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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寡人离京,这才几年吶?

    第119章 寡人离京,这才几年吶?
    就这样,原本在歷史上,引发过一场轩然大波,甚至为后世史家爭论、探討的“壮即有变”一事,在天子刘恭出人意料的態度下,於轻描淡写间,烟消云散。
    吕太后对刘恭的態度,也丝毫没有因为这次的事,而发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一一先前,吕太后本就因这件事,而对刘恭怀有疑虑。
    毕竟杀母之仇四个字的含金量,懂得都懂。
    而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吕太后也並没有就此全然安下心,而是本能的保持著最后的防备。
    与刘恭无关,纯粹就是吕太后的本能。
    至於刘恭的生活,也同样没有因为这次的事件,而发生丝毫的变化。
    还是五日一朝议,然后总结、復盘、观后感,日日出入安国侯府,与老师王陵谈古论今。
    也確实不出朝堂內外所料。
    当时间,来到这一“位面”上的孝惠皇帝十一年时,东宫吕太后,终於替天子刘恭,
    颁下了改元元年的天子詔书。
    与此同时,朝中百官受吕太后授意,於天子恭元年的首次朝仪,即冬十月初一日的元朔大朝议联名请奏,恳请天子刘恭,立皇后以安椒房。
    吕太后按计划发问:该让谁,做天子刘恭的皇后呢?
    百官群臣答:已故建成康侯幼子,胡陵侯吕禄有女,与当今刘恭年纪相仿,可为良配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按照后世人的思维逻辑,接下来,吕太后就该颁下詔书,册立吕禄的女儿,为天子刘恭的皇后了。
    但吕太后却並没有这么做,
    最终,吕太后还是按照这个时代约定俗成的规矩,对朝堂有司下令:广查天下贤良温淑,以皇后之选。
    於是,经过长达半个多时辰,范围涵盖整座胡陵侯府的『大规模海选”,朝臣百官再度联名上奏,请立胡陵侯吕禄女吕氏,入主椒房。
    改元元年了,皇后也要立了,自然而然,就有人说起尊立太后、太皇太后的事。
    前后逻辑也十分自洽。
    -
    太后啊~
    陛下,这可是眼瞅著就要立皇后,让皇后住进椒房了可如今的椒房殿,还被陛下的嫡母占著呢就连『皇后』的位分,都仍由帝母张嫣占著。
    婆婆是皇后,儿媳也是皇后;婆婆住椒房,儿媳也住椒房?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这·
    同理,皇后张嫣被尊立为太后,那汉家,就要有两个太后了。
    婆婆是太后,儿媳也是太后,这也不妥啊?
    所以,还是按规矩,把张嫣尊立为太后、把吕太后您自己个儿,尊立为太皇太后吧不同於四年前,对尊立之事绝口不提,甚至让天子刘恭全方位无死角的分析『不能尊立太后、太皇太后的必要性”。
    这一次,吕太后的態度是:尊立之事,要皇帝做主。
    朕本就是太后,自己尊立自己,又算个怎么回事?
    於是,天子刘恭便在吕太后的默许下,颁下了那道由吕太后提前备好的天子詔书。
    尊嫡母张嫣,为太后,居长乐宫永安殿。
    尊祖母吕雉,为太皇太后,仍居长乐宫长信殿。
    至此,在孝惠皇帝刘盈驾崩后,足足过了四年一一孝惠七年即立的天子刘恭,终得以在孝惠皇帝十一年,改元:天子恭元年。
    其余的一切,也都隨著刘恭得以改元元年,而步入正轨。
    从这一天开始,普天之下,再偏远、再封闭的地区,都將从这『天子恭元年』的年號,知晓汉家的天子之位,传到了高皇帝刘邦的孙辈。
    而在一切都才刚尘埃落定,刘恭也终於为自己“稍得威仪』而感到安心时,两位故人,时隔多年再度来到了长安。
    史官记:孝惠十年秋,吕太后梦白头翁而惊,乃斋戒三日,与权於帝。
    冬十月元朔,帝改元元年。
    尊:孝惠皇后张氏,为太后;高皇后吕氏,为太皇太后。
    立皇后吕氏,胡陵侯吕禄女也。
    冬十月中,代王恆、淮南王长入朝票集集“代王臣刘恆,叩见太皇太后、太后、陛下。”
    “惟愿太皇太后、太后、陛下一千秋万福,长乐未央。”
    天子恭元年,冬十月十一。
    长安北郊,渭桥之上。
    见到天子刘恭派来迎接自己的使节,代王刘恆自然是礼数周全,一板一眼。
    而在代王刘恆身旁,於新丰匯合,同行抵达长安的淮南王刘长,却是颇有些失望的皱起了眉头。
    “阿恭怎没来?”
    “不是都说好了,寡人再归长安,阿恭必亲自出城二十里相迎?
    3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刘长语不惊人死不休,代王刘恆也是大惊失色。
    而在兄弟二人身前,正手持节而立的天子使:鲁王张偃,却是面色僵硬的发出两声轻咳。
    “淮南王,慎言。”
    “陛下已贵为天子,身为汉臣,当避天子名讳。”
    神情颇有些严肃的道出此语,便见张偃深吸一口气,对刘长递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就好像是在说:可千方別往心里去啊!
    这话,不是鲁王张偃在说,而是天子使节非这么说不可!
    便是刘长身旁的代王刘恆,也是难得拿出了『兄长”的气势,神情严肃的拉了拉刘长的衣袖。
    却见刘长满是鬱闷的一抬手,將衣袖从兄长刘恆手里抽出。
    毫无顾忌的掸了掸,嘴上,也莫名阴阳怪气起来。
    “寡人离京、就藩,这才几年吶?”
    “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当著寡人的面称孤道寡,摆诸侯藩王的谱了?”
    避讳天子,寡人还需你张偃提醒?”
    “嘿,瞧瞧。”
    “远游冠戴上了,王袍也披上了。”
    “怎著?”
    “做了鲁王,还真就以为自己,能和寡人平起平坐了?”
    刘长没由来的敌意,自是惹得当事人张偃,以及一旁的代王刘恆齐齐一愣。
    刘长这是咋了?
    吃枪药了?
    照理来说,刘长和张偃之间,没什么仇怨的吧?
    別说是仇怨了一一二人连接触都不怎么有过。
    刘长这唱的是哪一出?
    想不明白为何,代王刘恆不由得皱起眉,颇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起刘长,像是在重新认识这个弟弟。
    而被刘长当面,甚至是侮辱的鲁王张偃,却是在短暂的惊失神后,迅速调整好了神情。
    先是面色严肃的昂首挺胸,压低声线,代表吕太皇太后、张太后,以及天子刘恭,许代王刘恆免礼、平身。
    再短暂迟疑片刻,便也顾不上刘长不曾见礼了一一也许了刘长平身。
    履行完使命,將手中节交到身旁,作为副使的郎官手中,才再度正过身,缓缓朝刘长拱起手。
    “淮南王,折煞鄙人了。”
    “_得太皇太后进封以王爵,鄙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自得封至今,从不敢以诸侯藩王自居,不曾称孤道寡,亦不敢受旁人『王』之称谓。”
    “淮南王宗亲柱石,国之重臣。”
    “虽不知,鄙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淮南王对鄙人,生出了这么大的怨气,但也还是愿意向淮南王致歉,並希望淮南王,能够原谅鄙人的过错。”
    自孝惠皇帝驾崩,已经过去了足足四年的时间,
    於孝惠皇帝六年入朝,时年十四岁的少年刘恆,如今已是年满十九一一再过一年便要加冠成人。
    当时各自只有十岁、八岁的鲁王张偃、淮南王刘长二人,也已各自到了十五岁、十三岁的年纪。
    年满十五岁的鲁王张偃,气质儒雅、隨和,却是较往日更加恭谨。
    而十三岁的淮南王刘长,则是基本长到了亚成年形態一一生的五大三粗,比十九岁的四个刘恆,都要高出一个头、粗壮好几圈。
    此刻,看著贵为鲁王,更有天子使命在身的张偃,以如此谦逊,甚至堪称卑微的超低姿態,应对淮南王刘长的言语折辱,刘恆、刘长哥儿俩,脸色也是隨之一变。
    刘恆觉得,张偃贵为王爵,在同为藩王的刘长面前如此卑微,实在是有些过了。
    只是刘恆看向张偃的目光,是满带著同情。
    看向同样『有些过了”的弟弟刘长,却是隱隱多了几分责备。
    至於刘长一一不知是没料到张偃如此软弱,还是心中的无名邪火没能得到宣泄,面色顿时就有些涨红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刘长才勉强稳住心神,半带诚恳,半带敷衍的对张偃拱起手。
    “唔,寡人是个粗人,向来都是这么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言语不妥,触怒了鲁王,便向鲁王赔罪了。”
    言罢,不等张偃拱手回礼,刘长又自顾自昂起头,朝一旁,由副使拿著的天子节耗拱手一礼。
    “儿臣,参见母后。”
    “臣弟,参见兄嫂。”
    “臣,参见陛下。”
    三声算不上郑重,却也勉强算不得敷衍的见礼过后,刘长便率先走上前,坐上了自己的王驾。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到车窗外的动静,甚至还颇有些烦躁的从车窗內探出了头。
    “王兄走不走?”
    “若是不走,寡人可就先去见阿恭了。”
    听闻刘长此言,饶是暗下对刘长更生出三分不满,代王刘恆却也是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对张偃抱歉的拱了拱手。
    待刘恆也上了王驾,兄弟二人同乘驶入长安城,被二人或主动、或被动丟在身后的鲁王张偃,却仍旧是一副谦恭、拘谨之態。
    惹得一旁的副使都有些看不下去,试探著开口道:“可要往长乐復命?”
    “鲁王莫忧。”
    “若太皇太后、太后问起,末將必然为鲁王作证。”
    “淮南王,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作为禁中郎官,尤其是能成为天子副使的郎官,显然也不是什么善於之辈。
    至少实事求是、有啥说啥,不怕得罪宗亲藩王的底气,总还是有的。
    只是郎官话音落下,张偃却是面无表情的深吸一口气,
    良久,方摇头笑道:“跟上去吧。”
    “若代王、淮南王,都去未央见了陛下,那便在未央宫外等著。”
    “等什么时候,代王、淮南王出了宫,再领著去长乐宫,一併復命。”
    话里话外,时刻透露出的窝囊气质,搞得那郎官,都莫名有些不忿起来。
    正要开口再说,却见张偃再笑道:“陛下,也不会容许代王、淮南王乱来。”
    “得知代王、淮南王不曾先朝长乐,陛下多半会亲自带著两位王叔,走一遭长乐。”
    “走吧。”
    “到未央宫外候著。”
    言罢,张偃便简单整理了一番衣冠,而后从副使手中接过节,沿著华阳街,一步步朝著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而在张偃的视线之中,才刚驶入城门的王驾之內,代王刘恆,也终是没能按捺住胸中不愉,责问起弟弟刘长。
    “做了几年淮南王,阿长,可是愈发目中无人了。”
    “—一再怎么说,那也是我汉家的鲁王,太皇太后、太后、陛下一致委派的天子使节。”
    “就算不敬鲁王,阿长也总该对那天子使、天子节,有所敬重才是?”
    不料刘长闻言,才刚压下去的些许烦闷,当即就被刘恆三言两语间,给重新勾了起来。
    “什么鲁王!”
    “我汉家,何曾有过氏张的鲁王?!”
    “一一父皇早就斩白马而誓盟:非刘氏,不得王!”
    “他张氏的赵王之爵,也早就被高皇帝所夺!”
    刘长话音落下,王驾外,应声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响动。
    片刻之后,王驾周围隨行的护卫,都不由自主的离车驾远了些,似是什么再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暴论。
    而车厢之內,听闻刘长此言,代王刘恆却是当即沉下了脸。
    “怎么?”
    “淮南王,这是要悖逆太皇太后詔諭?”
    一一若有邪火,淮南王不妨等到了长乐宫,再朝太后、太皇太后去撒。”
    “真要干得出这事,寡人,倒还敬淮南王是大丈夫。”
    被刘长气的急了,刘恆也难得自称起『寡人』来,语调更是前所未见的严肃。
    只是刘长接下来的反应,再度出乎了刘恆的意料。
    “四兄不必激寡人。”
    “这么几年的诸侯王坐下来,这点长进,寡人总还是有的。”
    “至於鲁王一一寡人不敢当著母后的面,说其德不配位是真。”
    “但高皇帝白马誓盟,难道是寡人不说,就会消失在天地间、就不会为人所记起的事吗?”
    “难道寡人不说,高皇帝就会『不曾白马誓盟”,我汉家,就会不存在非刘氏、不得王的祖宗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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