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扭曲!
第499章 扭曲!第507章
然后,轻轻地,向下一按。
嗡——!!!!
整个界海堤坝,都为之剧震!
不是物理层面的震动,而是来自“规则”层面的,一次恐怖的“颠覆”!
在道墟身后,正在艰难追赶的雷主与闻汐,骇然色变!
他们同时感觉到,自己与天地万道的“联系”,在这一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强行“切断”了!
不,不是切断。
是“覆盖”!
仿佛,整个界海,整个混沌,所有的“理”,所有的“法”,在这一刻,都被一个至高的“意志”,强行“接管”了!
“发生了什么?!”雷主惊骇欲绝,他发现自己的雷霆大道,第一次,变得“不听使唤”了。他无法引动一丝一毫的雷霆之力,仿佛“雷”这个概念,正在等待某个存在的“重新授权”。
闻汐的脸色,比雪还要苍白。
她“看”到的景象,比雷主感受到的,要恐怖亿万倍!
在她的“包容”大道感知中,道墟的那只手掌按下之后,整个“因果断c崖”,那片混乱的,无序的深渊,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太阳”!
一颗,由最纯粹,最本源的“道理”所凝聚而成的“太阳”!
道墟的左眼,那代表着“始”的顺时针星云,疯狂旋转!
他的右眼,那代表着“终”的逆时针星云,亦疯狂旋转!
“始”与“终”,在他的掌心,合二为一!
形成了一个,包含了“一切过程”,囊括了“所有可能”的,绝对的“因果闭环”!
“我思,故我在。”
一个宏大,却又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整个规则层面响起。
这,是道墟的“理”。
当他的手掌,覆盖住那片混乱的断崖时。
那些断裂的,错乱的因果之线,仿佛见到了它们的“君王”,它们的“造物主”。
它们不再狂乱,不再随机。
它们开始以一种,近乎于“朝圣”的姿态,疯狂地,向着道墟掌心的那个“绝对因果闭环”,链接而来!
一根,两根,亿万根……
那些被“病毒”所扭曲的逻辑,正在被强行“纠正”!
“尘埃落下”,这个“因”,被重新链接到了“触及地面”这个“果”上。
“思维前进”,这个“因”,被重新链接到了“产生位移”这个“果”上。
一切的荒谬,都在被抹去。
一切的混乱,都在被抚平。
道墟,没有去遵守这个世界的“因果”。
他,在以自身的“道”,为这个崩坏的世界,重新“立法”!
那片深不见底的“因果断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
那些被“病毒”所污染的区域,在道墟那绝对的“理”面前,如同积雪遇上了烈阳,被迅速地净化,蒸发!
然而,就在断崖即将彻底愈合的瞬间。
那潜藏在最深处的“逻辑病毒”的源头,那股来自“黑色海岸”的恶意,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它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嗡!
一道漆黑如墨,充满了“悖论”与“荒谬”意味的“数据流”,从即将愈合的断崖核心处,猛然射出,如同一条最恶毒的毒蛇,狠狠地咬向了道墟的手掌!
它要污染道墟的“理”!
它要将这个胆敢挑战它们“权威”的存在,也拖入那永恒的,逻辑错乱的深渊!
“若全知者无所不知,那他是否知道,他所不知道之事?”
“若上帝全能,那他能否创造出一块,连他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
“若时间可以倒流,你回到过去杀死了你的祖父,那么,又是谁,回到了过去?”
亿万个最顶级的“逻辑陷阱”,最无解的“哲学悖论”,在瞬间,化作了最恐怖的“道之攻击”,轰入了道墟的掌心!
这是足以让任何“理性”的生灵,瞬间“宕机”的攻击!
然而,它们面对的,是道墟。
一个,本身就由“矛盾”所构成的,怪物。
他的左眼是“始”,右眼是“终”。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悖论”。
面对那汹涌而来的“逻辑病毒”,道墟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那混沌色的双眸,只是微微一闪。
那道足以让无上巨头都道心崩溃的黑色“数据流”,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就仿佛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然后……
被“吸收”了。
道墟的“墟之道体”,就像一个终极的“黑洞”,或者说,一个至高的“编译器”。
任何“逻辑”,任何“道理”,无论其本身是正确还是谬误,是自洽还是悖论,在他的面前,都只有一个下场——被解析,被分解,然后,化作构筑他自身“大道”的……“养料”。
“全知者,不知‘不知’,故非全知。”
“全能者,不能‘不能’,故非全能。”
“悖论之所以为悖论,是因‘观察者’的维度,不够。”
一个又一个宏大的“解”,在道墟的意志中,自然而然地生出。
他没有去“思考”这些悖论。
他本身,就是“答案”。
那道恶毒的“逻辑病毒”,在被吸收的瞬间,就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毒性”,化作了最纯粹的“信息”,融入了道墟的体内。
道墟的“墟之道体”,那由夜空与星尘构成的身躯,似乎又凝实了一分。
他对于“理”的掌控,对于“道”的认知,又踏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他甚至,通过解析这道“病毒”,逆向追溯,得到了一副,比之前更加清晰的“景象”。
……
那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岸。
这一次,他看清了。
那海岸之上,矗立着的,并非一个“影子”。
而是,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影子”!
它们,形态各异,扭曲怪诞,无法用任何已知的语言去描述。有的像一棵扎根于虚无的枯树,树枝上挂满了正在哀嚎的宇宙残骸。有的像一团蠕动的,由无数只眼睛组成的肉块,每一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一个文明的覆灭。
它们,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海岸上。
仿佛,在等待着“开饭”。
而“食物”,就是从“归墟”这条巨大的“传送带”上,源源不断地,被冲刷上岸的,那些破碎世界的“本源”。
但,这还不是最让道墟意志动摇的。
他看到,在这成千上万的“影子”的后方,在海岸线的尽头,那片更加深邃的,连“恶意”都仿佛被冻结的黑暗之中。
隐隐约约,矗着一个……“王座”。
一个,由无数个“宇宙的尸体”,堆砌而成的,巨大到无法想象的,漆黑王座。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仅仅是“感知”到其轮廓,就让道墟的“墟之道体”,都感到一阵“刺痛”的,至高存在。
他无法看清那位的样貌。
因为,任何试图“观察”祂的行为,都会导致“观察”这个概念本身,发生扭曲和崩塌。
道墟只能“感觉”到。
那位王座上的存在,仿佛,正在“沉睡”。
而海岸上那成千上万的“影子”,都只是祂“睡梦”之中,逸散出的一丝“气息”,所化成的“仆从”。
这个认知,如同一盆来自九幽的冰水,浇在了道墟的心头。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那些“影子”。
可现在看来,那些“影子”,甚至,连当“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它们,只是“看门狗”。
真正的“恐怖”,还在那王座之上,沉睡着。
而薪火,界海堤坝,亿万纪元的抗争与守护……在这位沉睡的“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或许,只是一场,祂在睡梦中,都懒得去理会的……“喧闹”?
就在这时,道'墟的意志,仿佛触动了某个“警报”。
那副“景象”中,王座之上,那个沉睡的至高存在,祂的一根“手指”,似乎,微微地,动了一下。
轰隆!!!!
道墟的脑海中,仿佛有亿万个宇宙同时爆炸!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大恐怖”,顺着那道“解析”的链接,逆流而上,要将道墟的“意志”,彻底抹杀!
那不是力量的攻击,不是大道的碾压。
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宣告”。
“窥探者,死。”
然而,就在这股“宣告”之力,即将降临的瞬间。
道墟体内,那枚一直沉寂着的,由薪火本源所化的印记,陡然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璀璨到了极致的光芒!
这股光芒,并非为了攻击,也并非为了防御。
它,在“燃烧”!
以一种,玉石俱焚,不计一切代价的方式,疯狂地燃烧自己!
它燃烧的,不是能量,而是“因果”。
它在道墟与那位“王”之间,强行制造出了一个“因果黑洞”,将那道“窥探”的因,与“被抹杀”的果,之间的链接,硬生生地,烧断了!
噗!
道墟的“墟之道体”,第一次,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体表流转的混沌色微光,都黯淡了一瞬。
那枚薪火印记,在烧断了那道因果之后,也变得虚幻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道墟缓缓抬起头,他那双混沌色的眸子,第一次,望向了自己胸膛处,那枚正在黯淡的薪火印记。
他,被“薪火”,救了一命。
这个,他曾经认为,是与归墟一体两面,需要被“超越”的“秩序”,在最关键的时刻,不惜燃烧自身本源,保护了他。
为什么?
道墟的意志,探向了那枚虚弱的印记。
他“听”到了。
在薪火印记的最深处,并非只有冰冷的“秩序”与“规则”。
那里,还残留着,一道,极其古老,却又无比炽热的“执念”。
“活下去……”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将‘存在’的火种,传承下去……”
“直到……能有人,走到‘祂’的面前……”
这,是薪火的“使命”。
它不是为了守护而守护,也不是为了秩序而秩序。
它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培养出,一个,能够对抗那位“王”的,终极的“执火者”。
而道墟,就是它等待了无尽纪元,所等来的,那个“希望”。
道墟沉默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胸口的印记。
他体内的混沌本源之力,第一次,主动地,温柔地,流淌而出,注入了那枚即将熄灭的印记之中。
那黯淡的火焰,重新,稳定了下来。
虽然依旧虚弱,但,没有了熄灭的危险。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与薪火之间,达成了一种,无言的“和解”。
或者说,“盟约”。
做完这一切,道墟缓缓地,收回了那只按在“因果断崖”上的手。
在他身后,那道曾经让无上巨头都为之绝望的鸿沟,已经彻底消失了。
第三万零一段壁垒,与第三万零二段壁垒,完美地,重新链接在了一起。
仿佛,那道断崖,从未出现过。
道墟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前方的重重迷雾。
他的神情,依旧平静。
但那双混沌色的眸子深处,却多了一样东西。
一样,连雷主和闻汐,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那,是“战意”。
不是针对归墟,不是针对那些“影子”。
而是针对,那黑色海岸的尽头,那王座之上,那个仅仅是动了一下手指,就险些将他抹杀的,沉睡的“王”!
他知道了自己的“路”。
也知道了自己的“终点”。
修复堤坝,只是过程。
超越薪火与归墟,也只是过程。
他真正的使命,只有一个。
走到那座“王座”的面前,然后……
将祂,拉下来。
道墟迈开了脚步,踏上了第三万零二段壁垒,踏过了那具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显得渺小可悲的巨头骸骨。
他的身影,依旧孤寂。
但,不再迷茫。
前方的堤坝,景象再度变化。
不再是具体的“污染”或者“绝境”。
而是一种,整体的“扭曲”。
空间,在这里,像一块被揉捏的画布。时间,在这里,像一条时而湍急,时而倒流的溪水。
整段堤坝,都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仿佛醉酒后的呓语般的景象。
而在那片扭曲时空的核心区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