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丧尸是工作
三人离开后，秦川骑著摩托下山。快到李家別墅时，他朝別墅看了一眼，李慕婉站在二楼的窗户边，脸上掛著明媚的笑容。他招了招手，她的身影就从窗边消失了。
不一会儿，她就开门跑了过来。
“你爸在吗？”秦川问。
李慕婉回道：“出去狩猎了。我妈在，进去坐坐？”
“不了，”秦川道，“帮我给你爸说一声，今天温思雅、商雪峰和张跃民来找过我。”
李慕婉侧著头，思索片刻，恍然道：“呵，你怕我爸怀疑你勾结他的员工？”
秦川撇了撇嘴：“掌权者最忌讳这种事。要是让他怀疑我了，今后我怎么向他提亲？”
李慕婉抿笑著看著秦川，就连那双杏眼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爸会不会怀疑我，就看你怎么说了。我先走了。”
“去哪？”
“上班。”
李慕婉惊讶：“末世了还上班？”
秦川笑了笑：“嗯，刚找了份新工作，城市异化有机蛋白回收与清理。”
“能不能说人话？”
“打丧尸。”
李慕婉捂嘴笑了笑，然后道：“那你早点回来，不要被丧尸吃了。”
秦川笑著问：“我被丧尸吃了，你会难过吗？”
“我才不会难过。”李慕婉脸上飞起红霞，“最多清明的时候给你烧点纸。”
秦川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的样子道：“武侠小说里，人家姑娘被救了都要以身相许，我却什么都没捞著，真是救了个寂寞啊。”
李慕婉皱了皱鼻子：“你意思是，我是寂寞嘍？”
“真走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秦川骑著摩托扬长而去，李慕婉望著他的背影，等他消失在山道上，这才转身回去。
下了玉山，秦川从来时路离开，很快就到了二环路，向西行了一段，从匝道上了高架桥。
一眼望去，高架桥上有很多丟弃的汽车，一辆接著一辆，就连內侧的公交专用道也堆满私家车。
车辆间隙间，几颗丧尸头颅晃来晃去，当秦川上到高架主路时，它们纷纷醒来。有的绕过阻路的车辆，有的乾脆从车顶翻过，数量大约有十几只。
秦川挥舞精铁棍，三下五除二就將它们干掉了。
相比其他地方，桥上丧尸的密度並不高。
秦川的行进速度相当快，到了下一个匝道口，风声中传来阵阵丧尸低沉的喉音，他站在路边，向下看了一眼。
好傢伙，匝道出口堆著三十多只丧尸，旁边还有很多被啃烂的残躯。
秦川纵身跃下匝道，吹了个口哨，刺耳的哨声撕裂了天地间的死寂。
霎时，下方三十多双苍白的眼珠齐刷刷转向他。丧尸们受到新鲜血肉的刺激，喉咙里发出贪婪的嘶吼，推搡著、咆哮著，爭先恐后地向他涌来，腐朽的肢体带起一片腥风。
秦川眼神冰冷，左臂倏然抬起，五指虚张。
力场波纹笼罩旁边一辆银灰小轿车，淡蓝色的光晕在车身流转，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秦川手臂猛地向下一挥。
轿车裹挟著凌厉的风声，化作一道银色残影，砸入密集的尸群。
首当其衝的几只丧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碾成肉泥，污血碎骨如同炸开的烟般四溅开来。
沉重的车身去势不减，狠狠砸落在地，又猛地弹起，翻滚著將后面躲闪不及的丧尸捲入车底。
骨肉碾磨声和金属扭曲声交织在一起，令人牙酸。车身嗤嗤滑行，在路面上拖出数道粘稠刺目的猩红轨跡。
后排未被波及的怪物踏著同伴的残骸，发出更加狂躁的嘶吼，继续悍不畏死地衝锋。
同样的淡蓝光晕亮起，一辆suv如同被投石机拋射而出，带著更沉重的破空声，狠狠砸向衝锋的尸群。
“嘭！”
“咔嚓——”
又是一片血肉横飞。
suv庞大的车身如同一堵钢铁巨墙，瞬间將衝锋的势头拦腰截断。几只丧尸被直接砸扁，更多的则被撞得筋断骨折，如同被击飞的保龄球向后翻滚。
两轮狂暴的“汽车轰炸”过后，匝道上还能站立的丧尸只剩下寥寥五只，兀自张牙舞爪。
秦川不再浪费灵力，精铁长棍瞬间入手，身形如鬼魅般突进。棍影翻飞，一颗颗头颅爆开。
沉闷的爆裂声接连响起，最后几只丧尸应声倒地。
匝道上，一片狼藉。残肢断臂、乌红的血浆、破碎的臟器铺满了路面，浓重的血腥和尸臭几乎凝成实质。
秦川面无表情，沿著辅道缓步而下，目光扫过那几辆扭曲变形的汽车残骸。
车底和缝隙中，还有被压住未死的丧尸在徒劳地抓挠嘶吼。精铁棍如毒蛇出洞，挨个洞穿它们的头颅，结束了这些扭曲的生命。
散发著微光的宝箱和灵珠悄然滚落。
捡完战利品，秦川回到桥上，继续前行。一路杀到解放路口，他才下了桥。
杀丧尸，只是秦川此行附带的目標，他真正的目標是永川动物园，白虎王就是来自那里。
白虎王名叫陈超，s级驭兽序列。
驭兽序列可契约异兽为僕从，在城市里，他们其实是最尷尬的。很多驭兽序列初期没办法找到异兽，只能靠灵武作战，而他们的序列特性对此没有丝毫帮助，所以相对较弱。
但陈超不同。
那人从一开始就契约了一只白虎。
虎类本身就是异兽中的顶级掠食者，而那只白虎还是只特变种，所以陈超从一开始就很强。
秘境出现后，陈超在人民公园大开杀戒，一战成名，后被称为“白虎王”。
那一战中，李建新和他的心腹全部战亡，瀚海彻底消亡。
一年后，白虎王捲土重来，肆意杀戮，弄得人心惶惶。末世第二年冬，白虎王入侵永大校园，李慕婉惨死在他手上。
在秦川的仇人榜上，白虎王位居第一，宋世豪都要排他后面。
今天是灾变第五天，秦川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白虎王，趁他的白虎还没成长起来，提前解决了，以绝后患。
一路北上，秦川到达动物园时，天色已经黑了。
大门外的街道一片狼藉，遍布著垃圾、血跡和尸骸。街边的商铺都开著门，但早已空无一人。
四周清风雅静，甚至能听到园內的异兽叫声。
旁边那楼上有家电竞酒店，秦川有些累了，决定先去住一晚，养精蓄锐。
酒店在十二楼，秦川找到电梯。那轿厢门刚打开，腥味扑鼻而来，里面的血跡都乾涸了。
有血，但没有丧尸，说明丧尸被人清理掉了。
“这里有人活著？”带著疑问，秦川关上电梯门，按下12楼。
到了12楼，厢门退开，他按住开门键，观察外面的情况。
白色和蓝色的灯光將电梯厅照得很亮堂，正面是酒店的logo墙，黑色的地板上，残留著没清理乾净的血跡。
很显然，活著的人就在这个酒店里。
等了一分钟，没人出现，秦川这才走出电梯。
沿著走廊过去就是前台，装修得很有科技感。他手一撑，翻到前台里面。
管理电脑还在运行。他作业系统，熟练地给自己开了一间房。沿著走廊过去，刚走到1206，那房间门突然打开了，两个人走了出来。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大约20来岁，可能还是大学生。男的穿著一条宽腿薄牛仔裤，上身白t恤已被汗渍浸黄。那女的穿著白色的吊带裙，领口很低，裙摆很短，腿上穿著黑丝。
那男的盯著秦川，惊讶地问：“兄弟，你、你是怎么过来的？”
秦川白了对方一眼：“走过来的啊。”
男的愣了一下，女的脸上浮现怒意道：“喂，你这人咋回事？能不能好好说话？”
男的拉了女的一把，將她挡在后面，赔著笑脸道：“兄弟，不好意思，她口无遮拦，別跟她一般见识。”
秦川又打量这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长得很瘦，拿本地人的话来说，就是竹竿。但此人身上有护甲。
驭灵者身上有护甲，相互之间能够感应到，那男的也能感应到秦川身上的护甲，所以態度才很客气。
毕竟，他们只能感应到护甲，並不能藉此分辨强弱。
见秦川没有追究，那男的又道：“我叫陈乔，她叫刘月曦，你呢？”
“秦川。”秦川扫了那女的一眼，“她是你女朋友？”
陈乔道：“不是，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
秦川饶有兴致地盯著对方。
陈乔意识到问题，连忙解释：“別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们都带著女朋友来玩。后来，我兄弟和我女朋友变成丧尸了。只有我和她活了下来，一直待在这酒店里。”
秦川淡淡一笑。
所以他们二人就苟且到一起了，蓝星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