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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当头一棒

    第723章 当头一棒
    泰宇元年年度财政及预算会议,在新皇帝李琬跃跃欲试的眼神中开始了。
    这是一次既定的会议,每年的年末决定来年的财政制度以及预算分配,各部门摩拳擦掌,否要为自家争一争。
    李琬宣布会议开始之后,首先由次辅沈磊发言,总结了去年的财政收入状况以及预算中出现的问题。
    首辅贾琏坐在长桌的左边首位上,闭着眼睛低着头,似乎在打瞌睡。
    这已经是最近半年的常态了,新君登基之后,贾琏请辞不得,回到内阁继续坐镇,被解读为站好最后一班岗。
    贾琏的年龄还不到六十,想要继续干还能坚持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李琬登基之后换掉了内阁四位其他成员的举动简单粗暴,给其他人一个明确的信号,取代贾琏的机会就在眼前。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服务两朝的阁臣,也该到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那么皇帝李琬是不是怎么想的呢?没人知道,至少李琬觉得,没人能懂内心的真实想法。
    登基之后用一种近似胡闹的方式,换掉了四个阁臣的做法,仅仅是因为这四位阁臣自身出现了重大的经济问题么?
    首辅贾琏的主动退让的态度,是一种忠于国家的选择呢,还是别的什么心思呢?
    总之现在的局面可谓是扑朔迷离。
    沈磊的讲话来到了最后,突然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去年户部岁入五亿银元,其中大头来自两江,达到两亿之多。江南百姓的压力太大了,本官以为是时候给两江的百姓喘口气吧,尤其是江南省的百姓,去年承担了一点五亿的税收。”
    李琬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这是他事先完全没想到的事情。沈磊身为帝师,是他最信任的臣子,怎么突然在这种会议上搞偷袭呢?
    沈磊发言结束,三辅费云起身道:“次相所言极是,去年不单单是江南百姓税赋重,山西百姓税赋也到了七千万元。今年的税收,确实该调整一下地方与户部的分配额度了,本官建议,为鼓励两省百姓,应对税收适当的进行减免。”
    令李琬惊悚的事情还在后面,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四位阁臣,即便是不该在这种场合发言的武将代表李震,也起身表达了对两者的支持。要知道,李震是皇室的旁支族人,属于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啊。
    最后一位辅臣出身督察院的孟辅臣,此刻选择了闭口不言,实际意义上的弃权了。
    李琬扭头看了看首辅的位子,贾琏依旧如同泥雕木塑,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似乎真的睡着了。
    皇帝慌了,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对局面掌控失控的可能。其他的大臣也陆续起身发声,各部的尚书侍郎,纷纷发表自己的观点,七成以上发言的臣子都支持减轻税赋,与民休息。似乎国家去年的税收太多了,给百姓的压力真的很大。
    也有一些部门的负责人选择了闭嘴,这些部门的多数为新部门,他们似乎放弃了在预算会议上的表态。
    李琬的眼神里流露出无助,减免税收是他绝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心里还想着要做点大事情呢,继承先帝遗志,打造环太平洋帝国,要不怎么定国号为泰宇呢?还想着做世界霸主,令天下诸国臣服呢。
    这还没启动呢,上来就被自己人当头一棒,要减税?减税之后国库收入少了,拿什么来发展?通往安西的铁路还没修通呢,每年至少需要投入五千万银元,这真要停了,父皇的棺材板还能压得住?这是父皇制定的计划啊。
    李琬的脑海里浮现出李元临终的一幕,用力的拉着他的手说话:“太子,朕知道你想要大展宏图,超过本朝历代君王,朕要你记住一句话,无论如何,内阁首辅不能换。切记,切记!”
    为什么?李元没有说完就咽气了,李琬却很快就忘记了,此刻他突然想到来这一幕,再次把求助的眼神看向贾琏。
    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是法理上的事情,实际的操作层面,群臣联合起来架空皇帝从来都不是难事。
    登基的前半年,李琬还挺有感觉的,连续出手,没有遭到太多的阻力。新的内阁也很配合,现在突然来这一下?
    李琬的视线没有得到贾琏的回应,扭头看着沈磊,似乎想问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是沈磊却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个眼神,放在过去,李琬安全感拉满,现在正好相反,更加慌张了。
    鬼使神差的李琬开口道:“贾相,您可有话说?”
    皇帝开口,所有人都闭嘴了,也让一些人的后脊梁开始冒冷汗。陛下,您这是啥意思,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
    毫无疑问,沈磊等人的目的,就是奔着贾琏去的,就是让他彻底的傀儡化,继续再呆几年,等到大家都熟悉政务了,就该退休了。
    这些人的目的,就是让贾琏在整个会议期间不说话,这不是他们主管能控制的,前提是皇帝必须站在他们一边。
    贾琏是什么人,大家心里可太有谱了。别说他尚且年轻,做首辅可谓正当年,即便他垂垂老矣,大家也不敢有半点放松。
    贾琏睁开眼睛的瞬间,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寒意从后脊梁侵入,贾琏缓缓站起时,方才那些说话的人,如同感觉到猛虎在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下一步就要一口吞掉目标。
    “陛下,此事再议吧!”贾琏不慌不忙的冲李琬抱手后,说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带过去了。
    李琬连忙道:“对,朕也是这个意思,再议!”
    会议还要不要继续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李琬转头又道:“朕不舒服,今天先休会吧。”
    说完李琬起身就走,留下现场一片安静,贾琏坐着没动,其他人也没动,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贾琏在原地坐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起身道:“怎么都还在呢,不是散会了么?”
    “嗤!”审计局的侍郎冯道德开嘲讽:“您这话说的,您不走,谁敢走啊?”
    说完还不屑的环视一圈,似乎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贾琏没有说话,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了。
    出门的瞬间,听到一阵桌椅响动,所有人都在起身离席,草草散会。
    贾琏被迎面等待的内侍黄瑾拦着了:“贾相,圣人有请。”
    “劳驾!”贾琏微微抱手,黄瑾赶紧把腰弓的更低,接近九十度了,抬手做势:“您看着点路,有台阶!”
    李琬这边看见贾琏进来,立刻迎上前道:“贾相,沈、费二人所言,朕事先毫不知情。”
    贾琏叹息一声道:“陛下不必如此,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陛下都是天下共主。应该慌张的是别人,而不是陛下。”
    一句话就给李琬说的心态平稳了,对啊,我特么的慌什么?是了,当初沈、费二人怎么告诉朕的?说朕威望不足,宜先立威。
    搞来搞去,朕立威之后,你们给朕的大计拆台么?如此,朕还如何超越列祖列宗?
    李琬悻悻的讪笑,示意赐座后,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外面沈磊和费云正在着急的要进来见皇帝,被黄瑾给拦住道:“圣人正在见贾相,二位相爷稍候。”
    沈磊也顾不上犯忌讳了:“敢问黄伴伴,何人主动?”
    黄瑾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道:“沈相,莫要害我!”
    费云赶紧补救:“黄伴伴莫怪,是我等着急了。”
    黄瑾这才露出微笑道:“二位相爷,坐着先喝杯茶,就好。”
    承辉帝到乾正帝,两朝先帝秉政期间都有一个铁律,后宫与内廷不得干政。黄瑾可不敢有任何的冒险,皇帝杀他比碾死蚂蚁没区别。
    大殿之内,君臣对坐,李琬已经彻底的冷静了,调整好了心态后,很认真的向贾琏请教:“贾相,为何?”
    贾琏笑道:“沈磊籍贯太仓,费云籍贯大同,承辉年间有一潜规则,三品以上重臣,不用江南与山西人。先帝仁厚,有所改观,对二省官员的任用稍稍放松了一些。微臣以为,此二相心是好的,就是急切了一些。没有考虑的更为全面,想要尽快的做出点成绩来,博取民间赞誉坐稳相位。”
    这番话把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却没有说两人一句坏话。李琬听了很是感慨,这就是格局。看来贾相此前上奏退休,颐养天年乃是诚心的。
    人就怕脑补,此刻的李琬立刻想到了贾氏族人,从政者仅贾兰一人尔,官位不过是区区的四品广州知府。这个位子看似不错,实则远离中枢,实在谈不上好位子,搞钱固然轻松,升官却是不易。
    李琬头一次自省,朕是不是太任性了?多亏贾相没有私心啊。仔细想想父皇的教诲,贾相用人都是能干事的人。父皇爱我!诚不我欺。
    “卿的意思,两人是为了回馈桑梓么?恐不尽然吧?”李琬的脑子不差的,否则也没资格做太子。他的问题还是被几个老师教的,显得信心不足。老师们总是给他灌输一个观念,贾琏作为本朝最年轻的首辅,皇帝威望不足,压不住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弄走他,实在不行就架空他。
    李琬也确实在这么做,但不等于他傻啊。上来就砍税收,砍的还是税收大户江南,这谁受得了啊?
    真正意义的税收大户,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贾琏一手打造的官营企业体系,这个体系每年缴税也不少,去年达到了一个亿。这不是总数,这个体系有另外一个上缴渠道,那便是每年给内库的分红,去年也达到了五千万元。也就是说,实际上这个体系去年加起来的税也有一亿五千万。
    两广以及南洋的税虽然交的不多,却要担负着南洋海军以及驻军,援助东华国的巨大开销。这也是先帝时期定下的基调,南洋各地还要继续投入,巩固统治基础,还不到反哺朝廷财政的时候。
    “陛下,治国最要紧的就是理财,江南从地理上来说,天生的膏腴之地。陛下治国看的是全局,故而有惊诧之感。”
    贾琏还是说的很客气,顺便捧了李琬一手。
    李琬脑子里立刻收到了特殊的信号,沈磊与费云随为帝师,也有府县的经验,缺乏了督抚的履历,二人在先帝时期曾协助朕监国,应该不乏全局视角,为何如此操切的要减免两省的税收呢?如果这两省的税收减下来了,沿海的其他各省,要不要减税?山东、闽浙、两广会不会闹起来?
    如果真的闹起来,朕压不住,被迫减税了,那么对于朝廷的财政收入,是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呢?会不会又有大事,请开内帑呢?
    李琬想想就头皮发麻,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贾卿,是不是不该减税?”李琬态度很认真的请教,称谓也在不自觉的变化了。因为他真的能感受到,贾琏没私心。
    “减税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该减的是丁口税,以及农民的徭役。微臣的意思,今后大型的水利和道理工程,尽量不要征发徭役,而是雇佣。过去的工商税不是收多了,而是少了。”贾琏的话听的李琬目瞪口呆,怎么说的跟两位帝师说的正好相反呢?
    按照两位帝师的说法,去岁人口估算破五万万,人均多收一文便是个大数字,能轻易的补上工商税减免的缺口。
    减免工商税,能让京城百姓享受更低的物价,这才是仁君该做的事情。
    等等,两位帝师还说过,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关乎日常民生的物品,朝廷不该介入,而是放开由民间商贾经营。如此,商贾为了牟利,一定会打价格战竞争,如此百姓受惠。还有铁路,朝廷每年投入大量资金修建亏本的铁路,完全可以交给民间经营,如此铁路不会亏本还能挣钱。对了,还有放开军工生产经营,也可以把军队的采购价格拉下来。
    李琬看着不紧不慢端着杯子喝茶的贾琏,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与自己此前接触的不一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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