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弱肉强食

    那群黑帮分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终於不再试探，像一群饿疯了的野狗般猛扑上来，手里的破烂砍刀、改装钉枪闪著冷光。
    就在他们迈出第一步的瞬间——
    砰！砰！砰！
    莫顿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几乎看不出拔枪的过程，手臂只是微微一抬，高能脉衝手枪开始喷吐蓝白色的光芒。
    每一枪都精准无比，像是死神在为他们量身定做墓碑，子弹洞穿头颅，掀起一朵血。
    “咚、咚、咚——”
    尸体接连砸在地上，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寂静再次笼罩在这条破败的街道上，只剩下血液缓缓沿著地砖缝隙蜿蜒流淌。
    方文目光微微一凝。
    他能看得出来，莫顿现在没有神经反应晶片加持，也没有战甲护体，但他的反应速度、肌肉控制、枪法精度都强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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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冷酷的、近乎机械般的高效杀戮，绝不是普通特种兵能做到的。
    哪怕剥夺了全部外掛设备，单凭肉体和训练，他仍然能轻鬆碾压一群渣滓。
    莫顿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腕，像是刚才那几枪只是打掉几只碍眼的虫子，然后继续前行，连一步都没有耽误。
    黑暗像是带著眼睛一样，在四周流转著窥伺的寒意。
    那些隱藏在阴影里的气息並没有完全退去，只是变得更远、更沉默。
    方文算是明白了东十三区的生存法则，这里没有法律，没有秩序，只有最原始的掠食链。
    弱者是猎物，强者是掠食者。
    如果你不反击，不展现出獠牙，他们就会像鬣狗一样一波接一波扑上来，直到把你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但只要你亮出了獠牙，让他们知道代价，他们就会像潮水一样退去，悄无声息地换个角落继续盯著。
    这里的黑暗不是光能驱散的，而是人性最深处的冷血与贪婪堆砌成的深渊。
    难怪联邦政府连象徵性的治理都懒得做。
    在他们眼里，这里是一片垃圾填埋场，是社会废料自我腐烂的角落。
    这种地方存在的意义，对上层来可能只有两个：
    一是充当垃圾桶，容纳被驱逐、被放逐的底层人口，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二是作为黑市和地下交易的缓衝区，为联邦高层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实验、骯脏的秘密提供掩护。
    两人一路行进，穿过一条又一条破败街区。
    空气里瀰漫著腐败、污水和廉价燃料混合的刺鼻味道，街灯早已失效，偶尔闪烁的光源像垂死的萤火虫，映出无数冷漠、飢饿、贪婪的眼睛。
    每当有不长眼的黑帮渣滓试图靠近，莫顿都没有丝毫废话，手枪抬起就是一声闷响。
    精准的枪法像是刻进了神经，每一枪都乾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街道上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但这些尸体却像没人注意一般，很快就被更底层的掠食者拖走，仿佛这里的每一次死亡都只是一场交易的开始。
    方文从其中一具尸体上，取下了一个老式的通讯腕带，收了起来。
    终於，在穿过一条残破高架和几处简易封锁线后，他们来到了裂喉帮的地盘。
    这里的空气比其他地方更沉重，建筑表面被喷满了血色涂鸦，墙上嵌著带锈的钢钉和铁链，像是某种丧尸电影的残酷布景。
    两侧的暗巷里闪烁著冷光，能看到半机械化改造的暴徒，金属义肢拖著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眼神像饿疯的野狗一样盯著两人。
    这里是东十三区真正的食物链顶端。
    “我要找黑狐谈一笔交易。”
    方文缓缓走上前一步，脚步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溅起细微水，他的目光平静而冷淡。
    “告诉黑狐，代號是f3—b07。”
    周围那些半机械化暴徒原本已经微微弓下身子，像野狗般准备扑杀猎物。
    莫顿也握住了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听到这个代號，他们动作猛地一滯。
    空气里瀰漫的杀意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
    那几个暴徒互相看了眼，没人敢动手了。
    死寂的气氛持续了几秒，有人终於缓缓退后，按下耳机开关，用低沉生硬的电子音传递消息：
    “boss，有人报出f3—b07，要见您。”
    方文站在街道中央，神色漠然，像根本没把周围几十道贪婪杀意放在眼里。
    莫顿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看著这群黑帮分子的反应，就知道方文报出的这个暗號应该有用。
    没过多久，街道深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那是一群人，身形高大，披著改装过的战术外骨骼，胸口都印著裂喉帮的血骷髏標誌，手里全都握著能量衝锋鎗。
    他们缓缓走来，人数至少二十，脚步沉重而整齐，像是一堵黑色的铁墙从阴影深处压过来，气息凶狠而冷酷。
    为首之人戴著半张铁面罩，露出的下半张脸瘦削而病態，眼角刻著细密的刀疤，唇角勾著一抹邪意盎然的冷笑。
    他身上那种令人本能生厌的气息，像是多年沾满鲜血、看惯人命如草的野兽散发出的腐臭，逼得空气都凝滯了一瞬。
    街道两侧那些原本打算围猎的暴徒，见到来者，无不悄然退开，低下头不敢多看。
    裂喉帮真正的大人物出现了，整个地盘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那股阴冷、压抑的威压在街道间蔓延。
    黑狐先是盯著方文看了两秒，隨后忽然发出一阵沙哑刺耳的怪笑，像破碎铁片在齿间摩擦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贵客上门，真是稀罕啊。”
    他那双细长阴鷙的眼睛微微眯起，透著危险的光，却偏偏掛著一副“热情”的假笑。
    “来都来了，哪有站在街口说话的道理？快，里面请吧。”
    他抬起一只手，指关节泛白，轻轻一摆。
    立刻，两侧的裂喉帮成员如同豺狼般散开，留出一条通道。
    方文对此並不意外，他来之前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
    星耀大学恐怖袭击的事情，肯定已经传遍整个联邦。
    黑狐可能不止知道，甚至还看过全球直播。
    他很可能也知道，林梓安作为与会者，多半死在大礼堂里。
    而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报出只有他和林梓安知道的暗號……
    换做任何一个活得够久的黑帮头目，都不可能不疑心。
    果然，周围那些裂喉帮成员，一个个缓缓抬起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方文和莫顿，神情阴冷而残忍。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压抑到窒息的杀意，仿佛只要他们有半分犹豫，下一秒就会被打成筛子。
    这是最赤裸的讯號：
    进去，是唯一的活路。
    否则，就地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