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289：即將到来的落幕
第291章 289：即將到来的落幕“啊—-我认得你，前一段时间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离奇失踪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一一曾经的食死徒，也是被所有食死徒放在心头的男人，预言家日报可是为你留出了两天头版的位置，还有几个你的学生发布了寻人启事，我可以带著你去领一百加隆的赏金呢。”
布莱恩踢了一脚地上刚被自已放倒的食死徒，確认对方完全丧失了意识之后，扭头对连滚带爬躲到角落的狼狐男巫行了个法国军礼，语气平稳，表示自已没有继续伤人的想法一一为了避免一些糟糕的情况发生，他儘量保持看无害的状態。
在他刚才出手击倒最后一位名单上的食死徒之前，这位卡卡洛夫先生的裤子上已经湿漉漉一片了，那新鲜的热气说明事情是刚才发生的，甚至-此刻进一步出现一些固体的概率也並不小，照理说这个上过战场见证过不少人死亡的食死徒叛徒的心理素质不应该如此之差才对一一布莱恩严重怀疑是门口的斯內普临时说了什么怪话，直接击破了卡卡洛夫的心理防线。
嗯-那也许是为了维持他对黑魔王忠心耿耿的食死徒的现有人设，也许是为了避免失去意识的那个埃弗里察觉异样，又或者斯內普就是单纯的看卡卡洛夫不爽。
而显而易见的是，大眾眼里离奇消失的卡卡洛夫的確如之前斯內普所说的那样紧急避险提桶跑路了，但他非常不幸的在今天被一位食死徒找到抓了回来，又非常幸运的赶上了一次名为集会实则是陷阱的黑魔会议一一卡卡洛夫成功活命了，但说句老实话，在看清楚卡卡洛夫那张泥土、鼻涕、血液、不知名液体混合在一起的脸之前，布莱恩还以为是自己赶上了『抓捕食死徒？正是好时候，现在下单，买一送一！』的促销活动呢。
缩在角落一脸惊恐地到处乱看的卡卡洛夫总算是消化了眼前的信息，他捂住嘴喘了口气，像个爬行生物一样蹄到了布莱恩身前，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希望的色彩：
“你你是谁？黑魔王呢？其它的食死徒呢？他们已经都传送走开展活动了？噢，这是个好机会听我说，既然你认得我，还出手击倒了一个食死徒，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朋友，快带我离开这里吧！必须得赶在门口那个难缠的食死徒进来之前，我知道你实力不俗，但门口那傢伙也不是简单货色，他绝对能像一坨臭狗屎一样把我们黏在这里一只要成功逃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食死徒和伏地魔的確都去开展活动了一一现在食死徒们现在都在一间屋子里整整齐齐的躺下，进行著『食死徒昏迷大王比赛”，而伏地魔本人——伏地魔本人这会儿正呆在另一间屋子里，和他的魂器进行著激烈的灵魂交融呢。
为了一口气抓捕所有的食死徒，就必须得让伏地魔的魔力刺激斯內普胳膊上的黑魔印记，而能让伏地魔的魔力开心扉走出身体的人，就只有伏地魔本人和伏地魔魂器里完成了融合的灵魂。
於是，在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主题为伏地魔魂器里的灵魂不得在进入伏地魔身体后借用伏地魔的魔力做出任何有害於他人行为）过后，那可怜的，和伏地魔失散多年的灵魂融合体，总算是完成了他特別的梦想一一现如今，那具因为素材有误而一塌糊涂的小矮人肉身扮演的角色，大抵是一张空间並不宽裕的双人床。
根据伏地魔身体里逸散出的阵阵魔力来判断，伏地魔脑袋里的战况应该还挺激烈的这是布莱恩的猜测，毕竟他和邓布利多也没办法直接窥探伏地魔脑袋里的实施状况，这傢伙的大脑封闭术到了这种地步下都还扎实到难以突破一一不过那些逸散出的魔力刚好解决了这次行动的一个隱患，那些警惕心和疑心病都很重的食死徒们在感受到伏地魔本人的魔力波动后，就纷纷收起了对这次突如其来的黑魔会议的最后一丝怀疑。
这部分食死徒里自然也包括了眼前这位又一次浑身打颤的伊戈尔·卡卡洛夫一一他在感受到伏地魔本人的魔力后，两只眼睛里的一只就失去了高光，他现在既怀揣希望，又心生绝望。
“黑魔王—是黑魔王他就在这儿，我们快走！用幻影显形！等等—..不行，我们·-我们必须走远一点再传送，否则黑魔王就会有所感应，如果他发现了我们，那我们就死定了！”卡卡洛夫牙关咬紧，声音摇摆不定，口腔里就好像含了一块蜂蜜公爵出品的『震震荡荡”。
“臭狗屎——哈————害，你冷静点，咳，咳咳———”布莱恩的嘴角抽抽了一下，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一而这无疑是一次正確的忍耐动作，如果他不小心笑出来了，那现在黑著脸、阴沉地像是乌云滴水的斯內普死盯著不放的人，或许就该从卡卡洛夫换成他本人了。
“卡卡洛夫！”从门口悄无声息逼近了房间里的斯內普咬牙切齿地冒出了幽鬼一样的声音，这使得卡卡洛夫整个人都炸开了，他突然一个丑陋的前滚翻，用力扑到了地上的埃弗里腰间，从那儿掏回了三根魔杖一一一根完好的，两根半截的一一他把三根都抓在手里，对准了同样在手里握住了魔杖的斯內普卡卡洛夫的胳膊带著魔杖剧烈颤抖著，小声哀求道：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请原谅我，我是臭狗屎，我才是一一求你了，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上，別联繫黑魔王，放我走吧，我会永远消失，去海的对岸，这辈子不会再有人在不列顛看见我—”
他的脑袋越说越低——而他手里的魔杖上流动的魔力越来越盛，终於，一道昏迷咒形成，果决地直直射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
一扑通！
卡卡罗夫应声倒地，斯內普放下魔杖，露出了一种他平时最厌烦的韦斯莱双胞胎做恶作剧时才会露出的笑容一一这笑容转瞬即逝，他马上就又摆出僵硬的脸朝著布莱恩走近了。
“状况如何？”斯內普说。
“好得很，名单上有十九个食死徒，可现在这栋房子里陷入昏迷的却有二十个巫师，超额完成任务。”
布莱恩嘆了口气，检查了一下卡卡洛夫的呼吸一一问题不大，活得好好的一一事实上他刚才就想告诉卡卡洛夫他的魔杖拿反了，但他转念一想，就这么让失控边缘的卡卡洛夫晕过去冷静一会儿到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倒是开始有些担心德姆斯特朗学院的学生们们平时决斗的安全了希望他们没把卡卡洛夫当成榜样学习一一对自己用恶咒可不是什么值得倡导的事情。说起来，你在门口对卡卡洛夫说了什么？”
斯內普对布莱恩的这个问题感到由衷的高兴，他的表情不再冷冰冰，而是切换成了一种“努力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臭屁』的冷漠脸：
“没什么，我只是把他本將走向的结局告诉了他，仅此而已，谁想到他的心理会如此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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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布莱恩用了个魔法，消掉了卡卡洛夫身上的秽物一一併不是每个人都有直面死亡的勇气，而能坦然接受『五分钟后你就会死掉”这个临时消息的人就更少了，想来等卡卡洛夫醒来之后，他和斯內普之间往日的情谊也就彻底一刀两断了，“还是把他交给邓布利多吧，我想邓布利多的脸对他来说，应该算是最有效的镇定魔药了。”
斯內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飘起地上在『斯內普的名单”上排行前列的埃弗里走向了老宅的里屋，布莱恩把卡卡洛夫暂时安置在宅子的餐桌上，也跟著走了过去一一基本恢復健康的邓布利多，这会儿就在里面负责看护陷入奇妙状態的伏地魔。
刚走进屋子的布莱恩就得到了一个重大消息。
“切特，伏地魔就要死了。”邓布利多看著椅子上那个丑陋的怪物，语气平和地说，“慢一些的话，二十分钟。快一些的话，十五分钟。”
“啊—我希望是二十分钟—.”斯內普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他正打算品味一道美食，这道美食的名字叫做“伏地魔之死”。
“死了？这么快？”布莱恩愣了愣，感受了一下伏地魔身体里激烈对抗的两个灵魂，有些不太理解地说，“伏地魔的灵魂现在还没完成融合，魂器给他带来的长生应该能保住他的性命才对一伏地魔的確该死，可这和我们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
“原因正出在融合上，现在伏地魔身体里同时存在三种力量，一种是灵魂相融的吸引力，一种是魂器仪式所带来的反推力，一种是魂器里存在的那些灵魂对伏地魔本体灵魂的渴望力，这份渴望力是有力而致命的，或许我们可以给它换个名字一—爱。”
邓布利多揉了揉他脖子上那道连接著脑袋和身体之间的缝，確保自己不会再次断成两半，继续说，“如果只有前两者，那这两份力量会刚好抵消，可现在有了第三者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那相融就是无可阻挡的一一而魂器仪式所带来的那份反推力，在这时候就会变成锋利的刀子，一点点的切碎伏地魔的灵魂，他现在正被千刀万剐。除非他能在二十分钟—”十九分钟內，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谋杀、施虐等重大罪行进行发自內心的懺悔，那他就会变成一地碎片，烟消云散，而这样破碎的灵魂绝没有再拥有第二次生命的机会。”
“”伏地魔身上又一次传出了魔力波动，正如邓布利多所说，这个臭名昭著的魔头残存的生命，在这无声无息之间持续衰减看一一他的身体传出一种平静得有些可怕的腐朽感，那正是伏地魔一生中最痛恨的『普通”，他就要死了，以最平凡的姿態走入永不復返的地狱。
“啊，好消息接连不断。”斯內普颇为满意地说。
布莱恩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好吧，阿不思，但我还是要多问一句，有什么办法能让伏地魔晚点死吗？我想我们需要他多活一段时间，好叫他在审判庭上下跪，给所有受到他迫害的人一个交代一一哪怕他的懺悔不是真心实意的。人们偶尔会需要一份安慰——有些时候，帮人撑过寒冷的长冬的物品，就只是一根火柴。”
“我和你抱有同样的想法，切特，但非常遗憾，现在在我们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汤姆·里德尔的结局了一一因为一份虚假的爱而诞生，又因为一份错误的爱而死亡，他为了长生而选择了卑劣的方式切掉了自我的灵魂，最后又因为自我缺失的灵魂而走向毁灭的结局..”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突然俏皮地眨了眨眼，“啊，虽然一根大火柴註定要受潮而腐朽了，但幸运的是，我们还有许多根小火柴呢，他们现在就在隔壁安安静静地躺著。”
“等他们醒来之后，他们就会在审判庭上一齐燃烧，隨后满身灰，在阿兹卡班里度过余生。”布莱恩呼出口气，说，“是啊，小火柴们也足够抚慰许多受伤的心了—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
“看这个混蛋彻底死去。”斯內普盯看伏地魔说。
“然后为一个魔头的死亡而鼓掌、欢呼。”布莱恩也盯著伏地魔说，“我想喝点小酒了，庆祝的时刻总是离不开美酒。”
布莱恩突然有些想念凤凰社重新成立的那场聚会了，凤凰社的成员们享受美酒的本领並不比打击黑魔法差，而他们现在都有任务在身，没法亲眼见证伏地魔的死亡一一他们要借著这次突如其来的黑魔会议，前去几个隱藏极深的傢伙的据点，抓捕一批次要人员的同时收集证据，以避免再出现抓了人却定不了罪的情况。
“是啊，美酒。”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瓶果酒，欢快地说，“还有十八分钟，天气这么冷，我们得暖暖身体——
“我不喝，我要专心见证他的死亡。”这是斯內普。
“等等，阿不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隨身带酒但我记得，庞弗雷夫人特地强调过，你最近绝对不能接触酒精和甜食。”布莱恩挑眉，“你也不想又一次断成好几半被当成珍贵的教具吧？”
“其实当教具的感觉意外的不错，和学生们在一起总是让人心情愉快，尤其是他们当著你的面鸣呜喳喳认真討论的时候。”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又掏出几罐果汁，“但为了以后更好的享受美酒喝甜食，今天的我还是会选择喝果汁。”
“那我就不客气了。”布莱恩拿起一瓶十七度的桃子果酒，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在这期间，伏地魔破碎的魔力波动又一次传来一一比之前更加强烈，那意味著这次被切碎的伏地魔灵魂至少是一块战斧牛肉。
布莱恩感到那股逐渐消散的魔力，就好像是直接混进了自己口中的酒水似的一一有种奇特的、似曾相识的火热感在他的胸膛进发了。
“这玩意儿真是十七度？两个数字的顺序是不是標反了？”布莱恩有些奇怪地放下酒瓶，盯著阿拉伯数字17嘟囊了一句一一正当他打算再拿起酒瓶喝一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快速掀起自己的袍子，十二月份的天很冷，老宅残破壁炉里的火烧不到里屋，可他却有种身处夏日的错觉一一不出他所料，那些偽装成小圆点胎记的倒计时，又消失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