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有趣的雇佣兵和名副其实的伯爵领
第425章 有趣的雇佣兵和名副其实的伯爵领苏离选择了战略之后,效果很快就得以展现。
哪怕是寒冬腊月,这个本应万物蛰伏、道路难行的艰苦季节,黑森领却反常地“热闹”起来。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大量形形色色的人物涌入了这片刚刚经历战火、正在艰难恢复的土地:眼神凶狠、刀口舔血的佣兵团;三五成群、以劫掠为生的亡命之徒;以及那些挂着褪色纹章、早已失去封地和荣誉,只剩下对财富无尽贪婪的“无赖骑士”。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苏离领主颁发的“合法”私掠许可证,以及那个在酒馆、行会乃至教会角落被反复咀嚼、越传越真的消息——沼泽领的金库里,储存着超过五十万枚金灿灿的帝国金王冠!
没人确切知道这个惊人的数字最初是从哪个醉汉嘴里、或者哪个阴暗角落传出来的。但当它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时,理智便被贪婪彻底烧毁。
五十万金王冠!足以让最卑微的乞丐一夜成为富可敌国的贵族,让最落魄的骑士重建辉煌的城堡,让最凶悍的佣兵团买下一个小王国!在巨大的财富诱惑面前,沼泽的凶险、可能的陷阱、甚至沼泽领主维姬·格林的恐怖名声,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黑森领的酒馆人满为患,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麦酒、汗臭和狂热的气息。粗鲁的喧哗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佣兵们在角落里大声吹嘘着自己过去的“战绩”,无赖骑士们则故作矜持地展示着锈迹斑斑的铠甲,试图招募人手或寻找队伍。劫掠者们则用阴鸷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评估着潜在的合作者或竞争者。每一张私掠许可证的发放点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领取者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对未来的狂热憧憬,仿佛那薄薄的一张纸片就是打开金山大门的钥匙。
紫荆堡,书房。
希露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眉头微蹙地看着外面街道上明显增多的、携带武器的不速之客。“大人,涌入的人比预想的还要多,也更…混乱。我们边境哨所的报告显示,已经有一些等不及领取正式许可证的小团伙,擅自越境试图进入沼泽地了,结果…陷进了烂泥里喂了沼泽怪兽,或者被沼泽领的巡逻队射成了刺猬。”
苏离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摊开的是沼泽地的详细地图。他头也没抬,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无妨。”他的声音平静,“贪婪会蒙蔽人的眼睛,让他们忽略危险。这些冲动的蠢货,正好替我们探探路,消耗一下沼泽领的警戒力量,也…顺便清理掉一些过于急躁、不受控制的渣滓。省得我们动手。”
“他们闹得越大越好。让沼泽领的领主疲于奔命,焦头烂额。让他的军队在寒冷的泥泞中不断被骚扰、被消耗。让他的领民陷入恐慌,质疑他的保护能力。让他的盟友动摇,看看他是否值得依靠。”
“我们要做的,就是控制好‘许可证’的发放节奏,确保这把火持续地、均匀地烧下去。同时,让我们的军队保持警惕,守在边界上,防止战火烧到我们这边,也…防止某些‘大鱼’想浑水摸鱼溜进来。”
“明白。”希露徳理解苏离的意图——让这些豺狼去撕咬,消耗掉一部分过于桀骜不驯的力量,同时这些佣兵的表现,也能大浪淘沙,发掘一批真正可用的人才。
而苏离也比较关注这一点,问道:“来了这么多的佣兵和劫掠者,有没有可堪一用的人才?”
“说起这些佣兵团。”希露徳慨叹一声:“真是一言难尽啊。他们诉求各不相同,比如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上一个阿尔卡塔尼同伴团,他们居然是为了反对我们的政策而来。”
“反对我们的政策,什么意思?”苏离好奇的问道。
“这是一支著名战犬佣兵,来自战火连天的边境亲王领的一个偏安一隅的乡村。这支军团与众不同,因为他们不仅战力超群,还心系农夫与小民。据称他们是唯一不完全唯利是图的佣兵,也怜悯着人民,因此他们的团长罗德里戈·迪尔蒙特极受平民百姓的欢迎。”
“他的人物履历堪称精彩,最初他只是一名农民。起源发生在一次变故当中,盘点着粮食的损失,罗德里戈·迪尔蒙特内心满是绝望。前一天他就站在同个地方,沐浴在田园牧歌艳阳下,欣赏着硕果累累的阿尔卡塔尼广袤农田。曾经长满苹果柑橘葡萄橄榄的地方,如今只剩一片废土和烧焦的树桩。绿皮蔼卡多的狂暴大军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他劫掠破坏的恶名。长期辛劳的耕耘被毁于一旦,农民颗粒无收。”
“在战乱频繁的边境亲王领,农民生活向来艰辛,即便那些富有的地主也不例外。当罗德里戈·迪尔蒙特认清自己潦倒的处境后,他走上了唯一的出路——当兵。他的雇工为了不挨饿,也都果断地跟着他报名了。在里马斯,罗德里戈卖掉了他仅剩的,同时也是最喜欢的一头骡子,凑钱买了些劣质盔甲、几顶二手头盔和一批略微弯曲的长矛。对着这堆破烂费了点劲,敲上几锤,又用热水壶烫了几下以后,罗德里戈的伙计们就出发投身第一战了。一番修整过后,他们看上去倒还不错!”
“阿尔卡塔尼同伴团的第一单工作并不很诱人,赚的也不多——也就是把一批大粪护送到里马斯城外的大黄种植者手里——但罗德里戈也很快因可靠而出名。有钱有势的人能大价钱雇顶级的军队但是这世上每出一个大财主,就会出十个小业主,后者可供不起精英部队的巨资。于是阿尔卡塔尼同伴团找到了商机!”
听着希露徳的介绍,苏离眉头一挑,笑着说道:“很有道理啊,这世每出一个大财主,就会出十个小业主。这支同伴团倒是很有眼光。”
“没错。”希露徳点了点头:“尽管从业不久,阿尔卡塔尼同伴团却已多次展示了实力。他们的第一战就多多少少起了个好头。在阿普契尼山脉中有一个地方名为布克考,那是一小块葡萄种植地,那里的乡民曾遭受一群特别暴虐的兽人的侵扰。这些绿皮前来边境亲王领当佣兵,可因为他们既不可靠又不可信,所以没有肯雇。于是他们转而当起强盗,袭击边境亲王领的小村庄,荼毒穷困而勤劳的乡民。”
“在布克考,乡民们倾尽所有积蓄想请雇佣兵搭救,可惜没人愿意为了七枚金币、三个铜板和一头山羊去卖命。就连放贷人都不想与这些农民打交道(放贷人是帝国的一个工种,与佣兵息息相关)。”
“而当罗德里戈·迪尔蒙特听说乡民的遭遇,他义愤填膺。这些乡民的处境正如人们常常听见的故事那样,老实勤快的人——这在边境亲王领也很少见——不能伸张正义,就因为他们无权无势。罗德里戈对这种故事深有体会。于是,尽管本身并非大富,但他也接受了农民的那点报价,答应帮助这些绝望的人。”
“冒着倾盆大雨一番强行军过后,同伴团终于趁着夜深进入当地。从路边,他们看见兽人劫掠者举着火把正从村后的斜坡上往下走。尽管又累又饿,这些英勇的枪兵毅然开始作战。这令兽人们措手不及,本以为只会见到一帮软弱无助农民,结果碰上的却是一群面目狰狞的人,后者手握钢枪,作战英勇。短暂交锋后,毫无纪律的兽人劫掠者非死即逃。罗德里戈一方获得胜利,作为回报,他没有收钱,只接受了村民的感谢。这是村民更愿意付出的报酬。”
“从那天起,阿尔卡塔尼同伴团身经百战,也向许多雇主效劳过,其中不乏最富金钱与势力的商人将领。但直至今日,这支军团依然愿意为了穷人弱者而战,要价也比其他佣兵团低得多。尽管从来没能发财,但在这个国度,罗德里戈·迪尔蒙特成了平民最爱戴的佣兵队长。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受到欢迎和呼声,他无私的事迹在整个边境亲王领的平民中家喻户晓。”
苏离笑了出来,问道:“所以他们来,就是反对我们的疲敌之策?”
希露徳无奈的一摊手,说道:“是的。”
“倒是符合烈阳女神的价值观啊。”苏离想了想,说道:“那就把他们留在领地里吧。帮我们领地的平民,多对抗一些绿皮、野兽人的入侵。”
这个世界,平民的财富要比苏离预想的还要低。一个村子居然只能拿出7枚金王冠去雇佣一支佣兵团,对抗邪恶的怪物。
果然是如【庄园制度】所说的一样,完美符合帝国现实。
那这支伙伴团的存在,对领地平民而言也算是有用处了。
苏离接着问道:“那就没有靠谱一点的佣兵团吗?”
希露徳想了想,说道:“倒是也有,比如弗朗德的猎手团,他们是边境亲王领最著名的骑手,实力超过了帝国那些经验老到的骑士。”
“这支军团的成员都是些贵族和领主的后代,不过要么是从家里叛逃出来的,要么是本身太瘦弱的,要么是由于各种原因被家族放弃的。不过他们都成为了专家级的骑兵,同样,他们的领队也是一流的。这支专业骑兵的领袖和队长名为佛朗德。没人知道他的经历,但有人传说他是贵族的孩子,或者是选帝侯的儿子,甚至有人说是皇帝的私生子。对于这些谣言,佛朗德本人从不肯定或否定。”
“佛朗德出身于帝国某处,后来来到边境亲王领。开始时他只是一名雇佣英雄,投身于边境亲王领无穷无尽的战争中的。之后他崛起成为一支名为“猎手团”的骑兵雇佣军的队长。佛朗德和他的手足们参军的目的,与帝国骑士的骑士道有着天壤之别。猎手团为钱而战,只对赚钱和钱感兴趣。不过他们依然是一流的骑士,他们雷霆般的冲锋势不可挡,直至敌方阵型最后排的敌人都能撞散。”
“加入佛朗德的人,往往是些被驱逐的,或者失宠的富人、名人的公子,除了一身华丽装备和一匹乖巧的战马外一无所有。他们的野心转而集中在战斗和金钱上,很难说清这两者孰前孰后。他们不满足于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他们不停练习,追求精益求精。这帮被抛弃的年轻人里,有些是帝国的变节骑士,还有一两个原本是侠义骑士,但不知怎的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不同背景的人聚集在一起,导致了许多有趣的对立和争吵。”
“佛朗德的猎手团们在整个旧世界里奋力拼杀,为钱卖命,所赚的钱又主要在酒色放荡的季节里,在这样的时节,他们会消费掉大量的葡萄酒。在某一时期,他们向东旅行到边境亲王领,在这里被一些没啥指望的开拓领雇佣,在绿皮出没的荒野里,死守一个个小王国。为了找乐子,这些猎手们会互相较量武艺,伙伴们看到也会跟着下注打赌。在这样的赌斗中,以及随之而来的醉酒斗殴里,重伤和死亡都十分常见。”
“与这支军团同行的还有一支长长的辎重队,里面有仆人、马夫,以及吵吵闹闹的营妓,他们坐在运载战利品的马车上,缓缓前行。有一次,佛朗德和他的手足刚刚在基斯里夫打完战,铠甲上的血迹和泥污都还没擦干净,就跑去参加帝国的骑士竞技赛。这种不修边幅的大胆和不知羞耻,完全震撼了帝国的贵族们。偏偏尽管残酒未消,他们还是赢得了比赛,击败了贵族的冠军和他们最好的骑士。于是当地贵族恼羞成怒,他发誓,除非戴上镣铐,否则佛朗德永远也不能再进入他的王国。尽管受到贵族的仇视,帝国骑士又对自己避而远之,但是猎手团成员们并不在意。毕竟他们早已反复对抗更加险恶的敌人,那是更高贵、更冷静的骑士们也未见识过的场面。”
苏离眼睛一亮,说道:“这倒是符合我们这一战所需要的人才啊。他们去袭扰沼泽领,足够给利塔内尔伯爵造成不小麻烦了。”
“我们总共召集了多少佣兵了?”
“领主大人,人数远超预期。登记在册、领取了许可证的大小团伙,已经超过三十支,人数超过一千五百人,而且还在增加。”希露徳站在他身侧,语气带着一丝忧虑,“其中不乏臭名昭著的恶棍。我们的治安压力很大,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斗殴致死事件和偷窃案。”
苏离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事不宜迟,开始执行战略吧。”
苏离的命令如同点燃了引信。那些早已按捺不住贪婪与焦躁的佣兵、劫掠者和无赖骑士们,立刻像一群嗅到腐肉的苍蝇,嗡嗡地扑向了南方那片充满泥泞和危险的绿苔沼泽地区。
第一批冲进去的,大多是些人数不多、装备粗劣、纪律涣散的小团伙。他们被五十万金王冠的幻梦刺激得双眼发红,根本无视了苏离划定的“安全路线”建议,那些路线是苏离根据有限情报推测的相对硬实地面,一头扎进了看似平坦、实则暗藏杀机的烂泥潭和水泽之中。
“啊——!救我!”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在寂静的沼泽边缘响起。一个背着沉重包裹的劫掠者踩中了看似草地的浮泥,瞬间陷到了胸口,他绝望地挥舞着手臂,挣扎反而加速了下沉的速度。他的同伴试图用长矛去拉他,结果矛杆断裂,自己也差点被带下去,只能惊恐地看着泥浆没过那人的头顶,只留下几个绝望的气泡。
“小心!水里有东西!”另一支队伍警惕地靠近一片浑浊的水洼,水面突然炸开,一条长满利齿、形似巨大泥鳅的怪物猛地窜出,一口咬住走在最前面探路的佣兵小腿,将他瞬间拖入深不见底的水下,只留下一圈迅速扩散的血水和几声戛然而止的呼喊。
更致命的是无处不在的毒虫和瘴气。细小的蚊蚋如同黑云般扑向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叮咬的地方迅速红肿溃烂。吸入带着腐烂植物和某种甜腻腥气的雾气,让强壮的男人也感到头晕目眩,脚步虚浮。缺乏准备的队伍很快就出现了非战斗减员,士气在恐惧和不适中迅速瓦解。
当这些混乱的入侵者稍微深入一些,沼泽领真正的“主人”开始现身。
涂抹着神经毒素或败血病菌的弩矢,从浓密的芦苇荡、挂满藤蔓的枯树冠,甚至看似平静的泥沼边缘射出。袭击者而是精通伪装、熟悉每一寸泥泞的人类斥候。他们穿着与沼泽环境融为一体的灰绿、泥褐色罩袍,脸上涂抹着泥浆和炭灰,动作敏捷如同水獭。一击得手,无论是否毙敌,立刻如同鬼魅般后撤,消失在难以追踪的复杂地形中。
“是泥沼猎手!散开!找掩护!”经验丰富的老佣兵嘶吼着,但在这片无处不危险、无处可依凭的烂泥地里,所谓的“掩护”往往就是下一个死亡陷阱。
更可怕的遭遇发生在试图靠近一处看起来像是废弃哨塔的据点时。一支由无赖骑士带领、人数约三十人的队伍,刚踏上一条相对坚实的土路,脚下却突然坍塌,特制的翻板下是深不见底的泥浆坑,瞬间吞噬了前排数人。惨叫声中,两侧看似平静的泥沼突然站起数十名身披简陋镶嵌甲、手持长钩和淬毒短矛的沼泽步兵。他们是伯爵麾下最底层的士兵,常年在恶劣环境中生存,早已适应了毒瘴和泥泞,眼神中只有麻木的凶狠和对入侵者的憎恶。同时,泥浆翻滚,几条被饥饿驱使或经特殊训练的沼泽巨鳄猛地扑出,巨大的咬合力瞬间撕裂肢体。
战斗短暂而残酷。无赖骑士的怒吼被泥浆和惨叫淹没,他的坐骑在泥泞中挣扎,成了绝佳的靶子。这支三十多人的队伍,在几分钟内就被分割、围杀、吞噬,只有寥寥数人带着满身污泥和恐惧逃回黑森领。
并非所有队伍都如此不堪。佛朗德的猎手团,这支以骑兵著称的精锐佣兵,展现了截然不同的风貌。
他们没有盲目深入,而是耐心地在沼泽边缘相对干燥的区域活动。他们派出轻装的斥候,小心翼翼地探查地形,标记出可能的硬地和陷阱。他们行动迅捷如风,骑着训练有素的战马(虽然泥泞限制了速度,但比步兵强太多,以小队为单位,如同剃刀般划过沼泽领的外围。
如果遭遇小型的巡逻队,包括十几名装备简陋的沼泽民兵和一些沼泽斥候,猎手团就会果断发动经典的骑兵冲锋。马蹄踏在相对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雷鸣。尽管地形限制了冲击的威力,但精良的骑术和配合依然能让他们的突袭效果显著。
他们用这种方式,在几次成功的突袭中,确实取得了一些斩获,也极大地刺激了沼泽领的神经。然而,沼泽领的反击也来得迅速而猛烈。
当猎手团在一次得手后准备撤离时,他们脚下的“硬地”突然变得松软粘稠!仿佛整片土地都活了过来,要将他们吞噬!是沼泽巫术!紧接着,浓得化不开的、带着刺鼻恶臭的毒雾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遮蔽了视线,连战马都惊恐地嘶鸣起来。毒雾中,影影绰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逼近,箭矢和吹箭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射来。更有巨大的、如同腐烂树木活化而成的怪物·沼泽树妖,迈着沉重的步伐,挥舞着布满苔藓和尖刺的枝条,从雾气中现身。
哪怕佛朗德当机立断,吹响了撤退的号角。猎手们凭借高超的骑术和对地形的初步熟悉,在混乱中强行冲出了毒雾和伏击圈,但代价还是留下了十几具精锐骑兵的尸体和同样数量的伤兵,还有几匹陷在泥里无法自拔的。
战争一开始,惨烈程度就超过了双方的预期。边界枯树上悬挂的累累头颅和残肢,在寒风中摇晃,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昭示着这片沼泽领无与伦比的危险和强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