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耽美堂

手机版

耽美堂 > 都市小说 > 妙厨 > 第250章 改姓

底色 字色 字号

第250章 改姓

    第250章 改姓
    秦纵哪里是能受得了指责的性子,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看正言说他只怕要立秋过后,收拾了滑州河道的后续事宜才能回来,时间不是还早著吗……”
    秦解又怎会不知?
    他敢把事情交代给堂弟,也正是因为明白韩礪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只觉得此事不急,並没有很放在心上。
    但此一时、彼一时。
    同样是军巡使,左院的张錚都把事情办妥了,这样殷勤积极,想也知道下一步就是写信过去滑州邀功,自己还在这里原地打转,自以为无事呢!
    虽然不知道那韩正言要这炉子做什么,但只要得了这个由头,不管大小,姓张的一惯都很会来事,必定会藉此跟韩礪联络感情,亲近关係。
    秦解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过分想当然了。
    今次一个炉子,並上官几句话,一下子把他点醒。
    会骂人、敢骂人的不难找,骂人能骂出这样大声势作为震慑,夸人又能夸成那样效果,长於做事,偏还有个护身符学生身份在,用起来这样便宜,连功劳都不用占的,这些年就只出现过韩正言一个。
    但像他这样看得出对方好处,想要把人拿来便宜用的官员却很多。
    他满以为以从前交情,两边关係最近,说起话来自然容易。
    但眼下来看,上官伸手,自己能拒绝吗?同僚插足,自己能拦得住吗?
    最关键的是,他一点都没有把握那韩礪会为了自己拒绝旁人相邀。
    关係是处出来的,自己不够上心,大把人想有个上心的机会而不能。
    他打断道:“不要囉嗦了,左院张錚那边已经找到了匠人,我不管你怎么做,今天之內给个结果出来!”
    秦纵一惊,道:“正言怎么也去找张巡使了!我以为……”
    秦解没好气地道:“他爱找谁找谁,你我管得了吗??”
    秦纵看出堂兄正是一点就炸时候,不敢再说话。
    秦解道:“还愣著干嘛!赶紧找去!”
    眼见秦纵行了礼就要往外跑,他又喊道:“等等!你別只晓得找人……算了,去吧!”
    秦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一肚子火没处撒,等了一会,气呼呼跑了。
    而秦解復又打铃叫了人来,喊来自己家中隨侍,吩咐道:“回去同管事的交代,赶紧找找会做烧炉子的匠人,那烧炉子不是寻常做法……”
    他说著,给了对方一封信:“叫管事的照著信上找,就说有人在朱家桥瓦子那边找到会做的,去打听打听那人是谁,还有没有同行可以介绍过来,今天就要有个结果,备了快马,今晚把消息送出去——送去滑州韩礪那里!”
    那隨侍听得事急,取了信,连忙走了。
    交代好家人,秦解仍旧不放心,叫了心腹手下来,把事情掐头去尾说了,也不提韩礪,只说自己有个熟人想要找那样的烧炉,最后道:“问问下头巡捕、巡兵,他们熟悉地头,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匠人。”
    那心腹应了,果然照样吩咐下去。
    过了半日,四处反馈回来结果,都答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认识的匠人。
    那心腹不过奉命行事,得了消息,自去回话不提。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解这里遮遮掩掩,隔壁左院找匠人的时候,却是半点没有避讳的,右院一眾巡检、差官听得动静,又见自己这边也找了起来,少不得好奇。
    於是这日眾人相约,去得那辛奉辛巡检家中探望,便把此事当做閒话聊了起来。
    辛奉虽然还支个拐杖,不能久立、多走,但得了宫中十天一次派遣太医来做诊治,又有太后赐药,修养了小一百天,已经好了太多。
    最要紧他心结一解,得了天子、太后都那样赏识,当真心中畅快非常,虽不住提点自己,要压住,不好张牙舞爪,不好作態囂张,不然自家丟了名声事小,正言写了那样文章,若是带累了对方,脸都没地方搁——即便如此,依旧红光满面。
    他人不在京都府衙,一颗心早已飞回去,恨不得赶紧好了,回去做事,给眾人露一手,叫外人晓得自己宝刀未老,仍旧能破案、能抓贼,这会子虽然没有机会,但听了閒话,忍不住也一道分析起来。
    有人道:“都找做炉子的匠人,只怕是一处出来的事——说不定是哪位上官隨口一提,他们两个急著献殷勤呢!”
    下头对上军巡使,实在隔了太多级,说起话来,自然一点忌讳没有。
    但辛奉只一想,立刻就摇了头,道:“要是哪位上官,只怕秦官人早让人安排你们四处打听去了,哪里会像现在只顺带问一句!”
    “安排也没用啊,平日里大把事情要做,活都干不完了,哪有空给他找什么炉子!”
    “正是,若不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要我们一日巡街三回,回回还要到巡铺里点卯,哪里至於像如今这样辛苦!整日巡街算了,其余正经活不用干了!”
    “给上官看的罢!听闻过一阵天子要下降巡堤问河,因怕路上生事,上头一群人慌得什么似的,就怕哪里不稳妥!
    “只他们自己慌就罢了,啥也不干,一味晓得把我们支使得团团转!”
    正说话间,忽的有人道:“我昨日遇得个左院兄弟,好似提过一嘴,说他们找炉子还找得挺上心——也不是什么麻烦事,遇得像的,多问一句,好似是张巡使私下给人帮个忙,等找出来人,还打算寻个顺路的把消息捎去滑州……”
    “因说滑州,我当时听得不对,回过头还打听了一句,说是要送给韩公子——你们说,滑州的韩公子,不会是咱们那个韩公子吧?”
    这话一出,满屋子都安静下来。
    “韩公子找炉子做什么?不搭边啊!”
    “他一个学生,又不是厨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若不是腿上使不了劲,辛奉这一下都要急得站起身来。
    “哎呀!是正言!必定是正言!我想起来了!!”
    他急忙道:“是不是宋小娘子!?你们记不记得,前次在她家借住的时候,那秦纵请咱们吃饭,摆了一桌席……”
    “哎呀,柚子皮酿那一回?”
    “酸醃菜肉沫那次吗??”
    “是不是姜撞奶??”
    一群人记不得席面,光记得吃食!
    辛奉忙道:“那烧鸡!后头宋小娘子说,烧鸡滋味不够,皮不够酥脆,肉不够香不够嫩,是因为在食盒里头捂久了,又是烤熟了燜著再烤,就没那么好吃。”
    “她还说等將来有了机会,攒了钱,寻人在后院做个炉子,到时候烤鸡、烧鹅、烧鸭都使得——你们还记不记得的??”
    “啊!那次我在!我同王老二,还有那个里正同他媳妇都在!”
    於是一屋子人都反应过来。
    “原是韩公子找啊!”
    “早说啊!早说我就给他打听去了!”
    “绕来绕去的,也不说清楚,这不是误事嘛!”
    “再打听打听,究竟是不是韩公子在找,若不是,岂不是浪费功夫,白给上头干活??”
    “那肯定是韩兄弟了!两院军巡使都使力,送的又是滑州,还姓韩,除了他,还能是谁!”
    “你管他是不是,就算不是,只当给宋小娘子打听一回——哎呀,她怎么不早说呀!这事找韩公子,哪有找我们管用!”
    “正是,正是!他一个书生,听凭笔桿子再厉害,街头巷尾,城里城外,难道还敢比我们熟悉?!”
    “那程二娘也是,日日上门送餐,但凡多提一句呢?早就找人给她们把那炉子给做好了!”
    “哎呦,你们说,要是咱们找到了匠人,早早把炉子做了,是不是可以找个日子,一道上门,去头一个买那宋小娘子刚烤出来的肥鸡、肥鸭吃?”
    这话一出,满屋子又一回安静下来,无人说话,只听到“咕嘟”的咽口水声。
    而最大的一声“咕嚕”,却是带著长长的从鼻腔里嘆出来的尾音。
    一干人等忍不住循声望去——原是辛奉。
    他见得眾人看向自己,乾咳一声,道:“也甭管有没有得吃,大傢伙帮著找找啊!眼下天热,还不显得什么,等秋冬时节,想想,那可是热乎乎的烤鸡鸭、烤肥鹅!”
    又道:“先找,找到了也不用去回上头,免得正言还要承他们两个情!不就是一口烧炉嘛!我老辛有钱!”
    他拍著胸脯道。
    “正说今次多亏那宋小娘子帮忙,捉到了吕茂,我才有今天,回京之后,她又这样好心照顾我这一家子,还不知怎么报答——我来出这个钱!”
    因知辛奉得了太后赐药、赐金、赐宅,手头正宽裕,眾人一点也不跟他客气,纷纷答应。
    辛奉又道:“我这些日子不在,全靠兄弟们辛苦,等这腿脚利索了,找个日子,我到宋记摆两桌——请大傢伙聚一聚!都带上家小!你们赶紧寻炉子,可別叫那一桌少了烧肥鸡鸭!”
    屋子里顿时闹哄哄的,个个高兴,都在起鬨。
    原来以为是上官私事,不是公差,就算帮了忙,那好处说不得也得给旁人捡了去,同自己无关,自然隨意敷衍。
    但而今却不同,是给自己人办事,办成了,还都有的吃——那可是肥滋滋、酥脆脆、肉香十足烤肥鸡、肥鸭!
    於是等一群差官出了门,纷纷做起商量来。
    “要说做炉子的,还得往西北走——听说他们那边烧窑做炉都厉害!”
    “也未必,南边也有烧炉——我听说延津、白马两县那一片就有不少做烤咸猪的,肯定有炉子!”
    “若是找西北人,当要去牛行街、朱家桥瓦子那一片啊!”
    “我家住得近,我晚上回去就顺道问问。”
    “南边来的有些手艺的匠人,多半是住在西大门那一片了——小孟?”
    小孟立刻答应:“省得!明天一早我正好要去西大门,不过带著问一句的事!”
    这一头,由辛奉带头的一群人,在这里预备把姓秦的、姓张的,乃至于姓韩的,全数撇开,摩拳擦掌,才好自己来邀这个功。
    而另一头,心中掛念著宋妙所说烧炉的,却不只有京都府衙眾人。
    徐家武馆里,好不容易练完了早课,武学生们一边擦汗,一边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说话。
    梁严渴极了,取了水,也不去凑那个热闹,原地站著就喝了起来。
    来徐家武馆里头习武已经有些天了,其他师兄弟们互相之间的感情挺好的,气氛也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也好,对朱展也好,大家都淡淡的。
    梁严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试了两次搭话,见对面人都爱理不理,也不去强求,只跟朱展两个同进同出。
    此时他一口气喝了半囊水,抬头不见朱展,正要去找,没走几步,却听得一旁有人说话。
    “小杨,下午可是学八步阵,你怎么告假了?缺你一个,那阵还怎么摆啊!”
    那小杨笑呵呵道:“明儿我再好好补学算了——我姑姑、姑父回来了!”
    这话一出,左右聚集的人都激动起来。
    “姑姑姑父回来了,那是不是就能给你家再造一个土窑子了?”
    “就是!去年你家那窑子坏了,咱们攒的许多山药蛋、芋头最后都没地儿烤!自己挖的土坑土灶,要不就连壳带肉一起烧焦,要不就不熟——还是你家那个好,又大,又好用,可惜给水泡烂了!”
    “快別说了!就因为去年泡坏了窑子,上元时候,我连家里自己做的烧鸡烧鸭都没吃上!”
    “这回別做土窑了,能做別的窑吗?不然城里一涨水,又给泡坏!”
    小杨点头道:“正是哩,我姑姑说,姑父能造比人还高的烧炉,那个不怕水泡,赶著他们回去之前,把烧炉做好了,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等著吧!”
    梁严立刻就想起从前在滑州时候听到的话。
    宋姐姐说过,回京之后,若有机会,最好在后院置两个炉子,到时候烧鹅、烤鸡鸭、烤饼子等等,都用得上。
    只是她要做的不是寻常土窑,得看看哪里能寻到合適的匠人。
    ——这个杨勉家的姑父算不算是合適匠人呢?
    如果是自己的事情,梁严肯定就不去问了,但这回是为了姐姐家的食肆,哪怕会碰个冷脸,也还是很想多出几分力。
    眼看就是午饭的时候,眾人三三两两,慢慢往屋子里走,只那小杨一个往反方向走,梁严忙上前去,叫了一声“杨勉”,又问道:“我想向你打听一桩事——你那姑父,可不可以帮別人也造烧炉子的?如果可以,造一个要多少银钱?”
    那杨勉听得有人叫自己,一口应了,原还笑著,见到来人是梁严,脸上笑一下子就收了起来,又听他说想要打听一桩事,正要推拒,就听得后头一段话。
    “你造炉子做什么?”他脱口问道。
    “给我姐姐问的——她家里用得上!”
    杨勉犹豫了一下。
    如果问的其他事情,因早听得人说,新来的这个人品不好,他肯定就不肯搭理了,但眼下问的是家里姑父手艺,还想给他带活计,带生意,杨勉一下子就不敢推脱了。
    他道:“我不知道,我这会子正回家,我问问吧,明日再给你说。”
    梁严哪里等得及明天。
    他道:“你家在哪里?要不我现在跟你回去,就在门口等著,等你问到了,出来给我说一声?”
    杨勉哪里料到对面这样执著,惊讶极了,只是到底觉得不舒服,忍不住道:“你家那么有钱,出去找个厉害匠人做烧炉得了,找我们做什么!”
    梁严一愣,道:“我家哪里有钱了?”
    “你还装!大家都知道了!你姓项吧?你改姓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爹都做得出那种事,你有什么不敢认的??”
    (本章完)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推荐本书加入书签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