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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京师暗流,北上之议

    晨雾如纱,薄薄地笼罩著京师东城的巷陌,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微光从客栈小院的木窗缝隙钻进来,洒在石桌上,映得斑驳的纹路泛著微亮。我倚著那棵老槐树,手里握著青锋剑,指尖轻轻擦过剑身,寒光在晨雾中流转,映出我眼底的一丝沉思。昨夜的梦又来了,那白髮老者站在浩瀚星空下,指著北方,嘴唇微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一股莫名的热流钻进眉心,烫得我猛然惊醒。醒来时,窗外月色沉沉,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天色微亮,才起身来到这小院,想借著擦剑的动作平復心绪。
    白泽蹲在槐树下,手里捏著一根枯枝,在地上画著歪歪扭扭的圈圈,小脸上满是不情愿。他抬头瞅了我一眼,嘀咕道:“哥哥,咱们好不容易在京师歇下脚,那葫芦还没吃够呢,干嘛非要跑去北边那黑乎乎的地方?”他的声音懒懒的,带著几分孩子气的埋怨,可那双圆溜溜的眼却透著一丝依赖,像个离不开我的小尾巴。
    我闻言,唇角微扬,收剑入鞘,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低声道:“北边若有灵果,比葫芦还甜,我给你抢一堆回来,如何?”这话像哄孩子似的,可我语气里藏著一股坚定。白泽眼珠一转,咧嘴笑了,拍著胸脯道:“那说好了,要甜得齁嗓子才行!”他丟下枯枝,跳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似是下了决心要跟我一块儿去。我看著他那模样,心头一暖,这小傢伙虽嘴上不饶人,可总在我身边打转,倒是让我多了几分踏实。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抬头一看,张天师迈著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跟著吕怀阳。两人神色凝重,眉间似压著千斤巨石。张天师一身紫金道袍,拂尘搭在肩头,满头白髮在晨光中泛著微光,吕怀阳则背著长剑,剑鞘上的铜环隨著步伐轻响,透著一股凌厉。我起身,抱拳行礼,低声道:“两位前辈,商议得如何了?”
    张天师挥了挥拂尘,在石桌旁坐下,目光扫过院中的槐树,沉声道:“京师水井变黑,毒气瀰漫,已非一日之患。昨夜我以星辰幡探查,畿辅之地灵气紊乱,黑气如潮,显然魔渊渗透已深。龙珠被那『黑风』带走,若不儘快追回,恐生大祸。”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山间古钟敲响,余音在我耳边迴荡。
    吕怀阳冷哼一声,在张天师身旁坐下,剑眉微挑,接话道:“朝廷却无动於衷,严嵩那老贼把持朝政,推说这是天灾,陛下又一心修玄炼丹,哪管民间疾苦?我看那光明教,怕是与严党脱不了干係。”他语气里带著几分怒意,手掌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指节微微泛白。我听著这话,心头微震,目光不由投向院外,远处紫禁城的巍峨殿宇在雾中若隱若现,金碧辉煌,却透著一股森冷。
    我想起前些日子在市井间赠符的见闻,那些掌柜、茶客、布庄妇人,苦中作乐,韧如春草,可这京师的庙堂,却似一潭死水,腐气瀰漫。我低声道:“前辈所言极是。严党势大,陛下猜忌,民间却苦不堪言。龙珠既关乎气运,我愿北上查探,沿途看看百姓如何,也好寻些线索。”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时,带著一股少年人的倔强与赤诚,可我眼底却闪过一丝坚毅的光,仿佛那梦中的星空,又在我心底燃起了一簇微火。
    张天师闻言,目光微动,落在我身上,似在打量,又似在欣慰。他捋了捋长须,缓缓道:“清扬,你既有此心,老道自当支持。只是魔渊非同小可,黑风实力深不可测,光明教背后还有更大图谋,此行凶险,你可想好了?”他的语气虽平静,却透著一丝关切,像长辈叮嘱晚辈,怕我年轻气盛,涉险不归。我听著这话,心头一暖,自从隨师父修行以来,张天师待我如子侄,这份情分,我怎会不知?
    我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天师掛怀。修行之道,本就漫长莫测,我既踏上此路,便无退缩之理。何况民心不可失,若能救一人,便多一分气运,我心亦安。”我声音清朗,眼底的光芒愈发明亮,仿佛有一股热血在我胸口翻涌,推著我向前。张天师看著我,眼中闪过一丝讚许,似对我这番话颇为满意。
    吕怀阳哈哈一笑,拍了拍石桌,朗声道:“好!小道友这番话,颇有几分侠气,我喜欢!既如此,我提议带少数高手轻装北上,免得人多眼杂,反被严党耳目盯上。你意如何,天师?”他目光转向张天师,带著几分期待。我听著这话,心头一动,吕前辈性子豪爽,这提议倒是合我心意。
    张天师沉吟片刻,拂尘轻摆,点头道:“也可。只是正一派精锐不可不用,我欲传信调几名弟子隨行,清扬,你可有异议?”他看向我,似在试探我的態度。我略一思索,回道:“天师安排自有道理,只是人多易泄行踪,我愿与吕前辈先行一步,天师隨后带人接应,如此可进可退。”我语气不卑不亢,儘量让这话听起来周全,这些日子在红尘中的歷练,已让我多了几分处事的沉著。
    张天师頷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低声道:“好,便依你之计。只是此行需谨慎,严嵩权势熏天,其子严世蕃心机深沉,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更是耳目遍布,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他顿了顿,又道:“昨夜我观星象,北斗偏移,天狼星暗藏杀机,北上之路,怕是暗流涌动。”这话让我心头微紧,可我面上未露怯意,拱手道:“弟子谨记。”
    吕怀阳冷笑一声,起身道:“陆炳也好,严嵩也罢,若敢挡道,我这把剑可不认人!清扬,收拾行囊,咱们即刻动身,天师隨后跟上,如何?”他豪气干云,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显然对锦衣卫的暗探早有防备。我应了一声,转身回房,取下掛在墙上的乾坤袋,袋子里装著《观道遗稿》、几枚好运符和一壶白鹿仙子赠的猴儿酒。我將青锋剑背在身后我低声道:“民心如灯,我不能负。”说罢,將锦旗收入袋中,背上包袱,走出房门。
    白泽已等在院中,见我出来,蹦跳著凑过来,笑嘻嘻道:“哥哥,走吧!我还等著灵果呢!”我失笑,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走。”
    张天师起身,拂尘一挥,沉声道:“老道隨后带人接应,你二人先行,切记小心。魔渊之事,未必只是龙珠,光明教的图谋,怕是深不可测。”他的目光深邃,似藏著许多未尽之言,却未多说,只挥手示意我们离去。我心头微动,隱约觉得他这话別有深意,可眼下不是细问的时候。
    就在这时,院外忽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著一股刻意掩饰的急促。我与张天师对视一眼,吕怀阳已起身,手按剑柄,低喝道:“谁?”声音如雷,震得槐树叶簌簌落下。一个身影从院门侧闪出,乃是一名锦衣卫打扮的小校,腰佩绣春刀,面上带著几分惶急。他单膝跪地,低声道:“小的奉公主命送信,不敢惊扰。”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奉上。吕怀阳接过,递给我,目光却冷冷地扫过那小校,似在警告。
    我拆开信封,纸页上字跡娟秀,正是思柔的手笔:“林道长,宫中耳目杂乱,近日查得严嵩亲信陆炳暗中监视正一派,疑与光明教勾结,赵公公曾与北商密会,恐有异动。你北上之时,切避锦衣卫耳目,若有难,速传信於我。”信末署名“思柔”,墨跡未乾,显然写得匆忙。我看罢,心中一凛,將信递给张天师,低声道:“公主信中言,陆炳已有动作,我等需低调行事。”
    张天师接过信,目光一扫,眉头微皱,沉吟道:“陆炳此人,心狠手辣,当年壬寅宫变后,他藉机清洗异己,权势更盛。若他与光明教有染,此事怕是牵连甚广。”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我,“清扬,你既要去,切记莫与锦衣卫正面衝突,保全自身要紧。”我点头,心中却翻起波澜。
    壬寅宫变,我略有耳闻,宫女不堪嘉靖帝苛待,趁夜刺杀未遂,反被严惩,株连甚眾。此事之后,嘉靖帝迁居西苑,沉迷修玄,朝政尽归严嵩,而陆炳藉机崛起,锦衣卫威势滔天。如今思柔信中也提及此事,莫非光明教与当年的宫变有何关联?我心念电转,却不敢多想,只將信揣入怀中,低声道:“弟子明白。”
    吕怀阳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豪声道:“走吧,小道友!管他陆炳还是严嵩,咱们只管往前闯!”他迈开大步,我与白泽跟上,三人身影没入雾中。
    白泽不时回头张望,嘀咕道:“京师真好,可惜葫芦带不走。”我笑而不语,目光投向北方,天际乌云翻滚,隱隱有龙吟哀鸣之声传来。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棵老槐树,晨雾中影影绰绰,似在与我作別,心中忽地涌起一股酸涩,仿佛又回到了秦岭故乡,那棵村口的老槐树,也曾这样目送我离开。
    身后,京师的城墙渐渐模糊,雾气如纱,將那片繁华与暗流一併掩去。我心头微动,默诵《观道遗稿》中的一句:“星光指引,因果自现。”我不知此行將遇何人、何事,只知那北方的魔渊,已如一张巨大的网,悄然张开,等著我一步步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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