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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淮南王,也长大了

    第120章 淮南王,也长大了
    一路上,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一虽说不上唇枪舌剑、言辞激烈,但车厢內的火药味,却也是甚囂尘上。
    等王驾於未央宫外停下,兄弟二人各自下了车,更是像闹了彆扭的两口子般,各自別过头去,
    望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也果然不出天子使:鲁王张偃所料。
    当代王刘恆、淮南王刘长兄弟二人,同乘一车抵达未央宫外时,几乎是在二人下车的同一时间,刘恭派出的第二位天子使:胡陵侯吕禄,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不同於张偃的好声好气,逆来顺受。
    吕禄对这两位宗亲诸侯,那儼然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半点不虚。
    一句『太皇太后有请”,便把哥儿俩赶回了马车上,並亲自领去了长乐宫。
    而后,自然是长乐宫传出消息:吕太皇太后,要於长信殿设家宴。
    於是,天子刘恭也隨之从未央宫出发,来到了长乐宫。
    抵达长信殿外,不出意外的,见到跪在殿门外的那道身影一一正是王叔刘长。
    见到刘恭来到身旁,刘长先是本能一喜,显然是为见到刘恭而感到开心;
    紧接著便是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刘恭没有出城迎接自己,还稍有些怨气。
    最终,刘长也还是垂下头去,自然是没想到叔侄二人时隔多年,再次见面时,自己会跪在长信殿外。
    “王叔,且起吧。”
    走到刘长身旁,看著这位王叔面上神情风云变幻,刘恭只觉得一阵好笑。
    只是触景生情间,竟是想起了当年,自己跪在这长信殿外时,被先帝老爹撞上的往事。
    遥想当年,刘恭才刚度过六年的新手保护期,好不容易得到了出入椒房殿的许可。
    又实在没什么能干的事,便学著前世,从穿越小说中看来的知识,捣鼓起了火药。
    结果未央宫找不齐材料,刘恭便將主意,达到了长乐宫內的太医属衙药房。
    想到这里,刘恭只惆帐折过身,眺望向太医属衙所在的方向。
    见到那早已恢復如初的建筑,刘恭莫名一笑。
    而后,便如当年的先帝老爹般,单手將王叔刘长从地上拉起。
    不拉不知道,一来嚇一跳!
    跪在地上,耸拉著脑袋的刘长,本就快到刘恭的肩膀高了。
    被刘恭象徵性一拉,当即便如一尊甦醒的泰坦巨兽般,將刘恭身后的光线大半遮掩。
    刘恭抬头望去,便见年仅十三岁的王叔刘长,居然已经长到了將近八尺(1.84米)身高!
    身形更是虎背熊腰,手臂都快有刘恭大腿粗了,一眼看上去,便至少是三百六十斤(90千克)
    的体重往上!
    刘恭才刚十一。
    过去这几年,虽然也长高了些、壮了些,但站在刘长面前,却依旧瘦弱的像个小鸡仔。
    很快,刘恭便成失神中恢復过来,笑著拉过刘长的手腕,抬脚迈入殿內。
    抬头向上首望去,吕太后、张太后自然是坐在御榻之上,轻声交谈著。
    东席客座,代王刘恆也已到场落座,面色却稍有些拘谨,似乎是刚挨了批评。
    余光警见刘长的身影,吕太后先是本能的一皱眉。
    待见到刘长身旁,是皇帝孙子拉著刘长的手腕,一同步入殿內,吕太后终是深吸一口气,不咸不淡的一摆手。
    “坐吧。”
    “让淮南王好好歇歇。”
    “歇够了,有气力了,也好早些定了朕的死罪。”
    一一毕竟淮南王,也是宗亲长者嘛。”
    “朕妇道人家,女身临朝,祸乱刘汉社稷。”
    “像淮南王这样的长者,是最能指出朕的过错、最適合为朕定罪的了。”
    吕太后嘴上说的云淡风轻,望向刘长的目光中,却早已是带上了满满的讥讽。
    而在吕太后身旁,才刚搬进长乐宫不几日的太后张嫣,听闻吕太后这一番明显夹杂著怒火的讥讽话语,面色当即白了白。
    东席,代王刘恆则应声低下头,显然是知道自己,也和此事脱不开干係。
    就算没有掺和进去,也总有一顶『没能及时劝阻”的帽子,是扣在刘恆头上甩不掉的。
    倒是殿中央的淮南王刘长,听闻吕太后这一番话语,当即便有些不忿的抬起头!
    作势便要理论一番,见吕太后望向自己的目光,竟是冰冷到不带丝毫温度,这才如梦方醒般,
    灰头土脸的耸拉下脑袋。
    几乎只是片刻间,殿內的氛围,便在吕太后投降刘长的冰冷目光下,愈发趋於阴冷。
    终,还是由天子刘恭站出了身,对吕太后稍拱起手。
    “皇祖母,容稟。”
    轻声一语,將殿內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让吕太后原本冰冷的目光,也隱隱恢復了些许温度。
    便见刘恭苦笑摇头道:“先孝惠皇帝六年,淮南叔离长安而就藩。”
    “次年,孝惠皇帝驾崩,国丧。”
    “再加上朝野不稳、社稷不安一一这一拖,竟已是拖到了如今。”
    “眨眼间,淮南叔离京,竟已是到第五个年头了。”
    “与皇祖母、孙儿皆阔別多年,思亲心切,王叔一时不察,言语失当,也是有的———“”
    刘恭正说著,殿內其余眾人纷纷瞩目之余,暗下也是心绪流转起来。
    御榻之上,吕太后自然是为皇帝孙儿,与儿子刘长之间的深厚叔侄情谊,而感到欣慰。
    且无论刘恭是真的在保护叔叔,还是出於淮南国的重要性,而悍作態一一二者都让吕太后感到满意。
    但作为刘氏如今的大家长,甚至是唯一一个掌握话语权,有能力维护规则、秩序的长辈,吕太后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不冷不淡的神容。
    显然是在告诉刘长:朕生气啦!
    朕可不是那么好哄噠!
    而在吕太后身旁,太后张嫣对於皇帝儿子做出头鸟,赶著吕太后气头上的功夫,为淮南王刘长求情的举动,显然是不敢苟同。
    就刘恭目光所及一一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御榻上的母亲张嫣,便朝自己递了三五次眼神,无一不是阻止自己为刘长出头、求情。
    倒是东席的代王刘恆,稍有些意外的看了刘恭一眼,面上拘谨、侷促,也逐渐被一抹由衷的温和笑意所取代。
    一一皇帝侄儿,看来还不错。
    起码重感情。
    虽然刘长只此一个,皇帝侄子能如此回护的,除了刘长也大概率不会有第二人。
    但即便如此,代王刘恆也还是由衷感到心安。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反之,当某一群体的其他成员,得到善待、优待时,同一群体的见证者们,也同样会与有荣焉。
    难免不会有类似『换做是我,应该也能得到类似的待遇吧?』的期盼。
    至於刘长本人,更是『垂头丧气”之余,低头咧起了嘴角。
    阿恭没变。
    即便已经贵为天子,阿恭,也仍还是那个阿恭—
    “便请皇祖母,念在淮南叔离京多年,无心之失的份上,给孙儿一分薄面。”
    “淮南叔已是被罚了跪,恳请皇祖母,饶恕淮南叔这一次吧。”
    眾人思虑重重间,刘恭也已经是发表完『辩护证词”,並做出了结辩。
    话音落下,便见御榻之上,吕太后神情喜怒不明间,悠然发出一声长嘆。
    “皇帝,长大了。”
    “知道护著族亲、长辈了。”
    面无表情,却也隱隱担忧认可的道出一语,吕太后又冷眼警向淮南王刘长。
    “淮南王,也长大了。”
    “知道指摘太皇太后的过错,非议长安朝堂的大政了。”
    吕太后此言一出,刘长应声汗顏。
    只是终究是比过去成熟了些,刘长终还是没有再如当年那般,当面顶撞吕太后。
    但刘恭心下瞭然。
    等这场家宴结束之后,自己免不得要因为此事,而同刘长进行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
    有刘恭从中斡旋,再加上吕太后原本也没真生气、本就只是想给刘长一个教训,让刘长收敛收敛锋芒。
    等刘长规规矩矩认了错,此事自然也就被翻了篇。
    刘长暗下长鬆一口气,又很快恢復到往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挤眉弄眼间,示意刘恭与自己同坐。
    只是刘长神经大条,刘恭却半点不敢大意。
    毕竟当年,也曾有一位与天子同坐的宗亲诸侯王,在经歷吕太后狂风骤雨般的报復之后,怎一般悔不当初。
    一一诚然,对於吕太后而言,淮南王刘长不一样。
    在吕太后眼中,淮南王刘长,和任何一位宗亲刘氏都不一样。
    但刘恭终究还是没有冒险。
    因为上一次,齐悼惠王刘肥和先孝惠皇帝同坐,便失了城阳郡,尚且还能解释为:孝惠皇帝无心之失。
    可有了前车之鑑,若刘恭还再犯,甚至让刘长也丟个一郡之土,那可就是泥巴掉裤襠一一诸侯王土的污名,是怎么都洗不脱的了。
    没能与刘恭同坐,让刘长颇有些失望。
    好在刘恭也没置之不理一一交代身旁的宦者令,悄悄给刘长带句话,表示私下再聚,刘长这才心满意足的咧起嘴角。
    而后便不顾吕太后的招呼,自顾自抓起面前的大块牛肋,毫不顾及形象的啃食起来。
    却也正是这不大好看的吃相,反而让吕太后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柔软。
    一从小到大,刘长都是这么一副吃相。
    尤其是在吃牛肉的时候,刘长向来都是这饿死鬼投胎般的架势。
    刘长的这一面,让吕太后感到很熟悉。
    自然而然,便借著寒暄,打听起了刘长,以及刘恆二人的近况。
    “淮南相北平侯来奏,说是那雍氏女,已做了淮南王后。”
    “还说,王后雍氏,雍容华贵,脾性温淑?”
    听闻母亲问起自己的妻子,本忙著消灭食物的淮南王刘长,当即抬头咧起嘴角。
    “是。”
    “王后是个好女人。”
    “儿臣什么都不用操心,王宫內的事,王后都能安排妥当。”
    听闻此言,吕太后眼底笑意再添三份真挚,望向刘长的目光,也愈髮带上了几分怜爱。
    一一刘长这个评价,非常之高。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在如今汉室,某位诸侯王评价自己的王后『是个好女人”,更是难能可贵只是刘长再怎么威武雄壮、身材高大,终也才不过十三岁。
    吕太后虽然有心,却也不好催的太急,便只旁敲侧击的委婉提了一嘴:“阿长咳咳,尚还年幼。”
    “初知男女之事,当节制些。”
    岂料吕太后此言一出,刘长当即便將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急。”
    “儿臣拜的武师说了:要想练得绝世武艺,便断不能破了少阳。”
    “即便要破,也是晚一日则好一分,早一日则坏一分。”
    母后莫催。”
    “等儿臣什么时候,能把王宫里那口鼎给举起来了,自会同王后生个大胖小子出来,给母后养在膝下。”
    刘长言之凿凿,却惹得其余眾人纷纷含笑摇头。
    什么少阳,什么武艺一一对於汉家的宗亲诸侯而言,头等大事,从来都是传延子嗣。
    但还是那句话。
    在吕太后这里,淮南王刘长,始终是个例外。
    对於刘长『不急著入洞房,要保童子身好好练武』的自述,吕太后竟只是默然发出一声长嘆,
    並没有哪怕一句训诫。
    倒是代王刘恆,被吕太后尤其详细的问候起家庭內部的变化。
    “代王上回入朝时,王后、竇良人,都有孕在身。”
    “如今,那两个孩子,当是都到了结髮总角的年纪吧?”
    不同於淮南王刘长,面对吕太后时的鬆弛感。
    吕太后如是一问,代王刘恆当即站起身,一板一眼的拱手行过礼。
    而后,方事无巨细的匯报导:“稟太皇太后。”
    “当年,王后所怀,乃儿臣嫡次子:刘贺。”
    “竇良人所怀,则乃庶长子:刘启。”
    “今,贺、启二子,皆已到了总角之年。”
    “前岁,王后再诞一子,名:刘庆。”
    “去岁秋,竇良人亦诞下一子,名:刘武——“
    刘恆一句句说著,大傢伙一句句听著。
    听到最后,饶是吕太后,都不免发出一声用意不明的感嘆。
    “代王,子嗣繁盛。”
    “——多福啊~”
    “算下来,嫡子三,竖子二,嫡、庶女亦有三五。”
    “还未及冠,代王的子女,便已是有十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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