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285：没人，比我，更懂，爱！

    第287章 285：没人，比我，更懂，爱！
    霍格沃茨城堡外，雪飘飘扬扬仿佛鹅毛，草坪上坑坑洼洼，学生们搓的雪人和打雪仗用的临时战壕隨处可见，一阵强风拂过，有点点星屑似的光圈闪烁，那是围绕著霍格沃茨的禁止传送魔法禁止被解除的象徵。
    “今天天气很不错，圣诞节適合下雪天，寒冷的天气给了人们一个穿起羊毛袜的理由刚巧我今天穿了一双崭新的羊毛袜，也许汤姆会愿意对我的袜子发表一些意见。”斯莱特林的密室之中，阿不思·邓布利多缓缓睁开双眼，湛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决心，“准备好了吗，切特？”
    “迫不及待，阿不思。”布莱恩伸手握住婴儿魂器的一只手，“我很期待伏地魔看见被他杀死的我再次出现时会有什么反应一当然了，观察他的表情，是在我封住他的魔力之后的事情。”
    “你果然有封住巫师魔力的办法，但我建议你最好別这么做—”婴儿形状的魂器瓮声瓮气地说，“这不好，这非常不好！”
    “哪里不好？”布莱恩瞥了婴儿魂器一眼。
    “这会影响我对他的感觉一失去了魔力的他一定会变了风味，如果一份蜂蜜蛋糕里不加蜂蜜，那它还能算是一份蜂蜜蛋糕吗？”婴儿魂器怔怔地说，“我要完整的他—最美味的—”
    “—”布莱恩忍不住打了个恶寒—现在他和邓布利多就要出发了，通过一个超远程的传送魔法，他们决定和伏地魔见一面，而伏地魔的魂器將在这个过程中向他们提供有力的支持，当然了，这种支持並不是无偿的一事情还得从十五分钟前布莱恩完全感受不到分身的存在时说起。
    “分身彻底消失了，他—他应该是被杀害了。但他在最后关头给我传递了一条消息个直接到达我脑海里的消息，伏地魔在我的住宅附近布置了一个魔力消耗量惊人的魔法阵，现在那个魔法阵应该已经发动完毕，不出意外的话，伏地魔应该会陷入短暂的魔力迟钝状態，至少三十分钟一这意味著他三十分钟內都无法用幻影显形或者什么化雾飞行的魔法离开我家，我们应该做点什么，阿不思。”
    布莱恩的心情非常糟糕，毫无疑问他的分身替他挡了一劫，一次致命的死劫一也许他现在应该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感到幸运，也许也应该为伏地魔费尽心思的准备落空而感到高兴，但他实在没法让躁动的心情安静下来一他的分身死了，死得突然，死在了第一次去麻瓜世界的路上，死在了家门口，说不定当时的分身手里还拿著一些草草，也许分身还做了什么別的没来得及实施的安排—现在那一切都宣告破灭了。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道沟壑一他清楚，那个就在刚才死去的分身可不是早些时候意识不完整、一个小时时间就会塌缩的分身，而是最近和他一起度过了一个多月时光，和他一起喝酒、做实验、在厨房吃苹果派、代替他开会，如果不出意外还能通过冥想盆保持著同一个人格一直延续生命，长久地存在於人世的分身。
    虽然分身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魔法的造物，可布莱恩早就把分身当成了一个独立存在的生命，而他和分身之间的关係早已经不是简单的创造者与被创造者，他们是朋友一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以不需要在交流时往语句里掺杂任何谎言的朋友，现在他的朋友被伏地魔杀害了，而他要做的事情当然也只有一件，替朋友报仇。
    如果伏地魔杀死分身的魔法足够乾脆利落—或许他还能在现场找到一些分身残存的意识，那些意识大概会以残破的粘液块的形式存在，可能性很渺茫，但並不是没有，布莱恩认为自己必须进行尝试一那可是分身能否在下一具身体里拥有一些过往记忆的关键。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切特。请给我一些时间，十分钟左右，我需要做一些准备—为一个超远距离的传送魔法做一些准备。”阿不思·邓布利多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闭起了眼睛，念起了晦涩的咒语。
    “谢谢，阿不思。”布莱恩感受到四周魔力的变化，知道邓布利多是在取消霍格沃茨的禁制，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可他现在心急如焚，甚至有一种胸口烧起来了的错觉。
    他告诉自己需要冷静，可他越是这么想，胸口烧灼的感受就越强烈，这让布莱恩觉得事情有些异样，他乾脆直接拉开袍子对自己放了个照明咒—啊，那种热乎乎的感觉並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正在消失—”布莱恩清楚地看见自己胸口的胎记正在发生堪称诡异的变化一原本是七个小点，在之前的某个日子之后变成了六个，而现在六个里的最后一个小点，则正燃起虚幻的火焰，就好像日全食一样，一点一点—那个小点被烧灼殆尽了。
    布莱恩的胸口不再那么热了，他的脑袋倒是发热了一为什么胎记会在这个时候消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哦，不，这绝不是什么胎记了—这个从自己出生时就存在的，类似倒计时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一个圆点，是因为分身的离去？还是因为—伏地魔魂器的破碎？
    如果是后者，那为什么上次斯莱特林的掛坠盒被摧毁时他没有太大感觉？不—也许是有的，只是当时的他完全把精力放在了尝试著修补掛坠盒以及控制住失控的克利切上面了，以至於他注意不到一点小小的发热。
    布莱恩有一种直觉一这个在他胸口的倒计时就是他和伏地魔之间联繫的某种具象化，而等到这个倒计时烧完，会有一些事情发生—
    就在布莱恩思索著胸口的异变，邓布利多专心念咒取消禁制时，从復甦以来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婴儿魂器里突然钻出了一团黑影，那是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的剪影，他有些突兀地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现在正打算去见我的本体？”
    “確切地说，是准备去杀死他。”邓布利多还在专心施法，布莱恩回过神看向魂器上的黑影，平静地说，“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安分一些，如果你能够和之前一样安静，那我保证，你和你的本体拥有的寿命会是相差无几的—说起来，为什么你之前表现得如此配合，也许你会愿意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
    他不打算把这个融合版的魂器当成傻子，说些什么『老实点就留你一命』之类的话，
    他们双方都清楚，杀死伏地魔的前提就是摧毁魂器，魂器的毁灭是必然条件，而不是不必要条件，他也不担心这个魂器突然搞些什么事情出来一用剪刀撕碎一个厚实一些的纸板不是什么轻鬆的活，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而一个没长腿的厚纸板是逃不出人类的手掌心的。
    现如今这个融合魂器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一只要一会儿的行动里他成功封印了伏地魔的魔力，並完成抓捕工作，那魂器存在的意义就只剩下了『吊住伏地魔一口气'，有太多事情需要伏地魔亲口给不列顛的巫师界一个交代了，他可不能轻易就死掉一这或许是魂器的另一个弊端，拥有魂器的人一旦被敌人掌握了魂器，那他就没法自我毁灭了。
    “当然是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了！他是多么迷人啊—有些事情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听著，如果我不出手，你们至少需要多两个小时在那该死的魔法阵上，两个愚蠢的傢伙—”汤姆的剪影语气有些激动，“我帮了你们一把，这是事实，別想否认，而我的帮助不是无缘无故的，你们得向我支付报酬！”
    “如果你提出的要求合理的话一说说看，我在听。”布莱恩觉得这个魂器融合之后还是不太聪明的样子，报酬—是和有著不可调节的矛盾的想要杀死你的敌人谈的吗？但话又说回来，监狱里那些死刑犯在上刑场前都有丰盛的最后一餐呢，现在他並不介意听听这个魂器想说什么。
    “让我亲手杀死他！”魂器剪影兴奋地说，“是的，没错，让我杀死他，杀死他的人只能是我！你们只需要消融他的肉体，让他的灵魂回到虚弱的状態，让他进入我，让我们融为一体一到那时候，我会自我毁灭，这不是什么难事，虚弱状態的他会被我所控制，
    他抗拒不了我的意识！我会和他一同走向世界的尽头—永远的相融—啊，多么美好！”
    “—？”布莱恩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我想我需要和你確认一件事，你说的那个他一是伏地魔，也就是你的本体吧？”
    它到底在说什么？布莱恩在惊奇之余，还发现这个疑似胡言乱语的融合版本的魂器现在的状態，居然和他的分身有些意外的相以一他们都有一个和本体有所区別的独立的意识，但这个伏地魔魂器的意识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它说的话听起来都有点不像人类的语言了。
    “愚蠢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资格和我相融的，除了伟大的伏地魔本人之外，还能有谁呢？”魂器剪影冷哼一声，“我的要求对你们来说应该没有损失，我们会一起走向灭亡的结局，前提是在最后的时刻，你们不许插手我们两个之间的私人空间，你意下如何？如果你答应，那我会在你们抓捕他的过程里再提供一些帮助。你知道，如果我愿意的话，你和疯老头鐫刻的这个追踪魔法就能够变得更加精確，甚至能够提供延迟极低的实时影像，
    这是只有我愿意才能做到的事情，你强迫不了我。”
    魂器说的话有些过於令人费解了，这让布莱恩有种自己的感性和理性对调的古怪感觉他的感性直觉告诉他，这个魂器说的话不是谎言，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魂器这么做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或许那会是伏地魔逃出生天的一线生机，这事情可马虎不得。
    “—如果这是你真心实意要求的报酬，那我会认真考虑的。”布莱恩给了个有些糊弄的回覆，“在我们正式达成协议之前，我需要和邓布利多进行一些商討。”
    魂器剪影冷笑一声，声音如痴如醉：“疯老头不会有意见的—无所谓，我可以等一会儿，因为我有信心你们会答应我的条件，这是必然的，这是爱的力量一你感受不到吗？我爱他啊，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他—”
    “—”大为震撼以至於陷入了沉默的布莱恩在心里思索一也许他把一份爱和註定理解不了爱的伏地魔强行混合在一起，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那几乎等於让一名盲人去触摸大象了一某个人对某个事物存在著有限的理解、片面的理解、偏颇的理解、错误的理解—总之就是那些以偏概全的种种，或许，是一件比完全不理解要可怕得多的事情。
    “你听说过依存症吗？”布莱恩说，“我想是没有，这是巫师界里见不到的名词，我想说的是，依存症的症状和你现在的表现类似。”
    “哈，如果依存症是爱的另一个名字，那没人比我对依存症的理解更深了。”魂器语气骄傲地说，“没人，比我，更懂，依存症！没人，比我，更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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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缠的傢伙少了一个，只剩下一个老疯子需要解决—再等等，再等一等，他会自行走向毁灭的。”
    逐渐消散的魔法阵光茫之下，伏地魔盘坐在一间没了门的住宅里的沙发上，斗篷下双眼闪烁著危险的红光，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中了我的诅咒！或许你早就以为诅咒已经消退—哈哈，再多用几次传送魔法吧，我期待你变成两截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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