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坤萨星中：卡尔的到来
坤萨星—恶魔大本营—莫甘娜寢宫几百年时光，对於宇宙中的造神文明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但对於蛰伏在坤萨星，几百年毫无作为的莫甘娜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显得格外漫长。
寢宫內光线昏暗，只有床边悬浮著一个全息屏幕，上面散发著蓝光。
莫甘娜没有像往常那样画著浓妆、穿著那身难看的恶魔女王装束。
她卸下了所有偽装，黑色的长直发披散在枕头上，一张清纯的让人想占有，想弄坏的脸暴露在微光下，带著一种与她性格截然相反的——清纯美感。
她身上只隨意地套著一件超短的黑色蕾丝连衣睡裙，裙摆才刚遮住大腿尽头，两条修长白嫩的腿暴露在床上。
她的手指拨弄著悬浮在面前的全息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並非什么战斗计划或科技蓝图，而是恶魔集团这几百年来的“发展”报告——或者说，是“停滯”报告。
资源採集线近乎冻结，没有新进帐。
因为她们分布在已知宇宙的据点，全都是一些资源耗尽的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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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转化率为零，因为没有天体计算机，诸多科技研发项目也全部搁置。
唯一“活跃”的数据，是天翊文明那些行走在已知宇宙的探索侦查队，他们在已知宇宙各处行走，与梅洛天庭巡逻队爆发各种衝突的记录。
正是这些衝突，对恶魔集团带来了大帮助，吸引了梅洛天庭的大部分火力和注意力。
让凯莎对遍布已知宇宙的恶魔势力搜寻和打击力度大幅减弱，给了恶魔大量难得的喘息空间。
然而，这喘息空间对於重建而言，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没有恶魔一號这个核心天体计算机和资源转化中心，没有恶魔双翼这艘集科研、指挥、战斗於一体的旗舰，恶魔集团就像没有自己地盘的军队。
资源极度匱乏，没有转化新战士，技术叠代也停滯不前。
“靠！”
莫甘娜烦躁地关闭了全息屏幕，蓝光消失，寢殿陷入更深的昏暗。
她像条搁浅的美人鱼般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发出各种的抱怨。
“卡尔那死小子！回一趟德诺回这么久！”
“几百年了！每次老娘联繫他，他都跟复读机似的说『快了快了』！”
“快个鬼呀！死骗子！说话不算话的臭书呆子！”
她越想越气，猛地坐起身，黑色的长髮滑落肩头，睡裙的吊带滑下一侧，露出圆润娇嫩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她光著脚跳下床，在地毯上烦躁地踱步。
“真不知道这小子消失那一千年都干嘛去了！”
“神神秘秘的，问他屁都不放一个！”
“十有八九肯定是偷偷摸摸跑到鹤风那个老天渣的什么『天翊』老窝里去了！”
“不然以老娘遍布已知宇宙的情报网，他能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
“只能是已知宇宙之外的地方！”
“老娘问他又不承认，在那死鸭子嘴硬！”
“老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听话了！干什么都瞒著女王我！”
“去他的！变了！都他妈变了！”
她正对著空气咬无能狂怒的数落著卡尔，浑然不觉一个身影已经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床尾的位置。
来人正是卡尔。
他依旧穿著那身深蓝色、点缀著神河图腾的学者长袍，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他的下頜。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著，如同房间里的一个幽灵，气息收敛得完美。
直到他平和的声音在寂静的寢殿中响起，打破了莫甘娜的自言自语。
“凉冰。”
“啊——！！”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莫甘娜嚇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整个人像原地起爆一样猛地从在地面上弹起，瞬间坐回了床上，心臟狂跳得几乎要衝出胸腔。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声音来源——床尾那个如同鬼魅般出现的身影。
等她看清是卡尔后，惊嚇瞬间转化为熊熊怒火！
“靠！卡尔！你死变態啊！！”
莫甘娜指著卡尔破口大骂，清纯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红。
“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神出鬼没的！嚇唬女王好玩吗？！”
“你是偷窥狂啊！专门挑这种时候进来！想看女王出丑是不是？！”
“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听女王我骂你？！”
“故意听见了却不出声？要等女王骂完了！把你骂爽了再现身？！”
卡尔静静地站在那里，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短暂、难以捕捉的微笑，但没有任何言语回应。
莫甘娜气得牙痒痒，在床上时空基因瞬间发动！
她的身体如同幻影般模糊、消失。
下一剎那，已经出现在卡尔背后，並且瞬间完成了形態转换——
她清纯的睡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套真的丑的不行，但又充满压迫感的深紫色紧身皮衣。
脸上浓重的烟燻妆覆盖上，瞳孔也变成了白色的，取代了原本纯净的眼眸。
背后巨大的金属恶魔之翼张开，散发出混乱邪恶的气息。
她又变回了那个令人宇宙眾生闻风丧胆的恶魔女王！
她二话不说，直接伸手，一把將卡尔扒拉得转过身来，强迫他面对自己。
然后伸出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下用力戳著卡尔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卡尔那看似单薄的身体都微微晃动。
“喂！说话啊！哑巴了？！”
莫甘娜的声音带著她习惯性的女王蛮横。
“嚇女王好玩吗？嗯？”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你回德诺是去结婚生孩子了吗？！要几百年那么久？！”
“女王我催你几次了？嗯？每次都说快了快了！快了几百年！”
“老娘都快等到绝经等到失去生育能力了！你现在才来！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戳一边绕著卡尔转圈，锐利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著他，仿佛要穿透那身长袍和兜帽，看清他消失千年带来的变化。
“嘖、嘖、嘖…”
她发出夸张的咂舌声，带著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还偷看女王…怎么？暗恋女王是不是？”
“觉得女王好看吗？嗯？”
“刚才看的爽吗？女王的腿白不白？”
“想不想摸一摸啊？”
她故意凑近，带著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语气充满了戏謔和挑衅。
卡尔始终保持著那份令莫甘娜恼火的平静。
兜帽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莫甘娜的怒火和挑逗只是耳边风。
“神河文明的各序列超级基因最终成果需要完整交予德诺星系，这是老师最后的交代。”
“交接並非简单的给予，他们需要理解、掌握並建立相应的生產製造体系。”
“我需要留在那里引导一段他们时间，教会他们一些必要的技术路径和能量构型。”
他停顿一下，补充道，“这需要时间。”
他这次回到德诺，確实將他和鹤风在天翊合作完成、最终定型的各种超级基因序列其中核心技术资料交给了诺星和德星。
鹤风与他有言在先，天翊独有的技术和情报，绝不回流已知宇宙。
卡尔恪守了这一点，给德诺的，是基於神河文明原始蓝图、在德诺自身技术基础上优化、並未掺杂天翊核心机密的技术包。
接著，卡尔话锋一转，试图安抚眼前这只炸毛的哈基米。
“凉冰，已知宇宙现在的焦点，在於天翊王与凯莎女王之间日益加剧的暗中衝突。”
“天翊的侦查小队与梅洛天庭巡逻队的摩擦不断升级，这吸引了凯莎女王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你其实不必如此焦虑，现在你的恶魔集团虽然发展停滯，但处境相对安全………”
“凯莎女王暂时没有其他精力太过针对你。”
他巧妙地避开了“天翊”这个敏感词，也自始至终没有透露自己曾身处其中的任何信息。
鹤风的名字，成了他话语中一个遥远而模糊的符號。
莫甘娜的耐心显然已经被消磨殆尽。
卡尔这种避重就轻、滴水不漏的回答，彻底点燃了她的不爽。
她猛地伸出双手，一把狠狠拽住卡尔长袍的衣领，用尽力气將他拉得弯下腰来，两人的脸瞬间贴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还知道女王我的发展停滯呀？！”
莫甘娜咬牙切齿，惨白的瞳孔死死盯著卡尔的脸。
“你拖延这么久才来，女王我这几百年的损失，你小子要负主要责任！”
“还有！”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充满了质问。
“你消失那一千年到底去哪了？！说！是不是偷偷跑到鹤风那个老天渣的老巢去了？！”
“不然为什么全宇宙谁都联繫不上你？！”
“你是不是和他暗地里勾搭上了？！密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著到时候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合伙把我和凯莎那个老碧池一起拿下？！”
她的想像力如同脱韁的野马，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
“凯莎归鹤风那个老天渣，供他日日蹂躪凌辱，发泄他那当年被甩的怨气和变態的占有欲！”
“而女王我…”
她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眼神带著一种玩味…
“则归你？”
“让你小子得到女王我的身体？！”
“想在女王我这完美的身体里注入你的『液体』？”
“然后令伟大的莫甘娜女王蓬蓽生辉？！”
“是也不是？”
面对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指控和充满顏色与暴力的臆想，卡尔只是极其轻微地、带著一丝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凉冰，我的研究从不站队任何势力。”
“我的立场只追隨宇宙的真理。”
“至於我离开的时间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
“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