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恐怖如斯
第264章 恐怖如斯虚言和乌老大、不平道人分头行动,其实就是为了支开那几些人。
二人又行得半个时辰,四野已无人踪,抬头望去,但见灵鷲宫的黑瓦穹顶在云雾间若隱若现。
虚言忽地停下脚步,將童姥放下,说道:“前辈,事到如今,不如开诚布公,在下救前辈脱险,前辈也助在下一臂之力。若不然..:”
他抬眼望向远处山道,乌老大那群人转眼即至,前辈如今返老还童,功力尽失,落在他们手中,只怕.”
童姥稚嫩面容骤然一沉,声音却陡然变得苍老嘶哑:“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她身形虽小,此刻却自有一派宗师气度,冷笑道:“你待如何?”
虚言道:“此事倒也简单。你们灵鷲宫阳天部的符敏仪掳我的朋友,烦请童姥將她唤来,彼此交换,各得其所。”
童姥暴怒:“大胆!你竟敢將姥姥当作人质?”
虚言不慌不忙:“童姥说笑了。眼下这般情形..”
说著轻轻拍了拍童姥瘦小的肩膀,“我不过是据实而言罢了。”
童姥冷声道:“小辈,你可知姥姥这'不老长春功若得復原,定教你尝遍天下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虚言闻言不惧反笑:“好个心狠手辣的童姥!”
说著在童姥屁股蛋上踢了一脚:“这般唬人的话,还是留著嚇唬三十六洞那些不成器的傢伙去吧。区区生死符,又能奈我何?”
这一脚虽未用力,却令童姥勃然大怒。奈何此刻功力尽失,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更令她心惊的是,生死符乃灵鷲宫不传之秘,除贴身侍女符敏仪略知一二外,连那些被种下生死符的洞主岛主都不知究竟。
此人竟能道破,著实蹊蹺。
虚言见童姥神色惊疑,不由笑道:“童姥何必费神猜测?瞧你这眼珠转得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实话告诉你,正是符敏仪那丫头说与我听的。”
“胡扯!“童姥厉声喝道,“她如何知晓这等机密?”
虚言悠然道:“那日在神农帮,我杀了她手下眾人,独留她性命。这丫头贪生怕死,为求活命,自然知无不言。”
“放屁!“童姥怒极,小脸涨得通红,“生死符奥秘,除姥姥外无人知晓!符敏仪那丫头能知道什么?”
虚言似笑非笑道:“那童姥倒是说说,在下如何知晓此事?”
童姥冷哼一声:“莫非你当真能掐会算不成?”
“童姥啊童姥,“虚言摇头嘆道,“你太过信任那丫头了。不如即刻唤她前来对质,她还告诉我你修炼长春功之事,將你的底细都抖落了个乾净。”
童姥额头冒汗,小脸已经红透,恶狠狠道,“好个符敏仪原来竟敢背叛於我?看我不宰了她!”
虚言道,“那你还不赶快把她唤来?”
童姥忽然道,“呵呵,我为何便要听你的?你就算知道了我的底细又能如何?別看乌老大,不平道人他们怕你,我却不怕,你那什么独孤九剑,我看就是嚇唬人的,除非你真给我看看,姥姥才能心服口服。”
虚言救甘宝宝心切,当即施展了一套独孤九剑。
童姥起初颇为震惊,看著看著忽然大笑道,“笑话笑话,我当是什么独孤九剑,不就是六脉神剑加了三指少林指法吗?天龙寺那些不懂事的小辈和尚还把六脉神剑当宝,真真是笑掉大牙了。”
被童姥一眼拆穿,虚言也是心头一漂,心道这老东西果然眼光独到,只怕自己中毒內功不济也被她看了出来。
“我刚才只瞧了一眼,便知道你这六脉神剑內力太虚,你若不是一阳指没学到位,要不就是身上有毒,施展不出,我说的对也不对?”
虚言呵呵笑起来,“你就別猜了,对付你足够了,你身上顶多三五年功力,我再说最后一遍找符敏仪来。你速度快点,乌老大他们要过来了。”
童姥闻言脸色微变,说道,“你若真是放了我,我倒也相信,但我信不过乌老大那些人,他们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你若是將他们全杀了,我便发信號找符敏仪来。”
虚言道,“他们又没杀我,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童姥乾笑道,“是你了解他们,还是我了解他们?这些旁门左道人士,没有一个有礼义廉耻的,他们不杀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但凡有机会,他们定会背后捅你一刀,你也看见了,这些人搞什么万仙大会,是不是就是要背刺我。你看他们在我面前俯首称臣,高呼我万岁无疆,实际上就是想著怎么置我於死地。”
虚言道,“他们原本好端端的,谁让你给他们下生死符?”
“怀!”童姥骂道,“你知道个屁,若不是我收这些杂碎,他们还不知道要在江湖上闹出多少么蛾子出来,我这是为江湖除了多少祸害?
虚言点点头道,“你这番暴论似乎也有些道理。”
童姥道,“不信你试试,看他们杀不杀你?”
虚言其实也知道乌老大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的原则一向是不打笑脸人,那些对他翻脸的都被他杀了,乌老大,不平道人都是笑脸相迎,阿奉承之辈,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想到此处,虚言运起达摩闭息功,说道,“那你等著,我试试他们的成色。”
不多时,乌老大和不平道人先自赶到,冷不防见到虚言躺在树底下满嘴是血,看起来奄奄一息。
左右看看,那个女娃娃却不见了。
“虚言公子,你却如何伤成这样?”乌老大上前一步问道。
虚言喘著气,断断续续道,“刚才...遇到灵鷲宫下来的人....將我打伤....將那女娃娃劫...
劫走了..”
不平道人疑道,“公子武功卓绝,何以至此?童姥来了吗?”
虚言道,“那女娃娃就是童姥,他练了长春功,能够返老还童,但他返老还童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功力在身,一天只能恢復一年的功力,你们本来可以轻鬆杀了他。”
乌老大与不平道人闻言皆是一惊,继而大失所望连连摇头,悔恨自己失去了这个大好机会。
不平道人疑神疑鬼道,“既然童姥没有功力在身,公子又如何伤成这样?”
虚言道,“童姥狡猾得劲,趁我不备,给我下了毒,我功力尽失,这才被灵鷲宫的人打成这样”
“快...救救我..”
虚言大口喘著气,似乎隨时要气绝身亡。
乌老大与不平道人无动於衷,互相使了个眼色,
乌老大蹲下来,手搭在虚言左手脉搏之上,不平道人则是俯身听虚言心跳,很快,二人脸色同时浮现出诡异的神色。
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二人对视,嘴角微微扬起,不但没有上前施救,反而走到几丈开外,小声嘀咕起来。
虚言自然听得清楚,就听那不平道人压低声音道,“怎么样?他现在武功全失,身中剧毒,我们带著他..:.终究是个累赘..:”
乌老大道,“此人难对付的紧,若是这口气活过来,后患无穷,不如..:”
乌老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不平道人暗暗点头。
这时,百步之外,安岛主等人摸了上来。
“快动手,那些人就要来了!”不平道人催促道:“此刻你我联手诛杀这廝,日后江湖上必当声名大振。待他气绝身亡,隨便安个罪名便是,横竖死无对证。这等扬名立万的机会,难道还要拱手让与他人不成?”
乌老大奸笑道,“你砍他脖子,我扎他心口...”
两人点头,径直朝虚言走来。
乌老大率先拔出刀,顶在虚言喉头,狞笑道,“虚言!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你大发慈悲却被蛇咬,终究怪你认人不淑,怨不得我们,况且我们只是送你最后一程,免得你再受这茶毒之苦,下辈子再来报答我等的恩亲便了。”
“呼!”
“呀!”
乌老大的鬼头刀,不平道人的白光剑同时向虚言身上砍去!
天山童姥在灌木丛中看得真切,起初还心里好笑虚言这廝演技真好,连她自己看著都快被骗了结果,越看越不对劲,眼看那二人的刀剑已经砍在那廝身上,那廝怎得毫无反应,还不躲闪反击?
莫不是真的中了毒?
天山童姥心中已现隱忧:虚言这廝虽不足惧,但他此刻尚有求於我,断不会取我性命。可若他当真命丧於此,乌老大那帮贼子迟早寻上门来,届时我功力未復,只怕....
思及此处,童姥不敢再看,而是偷摸摸准备先走为妙。
童姥刚往后退了一步,募地听得“咔”数声脆响,童姥回首望去,但见乌老大与不平道人手中兵刃竟齐齐断作两截。
二人握著残刃,手臂不住颤抖,忽地厉声嘶吼,竟又挥舞断刃朝虚言疯狂劈刺。
雾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於耳,虚言周身火星进溅,恍若刀剑斩在精钢之上。
那虚言斜倚古松,任凭二人如何劈砍,衣衫竟连半分破损也无,面上更是带著几分讥消之色。
乌老大二人见状,脸色愈发惨白,招式已见散乱。
童姥倒吸一口凉气。
金刚不坏体神功!
她见多识广,並不是因为对方会金刚不坏体让她震惊,而是这廝小小年纪,竟能將金刚不坏体修炼至如此境界!
乌老大和不平道人的刀剑挥砍和惊呼很快引来了安洞主等人。
这些人见虚言躺在树底下,乌老大和不平道人双双坐在地上面色蜡黄,而那虚言竟然双眼紧闭,像是死了。
他们心知机不可失,不想放弃诛杀虚言这个功劳,齐齐冲了上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围著虚言就是盗抢棍棒齐齐招呼。
八个人对著虚言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可是一阵招呼之后,虚言居然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你们几个狗幣打够了没?”
眾人嚇得屁滚尿流,鬼哭狼豪纷纷闪开。
虚言站起来,缓步走到乌老大面前,“畜牲!”
虚言冷笑一声,右腿修然横扫而出,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绝根腿”。
这一腿去势如电,劲风呼啸,乌老大尚未及招架,便如败絮般被踢得腾空而起。
待其重重坠地时,浑身骨骼尽碎,经脉寸断,软塌塌地瘫作一团,竟似无骨之人。
眾人定晴看时,那乌老大双目圆睁,裤襠血肉模糊,已然气绝身亡,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
“还有你...:”虚言走到不平道人面前,“你叫个什么不平道人,原来也是个航脏杂碎,你隨便说个数字。”
不平道人早已嚇得尿了裤子,“饶我一命,全是...他...他...他的主意....”
“呦,你还以为我耳聋呢?什么都没听见?”
“说个数字!”
“什...什么数字?”
虚言好不耐烦,更不愿多费唇舌,募地右掌一立,掌心赤芒隱现,竟是以掌代刀,使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燃木刀法”。
只见他掌缘劲风呼啸,灼热气浪排空而出,不平道人尚未及反应,便如断线纸鳶般被劈得冲天而起。
人在半空,忽听“啦“一声,身躯竟自中裂为两半,未及落地,已然燃起熊熊烈火,化作两团火球坠落尘埃。
“啊!啊!”
安洞主等人见此惨状,登时嚇得魂飞魄散,
那两人死状之可怖,直叫他们肝胆俱裂,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竟是连逃命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三十,三十九,二十五,八,十七..:”
还没等虚言发问,安洞主、桑土公、霍洞主、钦岛主等人先各自报起了数字。
虚言本欲让不平道人报个数目,按照他觉醒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顺序取其性命,岂料眾人胡乱呼喝,全无章法。
虚言募地一声暴喝:“闭嘴!”
这一声吼真如晴天霹雳,震得四野皆惊。
但见飞沙走石,草木尽折,那八人登时若寒蝉,隨即七窍中渗出鲜血,一个接一个扑倒在地,竟都气绝身亡。
藏身草丛的童姥亲眼目睹,心中骇然:狮吼功竟有如此威力!方才那绝户腿、燃木刀法已是非同小可,此人竟將少林绝技尽数练成...
思及此处,背脊不由沁出冷汗。
恐怖...恐怖如斯!
虚言整了整衣袍,对童姥说道,“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他们都被我处死了,前辈也该兑现诺言了吧。”
童姥不再二话,条地自云鬢间摘下一枚碧玉发,置於唇间。
但见她腮帮微鼓,一声悽厉哨音破空而起,宛如夜梟蹄血,刺得人耳膜生疼。
“不出半个时辰,符敏仪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