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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乱个彻底

    第244章 乱个彻底
    “想不到师妹你在地道命途內居然还有这样一位至交好友,怎么之前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冲萍堂內院,杜煜一进门便先发制人。
    向晴当然听的出来对方这是在责怪自己,面带愧疚起身。
    “师兄.”
    可还没等她解释其中原委,一旁的刘余安便主动抢过话茬。
    “是我请求向老板帮忙联繫,事急从权,还请杜掌柜莫怪。”
    杜煜闻言方才將目光落地刘余安的身上,上下审视一眼,问道:“阁下就是刘余安?”
    “正是,见过杜掌柜。”刘余安拱手抱拳。
    杜煜似笑非笑道:“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我这位师妹这么轻易就把我给卖了?”
    “叶文龙要反。”
    刘余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並没有看向杜煜,而是看著迟一步进门的沈戎,目光中带著一丝之前从未有过的无助和迷惘。
    对於刘余安这个人,沈戎的观感並不差。而且对方曾经对红满西显露过发自內心的敬佩,让沈戎印象深刻。
    所以沈戎才会答应来冲萍堂与对方见上一面。
    而杜煜刚才之所以表现的那么强势,其实也只是为了抢占主动。
    毕竟向晴这番举动无异於將他架到了一个十分尷尬的境地,逼他不得不先一步表明自己的態度。
    沈戎微微点头,示意刘余安接著说下去。
    刘余安见状,当即將自己之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王兴祠想要让我从中牵线搭桥,我现在恐怕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刘余安面带苦涩,嘴里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我觉得王兴祠的话可信度並不高。”
    “怎么说?”沈戎问道。
    “如果他当真忠诚於何九鳞,要为九鲤派清除叛逆,那为什么不乾脆直接举报叶文龙,反而暗中联繫黄家?神道命途的人找地道命途寻求后路,这未免太过於荒谬了。”
    最开始与王兴祠撞面之时,刘余安心神深陷身份暴露的惊慌之中,满脑子只有自己的性命安危,並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可当静下心来之后,他將王兴祠说过的话从头到尾再次细细想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蹊蹺之处。
    “我觉得王兴祠另有深意。他想借我的口,將他的野心告诉黄家。”
    刘余安篤定道:“所以我觉得王兴祠大概率也有反心,而且他和叶文龙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沈戎和杜煜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九鲤派的事情越来越乱了。
    身为教派神祇的何九鳞要投靠太平教,麾下的得力干將叶文龙却在暗中倒向了供奉清水祖师的清水派。
    另一名大神官王兴祠则勾结外道势力,同样也要造反。
    九鲤派一神三官,除了『师公』巴睿暂时情况不明之外,其他人全都各怀鬼胎,內部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连沈戎这样的局外人,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谁是人,谁又是鬼。
    “你现在告诉我们这些,是为了什么?”沈戎开门见山问道。
    “我如果不答应王兴祠,地道间谍的身份足够我死十次。可我要是做了,黄家那些贪心入骨的直系子弟一样会把我吃干抹净。既然左右都是死,那我为什么还要任由他们摆布?”
    刘余安同样直接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九鲤派的浪大,我这艘船小,连自己最后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抽身都不知道。你找上我,难道就不怕跟著我一起沉船?”
    面对沈戎的反问,刘余安坦然一笑:“即便是沉海也有『咕咚』一声响,就算最后还是活不下来,我也不想死的那么窝囊。”
    挣一条命,出一口气。
    听著似乎十分豁达瀟洒,可若不是千般忍耐抵不过万般屈辱,最终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谁能简单做出这一步?
    刘余安说完了想说的话,对著沈戎抱拳行礼,一躬到底。
    杜煜目不转睛的盯著向晴,后者神情肃穆,轻轻点头,似在用这种方式为刘余安作保。
    因此杜煜並未开口,选择肃立一旁,静等沈戎做出决定。
    “一条帆,两支桨,能在这场风暴中航行出多远,谁也说不准。我没有把握能保住你的命,不过有件事你大可以放心。”
    “这艘船的舱里压的不是石头,而是满满当当的火药。就算当真沉了海,也不会仅是『咕咚』一声响,而是起惊雷,掀高浪。”
    沈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活,不容易。但是要想死的不窝囊,我帮你。”
    刘余安身躯驀然一颤,深埋的头颅下传出一个沙哑的回答。
    “多谢.”
    一旁心情忐忑不安的向晴见状,终於长出了一口气,鬆开了被攥的皱皱巴巴的衣脚。
    “向老板,你要不要也上船?”
    询问声传入耳中,向晴转头看向杜煜,目光却不敢与对方再有任何的接触。
    “我没那个资格。”
    向晴语气无奈道:“上面將冲萍堂交给我打理,我就要对冲萍堂负责。所以.对不起了,杜师兄。”
    同为『恆』字弟子,杜煜十分理解对方的难处,没有多说什么,侧身让开了出门的路。
    向晴深深看了刘余安一眼,迈步朝著门外走去。
    临到门前,她脚步忽然一顿。
    “不过师兄你说的很对,这种日子確实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杜煜看著向晴远去的背影,忽然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刘余安。
    “我这师妹人其实不错,你难道就没点其他的想法?”
    刘余安面无表情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杜煜『嘁』了一声,斜眼瞥著对方:“我说你这人还真挺能装啊,你俩之间要是没点啥,她能这么帮你?”
    刘余安像是被这句话给刺破了偽装一般,五官往下一垮,愁眉苦脸道:“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哪儿还敢谈情说爱,这不明摆著拖累別人嘛。”
    “別搞的这么苦情。你好好的划船,等衝出了这次风浪,我带你去南国找她。”
    杜煜拍著胸脯道:“咱们『恆』字的姑娘个顶个都不是矫情的人,只要你把彩礼钱给够,她肯定愿意跟你走。”
    “多谢师兄成全。”
    虽然知道杜煜这是在刻意缓和气氛,但刘余安还是真心实意的对杜煜道了声谢。
    “大家现在都是一伙的了,再这么客气可就生份了。”
    一个间谍,一个屠夫,一个商人。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三个没有牵掛的男人。
    话题除了女人,自然只剩下杀人。
    “还是那个问题,我们接下来拉拢谁,又打谁?”
    杜煜率先发问。
    刘余安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在的关键是弄不清楚这里面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要是有人在这里面演戏,那我们贸然站过去很可能会一头扎进陷阱里。”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按兵不动吧?”
    杜煜皱著眉头道:“商机这东西可是稍纵即逝,一旦真打起来了,可就不好赚钱了。”
    刘余安闻言一愣,双眼微瞪,震惊问道:“师兄,咱们不是在划船吗?你怎么还在想著赚钱?”
    “你这话说的,风浪越大鱼越贵,反正都是搂草打兔子顺带手的事情,为什么不做?”杜煜眼皮一翻:“万一咱们要是成功靠了岸,那往后的日子过不过了?”
    “杜师兄你真是个狠人啊。”
    刘余安无言以对,只能衝著杜煜竖起大拇指。
    “船往哪里走,最后还得由帆说了算。”
    杜煜看向沈戎:“沈爷,你来拿个主意吧。”
    “既然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那乾脆谁都不拉,我们自己干。既然要乱,那就让这里乱个彻底!”
    沈戎沉默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老刘,你去联繫黄家,王兴祠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堂口仙家的冤亲债业还在山上,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你还得听他们的话。但是千万別忘了告诉黄家,王兴祠现在的处境一片大好,已经牢牢占据了优势,成功的机会很大。”
    “这是什么意思?”
    刘余安有些跟不上沈戎的思路。
    杜煜训斥道:“笨啊,这是在骗黄家押注啊。只要黄家给了,不管给多少,那都是咱们的。”
    “噢。”刘余安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要是有人想来摘你的果子,那就让他抓紧时间来。”
    沈戎冷冷一笑:“来一个,我宰一个!”
    刘余安神情振奋:“我懂了!”
    “杜掌柜,你找罗三途,把跟九鲤派有关的红全部接下来。”
    沈戎目光看向杜煜,从【墨玉扳指】中拿出一部电话机扔给对方。
    “然后联繫王松,把王兴祠要造反的消息告诉他,试试看他是什么反应。如果他没问题,就告诉他我们准备继续对登神纲下手。”
    “明白。”杜煜点头。
    “在九鲤教区內还有一伙人,说不定也能给咱们搭把手。”
    “谁?”
    杜煜和刘余安异口同声问道。
    沈戎淡淡道:“唐僧。”
    杜煜愕然:“一个和尚?”
    刘余安问道:“吃肉的,还是念经的?”
    “不知道。”
    沈戎手中攥著另一部电话机:“见过以后自然有分晓。”
    腊月二十六的晨雾未散,九鲤县的十字街中已经浮起了腻人的甜香。
    贩卖彩鳞糕的摊主掀开蒸笼,糯米粉捏的赤鲤在腾起白雾中显露真身,鱼眼嵌的红豆在热气里活泛起来,引得穿红袄子的小崽子踮脚张望,不住的咂著嘴。
    “別著急,人人都有。”
    往日要卖一角黎票的糕点,现在一句只需要『九鲤吉祥』就能免费吃进嘴里。
    如今九鲤县內每个人都有自己筹神的方式,免费赠送各种吃食便是这些小摊贩为这场庆典献出的心意。
    不过他们也不会因此蒙受巨大的损失,县庙方面早有告示说明,庆典期间一切筹神支出,县庙都將用神眷来进行弥补。
    有了县庙如此关怀,庆典的欢快气氛自然变得越发浓厚。
    街道四方都扎起了两丈的鳞门,青竹为骨,色纸作鳞,琉璃点睛。
    穿新袄的信女们排著队在门下绕行,髮髻以此扫过垂掛的贝壳风铃,此起彼伏的叮噹声里混著嬉笑:“钻过鲤鱼门,嫁得如意郎!”
    上百名绣妇日夜赶工製作的大型刺绣也已经顺利完成,掛在一座高耸的竹楼上。
    靛蓝匹料展作浪涛,银线绣成飞沫。朱红绸缎裁成鲤群,金粉点作鳞光。杏黄薄纱浮起霞色,隨著晨风飘动。
    绣图的正中央,英武的男儿郎手持利剑,逐波踏浪,斩杀作恶多端的蛟龙。
    一群壮汉抬著庞大的船型车招摇过市,老妇人在船尾用针线缝补渔网,老翁在船头掌舵,唱著一首在八闽之地流传多年的《喜归航》。
    两颊敷粉的童子们伴作鱼群,在周遭碎步游弋。
    船中央竖著一头纸糊的锦鲤,鱼嘴高高冲向天空,隨著歌声往外喷吐『鱼子』。
    那是晒乾的桂圆,引的隨车游行的人们纷纷举手爭抢,欢笑声沸反盈天。
    如此欢乐祥和的景象一直蔓延到了城外。
    就连曾经供奉异教神祇的破庙也因此走了运,里里外外被重新修缮一新,殿內的神台上树起了九鲤老爷的青年等身像。
    等沈戎跨入庙门之时,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
    香炉里面插满了比人臂还长的高香,香火浓的像雾,令人仿佛置身於神境之中。
    沈戎目光搜寻一圈,很快便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算命摊子。
    正东道也有人算命,不过与南国不同,这里解卦的依据只能是所在教派的教典,算来算去那都是教派神祇说了算。
    所以吃这碗饭的大多都是懂点教典,却又考不上教学,没能力上道的人。
    这处摊位的算命先生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虽然留著鬍鬚,但比起周围的同行还是少了那种仙风道骨的味道,因此摊子的生意並不好,人也百无聊赖的打著瞌睡。
    沈戎拔腿走了过去,男人见有客人上门,连忙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把歪斜的身体坐正。
    “九鲤吉祥,教友这是想解签还是测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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