何锁死这条唯一的生路!
    我完全赞同范弗利特将军的判断,钢七总队一旦南下,危害无穷。
    因此,南面绝不能成为他的生门,而必须成为他最后的坟墓!
    我们在此锁死他,就能毕其功于一役!
    至于北面可能存在的救援企图?
    伍万里若被我们主力死死缠住于此,北面的救援不过是飞蛾扑火!
    我们有足够的预备队和时间,来应对并粉碎任何来自汉江北岸的愚蠢攻击!”
    楚云飞指着作战地图,有理有据的分析道。
    他清晰有力的论断,终于让李奇微眼中最后一丝犹豫烟消云散。
    这位精明的顾问来自中国,对伍万里的作战风格和心理必然有着更深刻的理解。
    他的支持,其价值远胜旁人数倍。
    “very good!
    既然你们俩都这样认为,那我也就不犹豫了,传我命令!
    第一,命令骑兵第一师,以最快速度紧急驰骋,给我牢牢钉死在南方预设的罗盘岭-青松隘口一线!
    构筑纵深梯次防线,死守所有通往半岛内陆的通道,把门给我堵死,绝不允许一个中国兵越过!
    第二:电令二十四师北线汉江防线,一寸也不许退!
    必须像钉子一样钉死在原地!给我顶住任何来自北面的压力!
    第三:联络麦克阿瑟将军!
    请他加快速度,协调海空力量予以全力支援!
    我们需要更多的空中侦察、对地攻击,同时调集一切可用战略预备队及舰艇向半岛西海岸集结!
    志愿军在休整,我们必须更快!
    在伍万里可能南下造成灾难前,或者在志愿军发动第五次战役前,我们得做好一切准备!”
    李奇微一拍桌子,铿锵有力的下令道。
    “yes,sir!”
    范弗利特当即领命,大步流星地冲出门去部署。
    ………………………………
    与此同时的志司内,一场同样关乎钢七总队的讨论正在激烈进行。
    “报告老总、各位首长,刚刚收到国内转达的苏联最新意向!
    他们提出一项挑战,声称如果伍万里副总队长能率钢七总队至少三渡汉江支流后再成功撤离的话……
    他们就额外无偿援助我们六个满编苏械步兵师的轻武器装备!”
    那名志愿军参谋汇报道。
    话音刚落,司令部内的空气瞬间凝滞,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苏联人这个看似慷慨、实则阴险的要求惊住了。
    “胡闹!这纯粹是瞎胡闹!
    这算什么?
    这是趁火打劫的阳谋!
    是绑着枷锁让人跳舞!
    伍万里和钢七总队现在什么处境?
    四面八方都是美军虎视眈眈,李奇微和杜鲁门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能成功突围一条路出来,那就是天大的本事,那就是奇迹!
    现在倒好,苏联拿出六个师的苏械轻武器,就要让他们在敌人重兵围堵下,来回渡过汉江支流至少三次?
    无非就是六个师的莫辛纳甘,波波沙冲锋枪,还有些机枪迫击炮罢了,连火箭炮和坦克都不舍得给!
    这哪是什么挑战,这简直是催命符!
    压力太大了,这压力会把伍万里同志、把整个钢七总队压垮的!”
    陈首长心疼钢七总队的压力,于是率先按捺不住怒火,“砰”地一拍桌子道。
    陈首长的话立刻引发了共鸣。
    “陈首长说得对!
    苏联人这条件根本不可接受!
    这完全是在拿万里同志和钢七总队的命在赌!
    六个师苏械?
    听着不少,可别忘了,万里同志之前豁出命仁川大捷,再连克四城,硬是把航母、战列舰、潜艇、巡洋舰都打出来了!
    航母和战列舰,哪一个不比这六个师苏械值钱?
    咱不能贪图这蝇头小利,就把咱志愿军这把最锋利的尖刀给折了!
    绝对不能答应!干脆直接拒绝掉算了!”
    志愿军作战处长立刻站起身,语气坚决的应和道。
    “对!说得太对了!”
    “苏联人就是想消耗我们最强的战斗力!”
    “这仗没法这么打,太坑人了!”
    “万里同志他们现在突围都万分凶险,再强加三次渡江?神仙也难办到!”
    “不能为了装备把人填进去!”
    在场的许多志愿军参谋们也纷纷附和,会议室里充满了对苏联算计的愤怒和对伍万里部安全的深深忧虑。
    几乎七成的人都倾向拒绝这个苛刻条件。
    就在这时,一直凝神倾听的志愿军总参谋长轻轻咳了几声。
    众人知道他想说话,于是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同志们的心情,我能理解。
    苏联人开出的这个条件,确实极其苛刻,带有明显的算计。
    陈首长说的困难,也全都存在,都是实情。
    但是,我们是不是也别忘了,伍万里和钢七总队是什么存在?
    从他率领钢七连在长津湖突围开始,到后来水门桥断敌后路,再到攻克汉城,仁川大捷,连克四城、飞夺朝定桥、闪击横城……
    他这是创造过一个又一个军事史上的奇迹啊。
    哪一次不是在绝境中,靠着非凡的勇气和智慧硬生生杀出来的生路?
    他打出来的仗,哪一次又是我们能事先‘算’得清清楚楚的?
    我认为,也许……只是也许!
    在面对这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伍万里同志那颗战术鬼才的脑袋里,未必就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我对他的能力和创造奇迹的潜力,还是抱有信心的。”
    总参谋长没有立刻反驳陈首长的担忧,反而带着一丝冷静的分析语气说道。
    他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众人对风险的恐惧,但也让一些年轻的参谋冷静思考起来。
    “参谋长说得有理,伍副总队长的确善于化不可能为可能。”
    “也许真有办法,把敌人调动起来,在运动中寻找渡江机会?”
    “但前提是他们能扛过第一波围剿……”
    很快,有几位志愿军参谋也站起身,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讨论再次转向,支持和担忧伍万里能力、但同样忧虑巨大压力的声音并存。
    “等等,苏联要求的三渡汉江支流
    至少三次是否包括之前城南市外他们已经成功渡过的那一次战斗行动?
    也就是说,算不算上一次渡江?”
    就在争论相持不下时,老总眉头微蹙,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报告老总,根据电文清晰标注,苏联顾问明确要求的是‘至少要渡过汉江支流三次’
    并且特意强调了,‘之前的战例,可以包含在内’!
    也就是说,伍万里首长他们在城南市外夺取浮桥、并利用其渡江那次,是算作第一次的!”
    那名拿着电报的志愿军参谋闻言,立刻低头仔细核对电报和翻译稿,然后肯定地回答道。
    “这样的话,情况就清楚了。
    参谋长的考虑有道理,伍万里的确创造过无数次奇迹,不能轻易否定他的可能性。
    陈首长和作战处长还有同志们的担忧,更是对的!
    当前第一要务,是保存这支英雄部队的有生力量,是保护好伍万里这位党和人民宝贵的军事天才!
    伍万里和钢七总队的安全,大于一切武器装备援助,哪怕是无偿的!”
    把苏联的这个‘挑战’,连同他们许诺的‘无偿援助六个苏械师’奖励的条件,原原本本发电报给伍万里同志。
    记住,电报里要清清楚楚说明情况——苏联的要求是至少三渡汉江支流,且确认之前那次已经算一次。
    但更要明确强调,这仅仅是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可选择的任务和可能的额外奖励!
    决策权、选择权,完全在他手中!
    让他根据战场实际情况、根据敌人的部署、根据钢七总队的现状和能力,来自行判断、自行决定!
    战略主动权和战术决断权,百分之百交给前线指挥员伍万里,志司绝不干涉!
    志司的意见只有一条,任何时候,都要把‘保存自己、保存力量放在第一位’!
    这六个师的苏械,是锦上添的东西,得到了很好,失去了我们也不遗憾!
    我们真正的宝贝疙瘩,是人才,是钢七总队这支能打硬仗恶仗的铁军!
    伍万里和战士们的生命,永远排在第一位,明白了吗?”
    老总想了想,最终下令道。
    任务可以告知,但绝不强求。
    奖励可以争取,但人命关天。
    决定权在伍万里,核心原则是保存有生力量。
    “是!老总!完全明白!
    我这就去亲自拟发电报,立即给伍万里同志发过去!”
    参谋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下,转身快步离开会议室去传达这至关重要的指令。
    ………………………………
    与此同时,横城内
    连续高强度奔袭、血战的钢七总队战士们,此刻已是人困马乏。
    横城内尚有大量完好的民居,但入城的志愿军战士们没有惊扰任何一户朝鲜百姓。
    他们默默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枕着行囊,在街道两侧和屋檐下席地而眠。纵然寒风凛冽,地面坚硬,竟无一人去敲响紧闭的屋门。
    街道上只余下疲惫的鼾声和偶尔巡逻战士压低脚步声的沙沙作响。
    伍万里走在街头,身上也带着连番激战后的硝烟味和尘土。
    他看着这一张张在冰冷地面上熟睡、却依旧保持着整齐队列战士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这是刻在人民军队骨子里的纪律,但亲眼所见,每一次都令他心弦震动,涌动着由衷的敬佩。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啊!
    “总队长,我们找到一处空置、完好的大院子,屋主似乎逃难去了。”
    “我们在那里搭建了临时指挥部,您要不去那里休息吧。”
    警卫营营长史前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报告道。
    “同志们都在这里,那我就也在这里。”
    伍万里却毫不犹豫地摇头,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道。
    他环顾四周,径直走到一户人家紧闭的院门外,找了一处干净点的石阶坐下,掏出缴获的美军牛肉罐头,用小刀撬开盖子。
    铁器摩擦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传出很远。
    其他醒着的战士见状,也纷纷拿出各自的干粮,同样是缴获的罐头、饼干。
    没有哄抢,没有喧嚣,只有默默进食补充能量的声音。
    不知是谁低声起头唱了一句,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了进来,汇成一股低沉而整齐的声浪,唱的是每个战士都深深刻在心底的歌。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歌声穿透门缝,传进了每一户紧闭门户的横城人家。
    门内,是无数双透过缝隙窥视、充满了惊恐和疑虑的眼睛。
    韩军撤退前的疯狂宣传还在他们耳边回响:“那支中国人部队是绝境里的野兽,缺粮少弹,打进来就会变成洪水猛兽,烧杀抢掠!”
    这种恐惧像寒冰一样冻结了他们的脚步。
    在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内,丈夫朴国昌小心翼翼地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外张望。
    当看到那个坐在自家门口石阶上、安静吃着罐头的年轻人,再看到街道上密密麻麻枕戈待旦、却秋毫无犯的士兵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顺爱……你来看…他们…他们竟然真的……没砸门,没抢东西,就在冰冷的地上睡着,吃着东西……纪律严明得简直……”
    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回头对同样紧张万分、抱着女儿的的妻子金顺爱低语道。
    “等等……再看看…说不定…只是刚进城在伪装……谁知道会怎么样。”
    妻子金顺爱脸色苍白,紧紧搂着怀中因长期饥饿而显得格外瘦弱的小女儿,声音同样发颤道。
    韩军的宣传在她心中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话音未落,怀中小女儿智英因为长期的饥饿和此刻紧张的压抑,小脸憋得通红。
    随即她忽然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小小的脑袋“咚”地一声撞在了并不厚重的门板上!
    意外发生得太快!
    门栓被这意外的力量撞开,小门吱呀一声向里敞开!
    朴国昌和金顺爱魂飞魄散,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瘫软在地——完了!
    这门一开,全家都要遭殃了!门外那么多兵……
    然而,门外的反应比惊恐中的夫妇更快。
    几乎是门开的瞬间,坐在石阶上的伍万里猛地扭头,锐利的眼神瞬间锁定向后倒去的瘦弱身影。
    他如猎豹般弹起,一个箭步冲入院内,在智英幼小的身体即将摔在地上之前。
    那异常稳当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孩子单薄的肩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院外的朴国昌和金顺爱大脑一片空白,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浑身还带着战场杀伐之气的中国指挥官伍万里。
    “总队长,需要我们尽管说!”
    “总队长,我这里也有多余吃的。”
    “……”
    院内其他几个醒着的战士也瞬间站了起来道。
    但没有命令,没人擅动一步,只是关切地望过来说道。
    伍万里小心地将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小女孩扶抱在怀里。
    入手处瘦骨嶙峋,轻得令人心痛。
    他眉头紧锁,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刚打开的牛肉罐头,里面是金黄色的油脂和肉块。
    “快,喂她喝口水。”
    他小心地撕下一块饱满的肉,递到小女孩嘴边,另一只手解下自己的水壶,凑到智英唇边,声音低沉却异常温和道。
    “总队长?”
    “中国钢七总队的总指挥官?”
    朴国昌嘴上喃喃着,身体却是完全呆住了,巨大的恐惧瞬间被眼前这无法想象的一幕取代。
    那个传闻中攻无不克、让美韩军闻风丧胆的“绝境部队”的总指挥。
    此刻竟单膝跪地,抱着他们奄奄一息的孩子,亲手在喂孩子珍贵的、热乎乎的牛肉?!
    当温热的肉汤和清水的味道刺激到智英干裂的嘴唇,求生本能让她无意识地吮吸咀嚼起来。
    看着女儿有了进食的本能反应,金顺爱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大人!救了我女儿!……”
    她拉着丈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对着伍万里连连磕头,泪水混着尘土糊了一脸,嘴里激动地语无伦次道。
    伍万里赶紧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大嫂!大哥!快起来!使不得!”
    他看向怀中的小女孩,见她脸色缓和了一些,便将剩下的半罐肉和一包压缩饼干,一股脑塞进了金顺爱手中。
    “拿着,给孩子和你们充饥。”
    伍万里温和一笑,说道。
    这一下,不单是朴国昌夫妇,连隔壁几户偷偷观望的人家也震惊得张大了嘴。
    害怕?
    伪装?
    这怎么可能是伪装?
    这支中国军队的将领不仅不伤害他们的孩子,反而把自己宝贵的食物给了他们!
    那个沉甸甸、装着油汪汪肉块的罐头,在物资极度匮乏的朝鲜,简直是无法想象的珍宝!
    一家,两家,胆子稍大的邻居试探性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当他们看到朴家三口不仅安然无恙,手里还捧着珍贵的食物时,疑虑如同春阳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一个白胡子的老者颤抖着推开门,对着伍万里和门外的战士们深深鞠躬。接着,越来越多的门打开了。
    有人端出了家里仅存的一点打糕,有人捧出了热水……
    畏惧彻底变成了感激和敬佩。
    他们看着战士们满身的疲惫,看着他们依旧保持着整齐的睡姿或坐姿,心中充满了不忍和暖意。
    并且由于军中有不少朝鲜族的中国战士,朝鲜也有少量懂中国话的,所以语言不成问题。
    “将军!请让战士们进屋歇歇脚吧!地上太凉了!”
    “是啊是啊!进屋里暖暖身子!”
    “我们相信你们!好人呐!……”
    老者大声说着,声音带着恳切。
    军民之间那道因恐惧和谎言构筑的高墙轰然倒塌。
    纯朴的朝鲜百姓拉着、拽着,将自己的“恩人”请进了温暖的房屋。
    志愿军战士们在连声的道谢中,被朝鲜阿妈妮、阿爸吉安置在温暖的炕头上,被盖上虽然破旧但干净的被子。
    街面上很快空荡起来,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敌意和寒冷,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军民鱼水之情。
    伍万里婉拒了朴国昌一家执意让出的热炕头,只和其他几名骨干参谋在堂屋坐下,正打算研究下一步转移方向。
    这份来之不易的短暂宁静格外珍贵。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温情。
    “报告总队长!志司急电!”
    一名志愿军参谋气踹吁吁地撞开院门,脸上的汗水都顾不上擦,声音带着刻不容缓的急迫道。
    伍万里“腾”地站起身,眼神瞬间恢复战场上的锐利。
    刹那间,温暖的民居氛围似乎立刻被紧张的军情所取代。
    “知道了!”
    “立刻召集高大兴、余从戎、刘汉青、雷公、平河……骨干干部即刻来此开会!”
    他简短有力地命令道。
    “是!”
    那名志愿军当即应下道。
    ………………………………
    “都到齐了,那就把志司的急电念出来吧。”
    伍万里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养神道。
    “志司首长致钢七总队队长伍万里并全体指战员:
    一、经紧急磋商,苏方提出新‘合作建议’。
    若钢七总队能在不被完全包围歼灭的前提下,至少累计完成三次横渡汉江支流行动。
    若完成,则苏方愿无偿向志愿军提供六个满编苏械步兵师的轻武器装备援助。
    苏方强调,前面一次的已经成功渡过也算次数,并且此要求系非强制性战术挑战。
    三、志司领导核心集体商议后认为:此任务极度苛刻。
    敌联合国军已对我部实施史无前例之重点绞杀,其兵力封锁之严密,火力配置之强大,非寻常遭遇战可比。
    尤其汉江支流水域,可能将成为敌军重兵围猎之陷阱。
    鉴此,志司明确指示:将此情况如实传达,任务选择权完全交由你部,尤由万里同志根据战场实际,独立决断。
    首要目标乃至高原则,是尽一切可能保全钢七总队骨干力量及万里同志本人之安全!
    务必牢记,你部存在本身之价值,远超任何外部装备援助!
    若评估风险过大,可直接拒绝此挑战,志司绝不追究!电文完毕。”
    一旁的志愿军参谋深吸一口气,展开电报纸,字句清晰地读出道。
    参谋的声音落下,指挥部内死寂一片,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沉重的字眼如巨石砸在每个人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
    “他娘的咱们钢七总队连续打了那么久,人是铁打的也磨光了!
    刚消停会儿屁股还没坐热乎呢!
    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余从戎最先炸了毛,猛地站起,一张脸因激动和愤怒涨得通红的说道。
    “说得在理!
    总队长,咱们之前渡江可是鬼门关前打滚!
    北边的二十四师是块硬骨头,东边是大海咱们过不去。
    还不如去南边!”
    高大兴深深的忧虑道。
    “总队长,这难度太大了。
    每一次渡江点的选择,每一次搭建的时间窗口,都可能是决死一战。”
    平河也叹了口气,说道。
    “大炮能轰开城墙,轰不掉水面上鬼子的飞机炸弹。
    弹药,尤其是高爆弹和穿甲弹,打横城消耗太大,补充跟不上。
    不如留着炮弹,跟狗日的硬碰硬干一场突围!”
    雷公的忧虑直指后勤保障和火力压制的可持续性。
    刘汉青没有立刻加入反对的浪潮,他紧锁双眉,脑中飞速地复盘着电报内容。
    尤其着重于“三次”、“非强制”、“选择权”、“保存力量”这几个字眼,同时敏锐地捕捉着旁边伍万里的状态。
    伍万里安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被巨大困难和众人反对所动摇的慌乱或急躁。
    脸上甚至有一种极度专注后的成竹在胸的神情。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刘汉青脑中轰然炸响!
    “万里,你从开会到现在,一言未发。
    志司说了选择权在我们手里,也同意我们拒绝。
    可你的样子…你眼睛里根本没有‘拒绝’两个字!
    你在想的是怎么打!
    对不对?!
    你是不是…已经有破局的办法了?!”
    刘汉青看着伍万里问道。
    唰!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静坐的伍万里身上。
    余从戎、高大兴、平河、雷公,包括念电报的参谋,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可能石破天惊的答案。
    在众人聚焦的注视中,伍万里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淬火的星辰,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翻滚涌动着冷静战意和一种近乎狂傲的自信!
    “三次?”
    “三次渡汉江支流算什么?”
    “老子要带你们——四渡汉水!”
    伍万里猛地站起说道,同时右拳紧握,重重向下一挥,带起的劲风吹得煤油灯火苗疯狂摇曳。
    “什么?!”
    “四渡?!”
    “总队长!你疯了?!”
    刹那间,指挥部瞬间炸锅!
    刚刚还在说三次不可能,现在队长直接要干四次?!
    这不是疯狂,这简直是不要命!
    “总队长!这太冒险了!”
    “一次都够呛!四次?咱这万把来人够填几个窟窿眼?”
    高大兴急吼吼地劝阻道。
    “总队长,敌人现在就是张开大网等着咱们撞上去!
    四次渡江?
    这怎么可能啊!”
    余从戎也焦急的说道。
    “总队长!
    北汉江防线有二十四师重兵把守,东面是大海,海军主力鞭长莫及!
    西面,更是李奇微主力的口袋!
    要是不走南门走西面,四次渡江如何操作?
    渡江点何在?
    行动节奏如何把握?
    每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平河低声劝道。
    连最信任伍万里的刘汉青,此刻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万万没想到,伍万里居然那么狂!
    四渡?!
    这是要捅破天吗?!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充满真切忧虑的反对,伍万里脸上的狂放自信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添了几分沉稳的锐气。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终停留在那张勾画得密密麻麻的敌我态势图上。
    “安静!”
    伍万里一声低喝,带着绝对的权威,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指挥部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准确地点在代表钢七总队当前位置的横城标志上。
    “你们说的困难,我都清楚。
    敌人重兵围困,到处皆是大敌,每一步都杀机四伏。
    这些,我比你们更清楚!
    但是,你们告诉我,我们钢七总队,成立以来打的哪一仗,是容易的?
    哪一次突围,是没有风险在刀尖上跳舞的?敌人越是想把我们困死,越是想按部就班地围剿消耗,我们就越要动!
    而且,要动得超出他们的想象!
    动得让他们晕头转向,顾此失彼!
    我们知道南边更容易走,美军也知道!
    与其被动走南边被围堵,不如打一场惊天动地的回马枪杀回水原!
    把敌人的心脏,再捅个大窟窿出来!”
    伍万里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指挥部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却又透着惊人胆识和战术逻辑的狂想给震住了!
    这是何等的大胆?!何等的狂妄?!何等的……令人窒息?!
    “嘶……”
    刘汉青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恐惧,而是被这宏大构想和其中蕴含的巨大战机刺激得浑身汗毛倒竖!
    他瞬间明白了伍万里的战略野心:这绝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保命撤退!
    这是要化被动为主动,以攻代守,在敌人绞杀网完全收紧之前,再搅他个天翻地覆,彻底打乱联合国军的部署节奏!
    若能再次攻陷水原,无异于在杜鲁门、李奇微脸上再扇一记响亮的耳光!其政治、军事震慑力,远超一次成功的“安全”突围!
    临时指挥部内沉默了许久,众人都陷入了推演中。
    “这……”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水原真那么空吗?万一…”
    高大兴张大了嘴,脸上的忧虑被一种混杂着惊骇和隐隐兴奋的复杂神色取代,率先说道。
    “我想了想,这确实是机会!
    总队长!如果行动够快,水原确实可能是当下西线最薄弱的一环!
    但若是差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平河死死盯着地图上水原的位置,迅速推演一下时间线和敌军可能的调动后说道。
    “那就干吧!”
    “我没太明白,但是总队长这么确定那就肯定没问题!”
    余从戎一拍大腿,脸上的怒气被狂野的战意取代,说道。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伍万里既然敢说,就有打下来的把握!
    相信我!
    我一定带你们,打的漂漂亮亮!
    四渡汉水的第一步,趁着西侧空虚,杀他个回马枪,二渡汉水,拿下水原!”
    伍万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和令人信服的魔力。
    “是!”
    众人闻言,当即大声应下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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