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让他们打出脑浆子

    第269章 让他们打出脑浆子
    “支持沙俄，我当然会获得巨大的回报。但是……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阿祖淡定道：“如果我公开表态支持陛下您的帝国，那必然会因此得罪英法奥斯曼和奥地利等国。”
    “陛下，您要知道，我和这些国家，已经建立起了相当紧密的商业联系。”
    “每年，我们加州和这些国家的商业贸易，数以亿计！”
    “相反，我们和沙俄帝国之间的贸易……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因为支持沙俄，和其他列强断绝了商业往来，这种代价，是我无法承受的。”
    阿祖继续道：“而且，如果我越权代表美利坚，公开表态，那我在美利坚的影响力和政治声誉，也一定会大受影响。”
    “所以，陛下，我感谢您的好意，但您的要求，我……办不到！”
    尼古拉一世病恹恹的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之色：“这么说，金山伯爵阁下，不愿意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站到我这一边……？”
    阿祖笑着摇头：“我只是说，我无法公开表态，站在陛下这一边。但是……我完全可以通过秘密方式，为沙俄提供一切尽可能的帮助……！”
    “哦……？”尼古拉一世一听，兴趣立刻又上来了：“伯爵，你的意思是……？”
    阿祖答道：“陛下所需要的军火武器，还有必要的药品，这些我都可以大量提供。”
    “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陛下以及您的帝国，打赢这场战争！”
    尼古拉一世以及皇太子亚历山大二世，还有在座的几位帝国重臣一听，脸上同时都流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不等他们说话，阿祖继续道：“但是，这一切都务必秘密进行。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公开表态支持沙俄，更不会承认是我为沙俄提供了大量军火物资！”
    “关于这一点，我希望能够陛下能够理解！”
    尼古拉一世和皇太子等人闻言，对视一眼之后，默默点头。
    阿祖又道：“而且，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通过沙俄帝国的渠道，被泄露出去……否则，这种支持，随时可能会中断……我相信，陛下对于这一点，也应该能够理解！”
    尼古拉一世略微思索之后，再次点头：“这完全没有问题……！”
    说着，尼古拉一世将目光，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出声警告道：“今天的会谈内容，知情者仅限于在座之人！”
    “任何人不得将今日的会谈内容，以任何方式，泄露出去！”
    “否则，我必将严惩……明白了吗！”
    “遵命，我的陛下……！”
    直到所有人躬身应命之后，尼古拉一世才转头向阿祖，微笑道：“伯爵阁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之间的秘密合作，沙俄帝国从上到下，一定会严守机密！”
    阿祖点头笑道：“陛下之英明果决，真是让人赞叹……！”
    尼古拉一世继续追问道：“伯爵，不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你能为我的帝国，提供多少军火武器，以及必须的药品物资？”
    阿祖思索道：“陛下您应该清楚，美利坚南北双方之间的内战，随时可能爆发。”
    “因此，我的兵工厂产能虽然不小，但首先需要满足国内的换装需求……剩余的产能，以及有限的库存，我可以全部提供给陛下……！”
    “至于具体数量……！”阿祖沉吟道：“在今年年底之前，我可以为陛下提供二十万支米尼步枪，五百挺手摇式机枪，以及各种口径的火炮，至少三百门。”
    “还有各种口径的子弹，五千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十万发……！”
    “关于药品，我可以保证，陛下需要多少，我都可以按照最优惠的价格，如数提供……！”
    阿祖越说，在座的沙俄帝国首脑们，表情就越是兴奋。
    单单只是上述的数字，就能够让沙俄为自己的军队，换装十几二十个师。
    要知道，现在的沙俄军队，普遍仍然在使用落后的滑膛枪，射速慢、精度差、射程近。
    而现在的英法普鲁士等国的军队，都已经普遍换装线膛米尼枪，无论是哪方面来说，都完全碾压落后的滑膛枪。
    如果能够将沙俄军队的装备水平，完全拉到和英法军队基本持平的层次，以沙俄军队的规模，以及“灰色牲口”向来不怕死的精神，在陆战当中，根本不惧列强的联军……！
    但这还没完，阿祖继续道：“到了明年，等我基本完成国内的订单需求之后，我的兵工厂大部分的产能，都能为陛下生产武器弹药……！”
    “如果陛下能够多坚持一年时间，那我能够为陛下提供的军火武器数量，至少还能翻一倍以上……！”
    “啪……！”就算久病缠身、病恹恹的尼古拉一世，此时也忍不住兴奋的击掌：“伯爵阁下，能够结交您这样的朋友，真是帝国之幸！”
    坐在沙皇旁边的皇太子，正值盛年，从十多年前开始，就一直参与国事。
    此时，同样兴奋的亚历山大二世，虽然同样兴奋，但仍然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出声问道：“伯爵阁下，您给帝国如此大的支持，那帝国应该给你，什么样的回报？”
    阿祖笑笑：“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购买阿拉斯加……！”
    尼古拉一世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只要伯爵能够说到做到，我说过，阿拉斯加完全可以送给伯爵……！”
    阿祖笑着摇头：“既然我要秘密支持沙俄帝国，那阿拉斯加的事情，反而不急了……！”
    “哦……？”尼古拉一世奇道：“此话怎讲？”
    阿祖答道：“陛下，如果我轻易买下了阿拉斯加，在未来的战争中，沙俄军队中又出现了大量来路不明的先进武器，那英法等等列强，首先会怀疑谁……？”
    “当然是怀疑……！”说到这里，尼古拉一世突然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阿祖：“伯爵，想不到您这样的年轻人，眼光和算计，竟然也会如此长远而深沉……！”
    阿祖淡淡一笑：“所以，这一次，不管我们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但表面上，反而要装出谈判破裂，我们双方不欢而散的氛围……！”
    “呵呵……！”
    在场的众人，全都是政坛上的老狐狸，几乎同时都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
    阿祖继续道：“在名义上，阿拉斯加暂时不用交给我……但是，陛下介意将俄美公司的实际运营权，先交给我吗？”
    “哦……？俄美公司……！”尼古拉一世思索道：“只要伯爵你的第一批军火物资运抵帝国，俄美公司就是你的！”
    如同东印度公司一样，俄美公司才是阿拉斯加实际意义上的开发者和运营者。
    虽然名义上，阿拉斯加的主权仍然属于沙俄，但以沙俄对阿拉斯加略等于无的掌控力度……掌握了俄美公司，也就掌握了阿拉斯加！
    阿祖笑着点头：“多谢陛下的信任……！在等到战争结束之后，陛下再将阿拉斯加的主权，交给我……陛下认为，可否？”
    “完全可以……！”尼古拉一世欣然答应。
    阿祖继续道：“当然，仅仅只是一个阿拉斯加，还不能完全抵偿我对陛下的支持……！”
    尼古拉一世点头认可：“按照你提供给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军火价格，就算是第一批的军火武器，价格已经远远超过千万美元，包括药品在内，甚至已经接近两千万美元。”
    “鉴于伯爵对帝国的巨大支持，阿拉斯加就作价……嗯，六百万美元，剩余的部分，帝国以等价黄金支付……伯爵以为如何？”
    阿祖虽然不缺黄金，但这种永远的硬通货，谁会嫌多的？
    阿祖笑着点头。
    但此时，亚历山大二世又插话道：“伯爵，加州距离帝国如此遥远，而黑海海峡又被奥斯曼封锁。请问，你如何能将军火物资，交付给帝国？”
    阿祖微笑道：“我除了拥有一支高速舰队之外，也拥有一支庞大的高速商船队！”
    “别说是奥斯曼这样虚弱的国家，就算是英法联手，也无法封锁我的高速船队！”
    “以我的商船队航速，完全可以硬闯黑海海峡，直接在克里米亚半岛交付物资，也无不可……！”
    “就算以低调一点的方式，在圣彼得堡交付军火物资，也完全没问题……一切看陛下和太子你们的意思……！”
    “哈哈哈……咳咳……！”
    兴奋之下，尼古拉一世又是剧烈咳嗽之后，才道：“那当然是直接在克里米亚半岛交付，再好不过了！”
    虽然现在战争还没有真正爆发，但围绕克里米亚，早已经是战云密布。
    战争的双方，早就将未来的战场，预设在了这里。
    沙俄的国土如此广袤，如果能够将军火物资，直接运到克里米亚半岛，那实在是给沙俄省了太多事。
    阿祖笑着看着皇太子，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亚历山大二世沉思片刻，最后缓缓摇头：“伯爵阁下，对于帝国来说，您提供的支持，实在是太及时、太有力了！”
    “您对帝国的贡献，我和父皇，以及全体帝国臣民，永远不会忘记！”
    尼古拉一世赞许的看着自己的长子：“伯爵阁下，我儿子所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
    ……
    这次密谈之后，阿祖一行回到了早已安排好的下榻酒店。
    在酒店顶级套房的书房当中，阿祖、维多利亚和冯云山等人，交换此行的心得。
    冯云山以阿祖秘书的身份，全程参与了此次密谈。
    等自己人坐下来之后，冯云山才忍不住问出了心头压抑已久的疑惑。
    “老板，这一次，我们为什么要冒着得罪英法的风险，鼎力支持沙俄？”
    冯云山问道：“英法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列强，沙俄虽然领土广袤、人口众多，但真实的实力，还无法和英法相提并论。”
    “按照我的想法，反而是应该站在强者一边，才能确保取得最终的胜利……！”
    “取得胜利……？”阿祖笑着摇头，反问道：“冯先生，这场战争中，无论还是英法一方获胜，还是沙俄一方获胜，对于我们来说，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这个……！”冯云山沉思半晌，才摇头道：“老板，我的眼界和格局有限，实在看不出任何一方获胜，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可言！”
    “这不就对了？”阿祖笑道：“谁胜谁负，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
    “既然如此，我们只需要考虑，如何才能在这场战争中，攫取最大的实际利益。”
    阿祖继续分析道：“英法自诩强大，就算我们站在他们一边，多半也会被人瞧不上，顶多锦上添而已。”
    “而我们站在弱势的沙俄一方，那可就不一样了，我们是在雪中送炭！”
    “沙俄大量需要我们的军火物资，我们能借此轻易拿下阿拉斯加不提，还能赚取大量真金白银，何乐而不为？”
    “原来如此……！”冯云山若有所悟。
    “不仅如此……！”阿祖又道：“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们要借此机会，尽可能的消耗英法、沙俄和奥斯曼等国的国力，让他们打出脑浆子，流干最后一滴血……这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
    “尽可能消耗列强国力……！”冯云山仍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窍：“老板，为什么？”
    “呵呵……！”阿祖笑着摇头：“冯先生，你的眼界，现在还仅限于一城一地，顶多也只是一国之得失。”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要想真正屹立不倒，必须将眼光放眼到全球全世界……！”
    “放眼全球全世界吗……？”冯云山好像又悟到了什么。
    阿祖继续道：“这个时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西方列强越是虚弱，我们才有趁势而起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冯云山终于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其中深意！”冯云山看向阿祖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崇敬和由衷的钦佩。
    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位天王教主的身影，两相比较，冯云山顿时无比黯然。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曾经那位相当了得的洪某人，此时在冯云山心目中，简直就和土鸡瓦狗，没什么区别了！
    阿祖笑着又道：“冯先生，仍然不仅于此……！”
    “哦……？”冯云山惊奇道：“老板，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关窍？”
    “是的！”阿祖点头道：“别看沙皇对我们礼遇有加，那是因为有求于我们！”
    “其实，这是一个对土地和财富，无比贪婪的国度！”
    “这个国家自从建立之初，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侵略和扩张。”
    “原本，沙俄只是一个小小的莫斯科公国，面积甚至远远不如现在的加州。”
    “通过数百年的侵略和扩张，沙俄才拥有今日辽阔的国土。”
    “就算如此，沙俄也从未满足！仍然在继续侵略和扩张。”
    阿祖继续道：“现在，沙俄侵略和扩张的主要方向，是在欧洲，是在西方！”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务必要让沙俄继续保持对欧洲的侵略扩张，让他们和欧洲列强，持续保持冲突和战争，让他们不断的流血，不断的消耗列强国力。”
    “沙俄，就像神话中的饕餮，有一副永远填不满的贪婪胃口。”
    “如果，在欧洲方向的侵略扩张，一旦彻底失败，那么，沙俄的目光和注意力，一定就会转向东方，转向中国……！”
    阿祖沉声道：“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不愿意看见的坏事！”
    “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让沙俄取得最后的惨胜……！”
    “就算沙俄不能惨胜，那至少也不能彻底失败……否则，我们在东方，就要面临沙俄的不断侵袭！”
    在原本的历史上，沙俄在克里米亚战争彻底失败之后，丧失了多年来在欧洲侵吞的大量国土。
    然后，沙俄就将目光投向了中国。
    东北、蒙古和xj，沙俄都在不断鲸吞中国。
    如果从《中俄尼布楚条约》算起，在两百多年的历史当中，俄国总共鲸吞中国的国土面积，达到了五百多万平方公里之多！
    ……
    阿祖最后道：“冯先生，在这个时代，不谋全球者，不足以谋一国……就算你即将回国辅佐太平军，我也希望你能够牢记住这句话！”
    冯云山一听，立刻起身，冲着阿祖，一躬到底，然后感激万分道：“老板的教诲，冯某必定铭记于心！”
    阿祖伸手，将冯云山扶起来：“冯先生，拜上帝会和太平军，凝聚了你十年心血，我知道你难以舍弃。”
    “你如今学到了这么多知识，走过了这么多列强国家，我相信，你的见解和眼光，早已今非昔比。”
    “就算如此，你也根本无法挽救太平军。等你回国之后，等待你的，一定会是失望和绝望……！”
    “我不再劝解你什么，还是那句话，有朝一日，事不可为，加州永远向你们敞开大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冯先生，我只希望你，尽量保存太平军中的有识之士、统兵之将，为将来留下东山再起的火种！”
    冯云山此时仍然心怀侥幸，只是答道：“老板所言，冯某自当铭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