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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禁忌的情感

    第228章 禁忌的情感
    就在千钧一髮之际,地窖的一处墙边被人挖出一个坑洞,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一一是秀娥的弟弟小栓子!
    “快!从这走!”小栓子塞给赵大庆一把镰刀,“姐姐让我来救你!”
    年轻人顺著坑道爬出地窖,借著夜色逃向山林。
    身后传来村民的喊叫声和火把的光亮,他不敢回头,拼命往山上跑。不知跑了多久,
    他躲进一个山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镰刀割破了,血滴了一路。
    “糟了..”年轻人撕下衣角包扎伤口,突然听到洞外有动静。
    他握紧镰刀,屏住呼吸。
    “是.是我。.”
    是秀娥!
    年轻人衝出山洞,只见秀饿满脸是血,衣服被撕破,赤著脚站在月光下。
    “是栓子偷偷放我离开,”秀娥扑进年轻人怀里,“族老说要拿我们的孩子献祭.快,快带我走.”
    年轻人背起秀饿,继续往深山里逃。
    秀饿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身体却轻得像片羽毛。
    他们在山中走了三天,秀娥的脚磨出了血泡,却始终咬牙坚持。第四天夜里,秀娥发起高烧,不停地说胡话。
    “我..我跑不动了..”秀娥气若游丝,“你.你先走..去找人.来救我..”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年轻人紧紧抱住她,却感觉怀中的身体越来越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狗吠声。
    年轻人心头一紧一村民追上来了!
    他背起秀娥想继续跑,却脚下一滑,两人一起滚下山坡。等年轻人挣扎著爬起来时,
    发现秀娥已经昏迷不醒,身下渗出一滩鲜血。
    “秀娥!秀娥!”年轻人摇晃著她,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狗吠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能照到树梢。
    年轻人知道带著昏迷的秀娥逃不掉了,他咬了咬牙,將秀娥藏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自己则往相反方向跑去,故意弄出响声引开追兵。
    他在山里躲了整整两天,等追捕的村民放弃返回村子后,才偷偷绕回去找秀娥。然而灌木丛中空空如也,只有地上乾涸的血跡证明秀娥曾经在那里。
    年轻人失魂落魄地摸回村子,躲在村外的林子里观察。
    第三天夜里,村里响起了鼓乐声,祠堂前燃起了比往常更大的篝火。借著火光,年轻人看见村民们围成一圈,中间摆著一张木桌,桌上躺著一个人一是秀娥!
    她已经没了气息,肚子被剖开,一个成形的胎儿被盛在铜盆里,由族老高举过头顶。
    “祭我祖先,佑我李氏、方氏!”族老嘶哑的声音在夜空中迴荡。
    年轻人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直到满嘴血腥,才没有发出声音。
    眼前的景象化作最恐怖的噩梦,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一他爱的女人,他未出世的孩子,成了这个疯狂村落的祭品。
    当仪式结束,村民散去后,年轻人像具行尸走肉般爬向祠堂。
    月光下,他看见秀娥被草草缝合的尸体被装进一口薄棺,埋在了祠堂后的乱葬岗。而那个铜盆一那个盛著他孩子的铜盆一被恭敬地放在了祠堂最里面的神龕上,与几十个类似的铜盆摆在一起。
    年轻人跪在秀娥的坟前,抓了一把土攥在手心。
    二十年后,这把土已经变成了赵员外腰间香囊里的那一撮;
    当年那个绝望的年轻人,竟不知为何异常的苍老,按时间来算,明明只有四十余岁的年纪,可一眼望去,身体竟如六七十岁的老翁般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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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偶尔的咳嗽声,赵员外勉强將这个故事讲完。
    台下眾人神色各异,几位年迈的族老突然浑身颤抖,在儿孙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其中一位白髮老者颤手指著赵大庆,声音嘶哑:“是你!当年那个不知死活的外乡人竟是你!”
    赵大庆蜡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强压下一阵咳嗽,突然放声大笑:“不错!
    正是老夫!”
    他的笑声中带著二十年积压的恨意,“二十年了,这笔帐,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赵大庆!”一位族老拍案而起,怒喝道,“你莫要忘了,脚下踩的还是李方镇的土地!带几个僕从就想在此兴风作浪?老夫告诉你—”
    “咳咳..你们自然不怕我。”赵大庆吃力地挥了挥手,打断对方的话,浑浊的眼中进射出骇人的精光,“否则也不会在我回来的第一年,毒杀我髮妻;第二年给我种下慢性毒;第三年,害死我那苦命的二郎!”
    此言一出,席间李方镇的族老们面面相覷,脸上血色尽褪。
    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勾当,竟全被这病秧子看在眼里。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既然他早已知晓,为何能隱忍至今?
    为了赵大庆的万贯家財,李方两族在这几年间已经做了许多事,如今只差一步,就能拿下赵家,偏偏赵大庆在这个时间点选择撕破脸?
    夜风骤起,赵大庆佝僂的身躯在月光下投出扭曲的影子,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褪色的香囊,里面装著的,正是当年从爱人坟前取来的那抔黄土。
    在赵大庆拿出那棒黄土的一瞬间,张悬右臂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皮肉。
    张悬清楚,这份疼痛不是来自他自己,而是来自由『同心莲』绑定了的李如晦!
    他猛地扭头看向院中那具朱红色的棺槨一只见厚重的棺盖正在微微颤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且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急。
    【怎么回事?】
    张悬强忍剧痛,以指为笔,在右臂上快速书写。
    然而换来的不是回应,而是更加剧烈的痛楚。
    那痛感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几乎要將他整条右臂撕裂。
    棺槨的晃动已经变得肉眼可见,红漆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更诡异的是,那些飘散的纸灰突然改变了方向,全都朝著棺槨匯聚而去,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著—
    同一时间,院中央,赵员外扭头望向站在一旁,脸上露出震惊表情的三女儿。
    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如冰雪消融,竟露出几分罕见的慈爱:“明菊,是为父对不起你。
    若有下辈子,记得投胎去个好人家。”
    在外人眼中向来乖巧的赵明菊身子猛地一颤,父亲这番没头没尾的话,让她心底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父..父亲,”她强作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您在说什么呢?明菊不明白.”
    赵大庆缓缓摇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不,你明白。你比谁都明白。”
    他枯瘦的手指轻叩桌面,“与你大哥那禁忌之事不说,每日在为父的早茶里下毒。整整一年多,你侍奉的早茶从未间断过..你怎么会不明白?”
    赵明菊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精心描绘的妆容都遮不住她此刻的惊恐。
    “你爱上了那个畜生,”赵大庆的声音突然转冷,“打算毒死全家后,带著家產与他双宿双飞。但你可曾想过..”
    他猛地提高声调,“这一切都是他誆骗於你,都是他设下的局?”
    “住口!”赵明菊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髮髻散乱,珠釵掉落在地,“老畜生!
    大哥不会骗我的!”
    “没有人懂我,只有大哥,只有大哥.”她疯狂地环顾四周,手指颤抖地指向在场每一个人,“我要你们死!全都去死!等你们都死了,就没人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和大哥了赵大庆的眼神从最初的痛惜渐渐凝结成冰,最终化为两道淬毒的寒芒。他缓缓抬起枯枝般的右手,五指张开,对著虚空做了一个握紧的动作眾人都不明所以,谁都不知道赵大庆这是要做什么。
    “咳..咳咳..”赵明菊突然捂住胸口,丰腴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大...大哥..”父亲冰冷的眼神让她害怕,她左右张望,似乎想在院中找到那人的身影,只是被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打断。
    鲜红的血沫从她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杏眼此刻布满血丝,泪水混著胭脂在脸上冲刷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呕—”
    一大团模糊的血肉突然从她口中喷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那似乎是某个內臟的碎片,还在微微抽搐。
    赵明菊踉蹌著后退两步,绣鞋踩在自己的血泊中,溅起朵朵血。
    “咳..咳咳咳.”
    她的咳漱声越来越急促,精心梳妆的髮髻完全散开,乌黑的长髮黏在满是血污的脸上,隨著她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
    她明明知道是父亲下的毒手,却倔强地不肯求饶。
    只是跌跌撞撞地在人群中穿行,染血的裙摆在地上扫出淒艷弧线。
    终於,她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栽倒在地。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竟焕发出別样的神采,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挣扎著向某个方向爬去,染血的指甲在地上抓出数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那双渐渐涣散的瞳孔里,依然闪烁著疯狂的执念,朝著身前的人执拗地伸著手:“大.哥..明菊怕,带.我。.”
    一时间,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张悬身上,因为此刻赵明菊匍匐挣扎的方向,只有张悬在那站著!
    张悬没有理会这些目光,而是缓缓蹲下身。
    他忍著右臂的剧烈疼痛,將这个满身血污的女人搂进怀里,轻轻拍打著女人的后背,
    声音温润:“大哥在,別怕。”
    赵明菊涣散的瞳孔微微收缩,染血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安心的弧度。
    她像找到归处的孩子般,將脸埋在张悬胸前,终於停止了颤抖。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在两人身上,一时间,整个大院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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