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风雷遗脉
第658章 风雷遗脉“听风阎王,我的江湖浑號么?”
张三弦一手稳稳抱著婴儿,另一手按在盲杖上,声音冷冽如冰,“著实差劲。”
“少废话!”
店主厉喝,眼中凶光毕露,“兄弟们併肩子上,把这瞎子和那邱家孽种一併砍成肉酱!”
说罢就与那群黑衣人,一同冷喝著围杀向了张三弦。
“邱家孽种?”
张三弦的声音陡然森寒,“认识我,还认识这孩子,很好。”
话音未落,剑就已『錚”然出鞘。
鏘!
剑光乍起並非一道,而是瞬间化作一片席捲整个店堂的冰冷银瀑。
哗!!
这一重剑光『瀑布”太快太厉,仅仅一瞬间里,便从所有来袭者身上滑掠而过。
一时间血爆溅,糊的店內四壁一片腥红。
而在电光火石中“呢啊!”
第一个扑向婴儿的黑衣人,持刀手臂齐肩而断,断臂带著血雨喷飞半空。
“噗哺!”
第二个杀手被一剑穿喉,剑尖带著一溜血珠与劲力从后颈爆喷而出。
喷射的另一杀手面孔凹陷脑髓稀烂,登时也断气丧命无力倒地,
还有最后一名杀手,则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双腿膝盖以下便彻然失去知觉,惨叫著栽倒在地。
至於修为最高的店主,则两只手臂齐齐一空,连著长刀一併被斩落在地。
鏘~
剑光收敛,回於鞘中。
张三弦依旧坐在原位,一手稳稳抱著熟睡的小方正。
其脚下,则断臂残肢横陈,血泊在地上蔓延交匯。
於是浓重的血腥味儿,瞬间就压过了周遭的酒菜气味一阵阵哀豪声,与断肢喷血的嘶嘶声,亦充斥了整间野店。
张三弦『看”向地上那个哀豪翻滚的店主,声音冷的令人心寒:
“告诉我,你们是谁,与屠杀邱家村的势力有何关联,说清楚一点,否则—”
咔咔咔咔~
剎那间,一股宛若实质般的杀气,即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整间野店的温度亦陡然暴降,地面、墙壁、房顶俱都迅速结了一层冰。
而趴在地上浑身颤慄面色惨白的店主,则昂头看著张三弦如看恶鬼般抖著声音说道:
“我们,我们是燕北一窟鬼,常年,常年在北疆混饭吃,这次前来,是受人僱佣,在这边伏击,伏击张大侠的。”
“受人僱佣?”张三弦冷冷道,“是谁?!”
“是严子坤———”店主断断续续道,“八大派之一,漕河帮的长老。”
“漕河帮严子坤么~”
张三弦想了一想,完全不认识,旋即又问道,“你们怎么知晓,这裸里的孩子,是邱家村的人,是严子坤告诉你们的?”
“是几个时辰前”
店主虚弱道,“我们过来时,就已被严子坤嘱咐,说一定要杀了这婴孩,至於大侠您—-能杀便杀,杀不了就撤。”
“奇怪了。”
张三弦淡淡道,“这孩子刚出生,如何惹得了这严子坤?莫非—-邱家村的人,大有来歷?”
“是,是有来歷~”
店主嘶哑道,“严子坤说——邱家村人是风雷堂的遗脉,这孩子是最后一点根,绝不能留,除此之外,他便再未说过其他了。”
张三弦点点头:“那么严子坤,如今位於何地?”
“在屏海城。”店主道,“大后天一早,屏海城內铁衣盟分舵,即会举行武林大会。
届时,各门各派皆会前去共襄盛举,严子坤亦会作为漕河帮代表,参加此次大会。”
张三弦点头不语,旋即又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有!”店主可怜巴巴道,“我—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可否————可否饶我等一命?!”
“饶命?呵~”
张三弦闻之一笑,“你可真会说笑话。”
店主闻言当即色变,绝望嘶吼道:“你,你不要得意,你惹上严子坤,惹上漕河帮,你会有大麻烦!会不得好死的!”
“麻烦?”张三弦笑容依旧,“我正嫌这江湖,太无聊吶。”
鏘!
银光乍闪,仅剩三人的燕北一窟鬼,全员死绝。
而张三弦的个人界面,亦多出了五枚强者碎片。
北,三十里外,青牛镇。
此刻,太阳已然升天,夜雾亦消散於无。
张三弦带著小方正,一路跨越三十里,踏著泥泞野道,来到了青牛镇口。
而一进此镇后,他就发现这里颇为冷清。
街上行人稀稀拉拉,其他更多人则躲在房舍內,通过门缝窗口向外观察。
张三弦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里,充满著对异乡人的排斥。
虽如此,可他却步履未停。
这些令人不適的目光,如同妄图吹倒连绵大山的浊风,並不能让其心湖激起半分涟漪。
早已將心眼覆感四方的他,目標明確,径直走向了这镇子里唯一一家客栈。
哎~呀~
张三弦推门入栈,掠过大堂诸客,直直走到柜檯前,仍下几两碎银,对著清瘦掌柜道“店家,弄点滷肉、馒头给我,另外有无羊奶,或者刚生產的妇人,这孩子需要奶水。”
掌柜瞅了瞅强裸里的小方正,笑道:“客观,羊奶我店里就有,在后院,至於妇人—听~最近还真没有,您先找位子坐吧,肉、馒头、奶马上就好。”
张三弦抱著孩子无声頜首,旋即转身,选了最角落一张靠墙桌子坐下。
小方正似被周遭陌生气息惊扰到了,这时候突然不安的哼唧了起来。
而他这一小小哼唧,就引得了旁边一酒客的不满。
“喂!”
邻桌喝早酒的络腮鬍汉子,满脸通红两眼愣的看向张三弦,抬起手来自以为很是凶横的指指点点道:
“瞎子,管好你的崽儿,再让他哼唧,爷就把他——变成和你一样瞎!”
那个『瞎』字刚从络腮鬍口中说出,张三弦的右手就並指如剑,带著残影隨意一划,隔空划过了他那只没有礼貌的手。
吲血水喷涌,那只手当即便从络腮鬍手腕上整齐切下,掉落在地。
雾时,全场皆惊。
大堂诸客与掌柜看著那只断手,面孔呆滯难以置信。
至於那络腮鬍,其脸上怒容也瞬间被痛苦与惊骇取代,你僂著身体从凳子上歪斜在地,粗喘低低惨叫。
而张三弦则继续轻拍著强褓中哼唧渐弱的小方正,淡淡道:“安静点,嚇到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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