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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围攻光明顶

    第231章 围攻光明顶
    亭舍后院乃是亭长所居,且有逆旅功能,时长会有一些过往的士子甚至是官吏居住,因此比前院要大不少。
    后院中央种了一棵梧桐树,树的左侧,也就是后院南边,建了七八间厢房和耳房,都是单间。
    北边的建筑是套房结构,共有两套房,分别由一间堂屋和两间卧房组成,显然是供身份较高的人居住。
    或许是建造时间比较久的缘故,房舍的墙壁和木门都有些陈旧,屋檐下铺设的方砖也坑坑洼洼,砖缝里还有杂草冒出。
    一个高约八尺的人影站在一间面积最大的厢房前,双手捧着一个铜烛台,腰背挺直,纹丝不动。
    快到檐口下时,许昭脚步加快,抢前两步,目光投向前方的人影,笑着低声介绍:“此乃盛公弟子,高岱高孔文。其父高彪,乃吴郡大儒,试经第一,所著赋、颂、文章受到先帝称赞。出为外黄令,先帝曾下诏画高彪像于东观以劝学者。”
    许昭少读书,因此对有学问的人很是敬重,提到高彪时,语气中满是赞叹。
    严毅却对高岱更感兴趣。
    高岱早年被盛宪举为孝廉,怀恩在心。盛宪遭到许贡迫害后,正是高岱一路护送盛宪至余杭避难,又为宪求救于徐州牧陶谦。
    陶谦起初没有答应,高岱‘悴泣血,水浆不入口’。陶谦被高岱的忠义壮烈所感动,将高岱视为春秋时的申包胥,给许贡去信施压,最终迫使许贡解除了缉捕盛宪的缴令。
    事后许贡记恨高岱,遂将高母囚禁,高岱心急如焚,想尽各种办法搭救,始终未获许贡松口,至今已有数月。
    如此忠肝义胆之人,又是饱学之士,简直就是严毅心目中最理想的下属模版。
    他靠近火光,仔细打量高岱,见其身躯健硕,相貌堂堂,心中愈发喜爱,揖礼道:“毅拜见师兄,久闻兄之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快慰平生。”
    高岱郑重回礼,却不敢以弟呼之,轻声道:“老师有早睡的习惯,往日未到亥时就已睡下。天色已晚,请君先与我拜见老师。”
    严毅跟在他身后往房内走去。许昭寻了个借口,自去他处。
    房内的陈设很简陋,仅有一张床榻、两张高矮案几,几个榻席和两口木箱。
    青铜灯架立在案几后方,架上的九盏油灯仅点亮了三盏,摇曳的烛光在素墙上投下颤动的光晕。
    东边临窗的席上跪坐着一个高冠博带的中年人,面容清癯,须发微霜,正就着烛火观看手中的简牍,听到房门响动,轻轻将简牍放下,抬起了头。
    严毅快走两步,拜倒在地:“弟子严毅,拜见老师。”
    “快请起来。”盛宪伸手虚扶,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弟子。
    起初得知严毅欲拜师时,他的心中颇为犹豫,因为内心清楚严毅拜师目的不纯,是欲借他之名拉拢士子之心。在许昭的劝说之下,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如今看来,这个弟子各方面皆为上乘,实为不可多得的良才美玉。只是听闻严毅在经书造诣上略有欠缺,不免令人稍感遗憾。
    盛宪急于考较严毅学问,待他坐下后,便轻捻胡须问道:“平日所习,以何经为要?”
    严毅心中涌起前世面试的感觉,对他来说,这场考较无关紧要,以他如今的地位,想拜任何人为师,都不是一件难事。不过为了在盛宪心中留下一个知礼勤学的印象,仍是耐心答道:“略读过春秋、左传,粗知大义。”
    他读得最多的其实是史记和汉书,不过这两本书都不是儒家经典,此时提起未免不合时宜。
    儒家经典中,春秋强调尊王攘夷和大一统观念,颇合他的心意,因此略有涉猎,正好用来应付盛宪考问。
    除了倡导大一统的理念外,春秋还蕴含对忠诚和义气的推崇。熟读左氏春秋的关羽,之所以一生忠于刘备,不是没有原因的。
    盛宪心中涌起一股失望,春秋只是儒家五经之一,左传也只是对春秋的解释与补充。看来传言不假,严毅在经书学问上确实无甚造诣。
    不过想到严毅的出身,他很快释然。
    一个武人,能对春秋有所涉猎,已经是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
    “可知春秋笔削之义?”盛宪挑了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试探问道。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对儒家士子来说,大约只相当于小学生功课。严毅不假思索地答道:“略知一二。孔圣作春秋,乱臣贼子惧。一字之褒,荣于华衮,一字之贬,严于斧钺。”
    盛宪抚须而笑,微微松了口气,起码这个弟子的学问下限是保住了。接着又问:“'郑伯克段于鄢,这克字当作何解?”
    这个问题稍难一些,显然盛宪正在逐渐增加考较的难度。严毅想了一会后,答道:“左传言如二君,故曰克,谓共叔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此孔圣诛心之笔也。”
    盛宪再松一口气,对严毅的期许提升到了‘初中生水平’,捋须再问:“晋人执虞公,为何不言执其君?”
    这次严毅思考了更长的时间,方才缓缓说道:“虞公贪璧马之贿,自取灭亡,已失君道,故削君字以示贬。”
    “嗯,不错,不错。”盛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有再继续追问,叮嘱道:“学问之道,贵在持之以恒,汝需谨记。”
    严毅恭声道:“愿效颜渊欲罢不能之志。”
    盛宪对他越看越满意,起身走到一口木箱前,取出一卷竹简,递到他手中:“这是我注释的春秋凡例,你拿回去看。三日后,写一篇‘论天王狩于河阳’给我。”
    严毅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穿越到这个世界,居然还会被人布置作业,有些不情愿地接过了简牍。
    盛宪布置给他的这道论题,其中大有学问,看似是在考较他的学问,实则是在试探他对这个乱世的态度。
    所谓天王狩于河阳,指的是公元前六百三十二年,周襄王被晋文公召至河阳,参加诸侯会盟。当时周天子已名存实亡,诸侯势力强大,晋文公借此机会让周襄王为自己的盟主地位背书。
    这与当下汉帝的处境十分相似,都是主衰而臣强。
    盛宪让严毅论述此事,其用意不言而喻。
    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如今严毅占据一郡之地,麾下精兵数万,势如中天。若是继续扩张下去,便是裂土分疆,自成一统的局面了。这道题不啻于是在问严毅:‘你是想做一个忠臣,还是想当一个逆臣?’
    严毅知道自己若要招揽盛宪,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就必须合其心意才行。
    盛宪谈兴甚好,接下来又和他聊起时政。
    这方面可是严毅的强项。要论经学文章,他远不如当世的才俊。但若论时政利弊,并在此基础上推断未来的时局走向,又有谁比得上他呢?
    在这个世界,他就是能预见未来的先知,随意吐露的只言片语,在旁人看来,就是惊天动地般的高论。
    盛宪也不例外。一番交谈下来,这个博古通今的饱学之士,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不敢再以老师自居,俨然一副平辈论交的姿态。
    正所谓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在某些方面,严毅足以当他的老师了。
    侍立一旁的高岱更是听傻眼了,浑然不觉时间流逝,直到一盏油灯因灯油耗尽而熄灭,方才回过神来。
    “天色已晚,老师早点休息,弟子改日再来聆听教诲。”
    严毅趁机起身告辞,他在这里足足跪坐了一个多时辰,早就想走了。若非盛宪谈兴正浓,执手论道,显出一副欲罢不能之态,他早已开溜。
    盛宪恋恋不舍地放他离去,临别之际,又为他拟了两个表字,让他自择。
    第一个表字是‘任之’。取孟子‘天将降大任’之意,也有论语‘任重而道远’的劝勉在里面。
    第二个表字是‘伯真’,列子汤问云: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谓之真。抱朴子云:得真知者不惑于古今。论衡云:真者,固所以受于天也。
    盛宪以真字相赠,可见着实有些被严毅的‘先知特性’吓到了。
    与造化者俱,游乎至真之境。这个真字,与穿越者何其契合。
    两个表字,严毅都挺喜欢,思索一番后,想到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最终还是决定以伯真作为表字。
    走出厢房后,一阵夜风吹来,从脖颈钻入,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自己越来越像古人的念头,前世留下的印记,仿佛真的只剩下回忆了。
    高岱态度友善地将他送出后院。
    严毅见他面色忧愁,问道:“孔文,营救令堂之事,可有进展?”
    高岱摇了摇头,脸上愁云更浓,声音中含着一丝痛苦:“许贡本已答应放了我母亲,可不知为何,竟又变卦。我正在另谋他策。”
    许贡临时变卦,不愿释放高母,和严毅也有几分干系。自从严毅拜师盛宪的消息传出后,许贡对盛宪愈发仇视。再加上前阵子盛宪公然站出来力挺严毅,连带着盛宪身边的人,也都被记恨上了。
    高岱想尽各种办法,四处托人求情,仍无法改变许贡念头。他本想请严毅帮忙,可一想到严毅和许贡的敌对关系,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下去。
    严毅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兄不必为此忧虑,营救令堂之事,就交给在下来办。”
    高岱睁大眼睛,眸中亮起希冀的光芒:“伯真,你真的有办法?”
    严毅点了点头,营救高母对他来说,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高岱忽然拜倒于地,声音颤抖地道:“君若能解家母之困,岱纵然肝脑涂地,也必报大恩。”
    严毅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连忙将他扶起:“半月之内,必将令堂送来余杭,孔文静候佳音便是。”
    高岱激动不已。
    严毅宽慰他几句后,告辞离去。
    刚走出远门,殷离便已如幽灵般跟了上来。
    “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严毅问道。
    殷离低声道:“少君可是要属下去营救高母?”
    严毅微微颔首:“可有把握?”
    殷离棱角分明的下颔微扬,露出一丝笑意:“许贡对高母的看守并不严,五日之内,属下定将高母救出。”
    严毅脚步提速,往前走去,转眼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来到前院时,一道负手而立的人影缓缓转过身来。
    许昭似已在此等候多时,粗犷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发青,走近道:“少君,昭昨日收到一份来自吴县的刺史缴令,事情紧急,欲与少君相商。不知少君今日是否方便?”
    严毅听得一阵无语,许贡那厮整天吃饱了没事干,不是给这个发令,就是给那个发令,真特么烦死了。
    两人走入前院一间灯火通明的耳房,掩上房门。
    许昭将案几上的灯烛移到案角,从袖口取出一卷简牍,摊在严毅身前。
    严毅借着摇曳的烛光,定睛一看,面容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凝重。
    只见简牍上浓墨写就:
    “近闻江东动荡,豪强并起,逆贼横行,吏民不安。本刺史受命朝廷,总领扬州,当以安境息民为要。”
    “今特召许君至吴县官署,共议江东大计。”
    “一、议屯田养民之策,以固根本;二、议剿逆贼之略,以靖内患;三、议互通有无之法,以纾民困;四、议郡县守备之宜,以防不测。”
    许昭观察了一番他的脸色,低声道:“据昭所知,此缴广布江东,凡稍具势力者,无论官绅豪杰,抑或草莽枭雄,皆在受邀之列,唯独.”
    严毅清楚他欲言又止的后半句内容,无非是:‘唯独少君不在邀请之列。’
    至于缴令中所说的逆贼,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说谁了。
    严毅眸中寒芒乍现,如霜刃出鞘,森然杀意霎时弥漫。
    许贡、王朗这两个蠢货,不去钻研强兵之法,整天搞这些歪门邪道,这是想干嘛,广发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围攻光明顶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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