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286：留了一手的邓布利多
第288章 286：留了一手的邓布利多霍格沃茨正在落雪，布莱恩居住的麻瓜街道则是阴鬱的天气，这里没有闪烁的魔法光点，也没有会自行追逐路人的雪球，倒是昨夜残留的雨水沿著路边结了薄薄一层冰碴，街边店铺的玻璃窗上蒙著厚厚一层水汽，在和太阳打个照面前，它们可不会轻易消散。
街角的小型报刊亭今天没开张，外头的铁柵栏门上掛著“圣诞快乐”的牌子，这牌子被闪烁的彩灯环绕著，上面的字跡和店主手工画出的小圣诞树被雨水浸染得有些模糊了，
几张印著圣诞布丁和肉馅饼的旧海报贴在玻璃的另一侧，经由传送魔法赶到此处的布莱恩与邓布利多—的一部分，成功抵达了此处一是的，一部分—
布莱恩脑袋嗡嗡的，不仅是因为传送魔法中的剧烈动盪，也是因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他的左手空空如也，为了避免意外，魂器不需要出现在现场，而只需要完成定位的工作，它会在传送结束后留在霍格沃茨，这倒是他事先就知晓的情况—
可是，那本该出现在他的右手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现在却只剩下了一颗脑袋和一只右手—现在邓布利多的脑袋就要从半空中掉落下去了，布莱恩不得不把他的右手夹在了胳膊里，並用空出来的手接住了邓布利多的脑袋—温热的，还活著？还是说，还没来得及完全凉透？
邓布利多—就这样突兀地奔赴死亡了？脑海中嗡鸣一下过后，这个难以置信的猜测浮现，布莱恩精神有些恍惚了，好在他很快就看见邓布利多的脑袋对他眨了眨眼晴一虽然那个眨眼並不和往日一样俏皮，也不显得多么高兴，但的確是使他鬆了一大口气。
布莱恩急忙把脑袋的正面对著自己，担心地说：“阿不思？你还好吗？你需要我用怎样的方式帮助你恢復原样？”
他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现在的邓布利多身上发生了什么状况一这是邓布利多施展超远距离传送魔法的代价，还是他特地准备的迎战伏地魔的秘密绝招，又或者是一个单纯的传送意外？
“咳咳—啊，啊—真高兴是我的脑袋跟著一起传送过来了，切特。显而易见，传送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意外—”
被布莱恩捧在手里的那颗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脑袋仅存的一只耳朵动了动，鬍鬚到处乱飘，苦笑著说，
“是我大意了，之前我在冈特家宅子遭遇的诅咒並没有完全褪去，它潜伏在我的体內，而在我刚才想像出传送地点时，那道诅咒用尽了最后的力量促使了我的注意力分散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来得及確保你准確达到地点，以及，用了一些紧要的办法確保了我被传送到不列顛各处的身体部位维持稳定。別担心，只要我在今天之前找回別的身体部位，然后接在一起，我就不会有事。
“现在我能感应到我的每个身体部位的位置—左腿大概是到了米勒娃的办公室里，
右腿在第二温室的一盆仙人掌前面—那是我种下的，一只耳朵多半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呃，也许我的腹部整个都去了尼可的家里一嗯，这些场景都是我在被分散了注意力时想到的地点—最关键的是，我的另一只手臂现在就在你家，而伏地魔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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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现在的伏地魔心情很愤怒，但他也很高兴，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翻滚—
愤怒是因为在他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恢復体力时，突然有一只手臂出现在了他的脑袋上给了他当头一锤，力度並不大，甚至还不及他隨手释放的一道魔咒威力的百分之一，但这是一种侮辱！一种羞辱性质的进攻！
可他的高兴却也正是是因为这只突然出现的、给他带来侮辱的手臂一只是一眼，伏地魔就认出来了这个手臂的身份，它属於阿不思·邓布利多，属於他费了不少功夫也还是没能杀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啊—我的魔力—”伏地魔缓缓摇头，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本来恢復了一些的魔力在刚才就被诅咒的二次发动而又抽走了大半，诅咒生效了！
之前十五分钟的努力化作了泡影，但比起收穫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代价呢？就在刚才，邓布利多在传送的过程中四分五裂了，並且也许是因为他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仇怨，邓布利多的一条手臂甚至直接传送到了他的身边一毫无疑问，这是他的—
“战利品—我的战利品。”伏地魔喃喃地抬起手掌，陶醉地看著那只苍老的手臂，
上面还有一些魔力的残留，显然这是邓布利多最后的负隅顽抗，没关係，他会耐心的等待这份魔力消失一他现在抓著的是一只手臂形状的沙漏，而这个沙漏就是邓布利多生命的倒计时。
“疯老头，阿不思·邓布利多，现在的你一定在哪里狼狈的爬行吧？你会在哪里挣扎呢？哈哈，哈哈哈哈！”
伏地魔开始放声大笑一他记得，就是这只手臂上的手掌其中的两根点燃了他在伍氏孤)儿院的衣柜，也是这只手臂带他进入了霍格沃茨—还不赖，对不对？但只是过了短短几年，这只手臂就变得总是会在他办事时出现在阴影处试图操控他在魔法上探索的方向，
也是这只手臂拘束著他一些大胆的想法，后来，这只手臂更是拒绝了他留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申请—那是驱逐，也是让他铭记一生的屈辱！
现在这只手臂就要死去，阿不思·邓布利多就要死去，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混球叫他汤姆·里德尔了，未来的巫师们只会记得一个叫做伏地魔的伟大巫师成为了不列顛—不，整个巫师界的领导者，而麻瓜们也会在一场毫无悬念的压倒性战爭后屈服於伏地魔的脚下！
伏地魔的笑声愈发囂张，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让他有些耳熟，也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嘿，你笑够了吗？笑够了就从我家的沙发上下来，我的沙发到底是有多么可怜，居然被你这样的人坐著—啊，你的表情告诉我，现在的你很吃惊，看起来我的到来是不是给你造成了一些烦恼？但我必须要说，这里可是我家，你才是来者一汤姆·里德尔！”
“別叫我那个名字，你这混蛋！”伏地魔惊疑不定的红色的双眸在听到汤姆·里德尔之后，几乎就要喷出蒸汽了，“你耍了什么招？哈，无所谓，既然你敢出现，那我就再杀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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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切特·布莱恩！这个该死的傢伙不是已经在魔法阵里完全消弭了吗？伏地魔来不及思考更多，他怒喝一声，立刻就握住了魔杖，並试图化作一团黑烟拉开距离，可他马上就意识到什么自己的身体被一股骇人的魔力控制住了—无法动弹的失控感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这世界上只有他控制別人的份儿，哪有別人控制他的份儿？
伏地魔压榨出体內残存的魔力，尝试著以小型爆炸的方式解开锁住自己的魔法一但他的魔力突然间就不听使唤了，那些自他出生以来就对他呈现完全服从態度的魔力，居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做了什么！”这是伏地魔最后的怒吼，他的声音也跟隨魔力一起失去控制了隨之而来的，是失去控制的—恐慌。
但这份恐慌也没持续多久，伏地魔想起了他藏得极为隱秘的那几个魂器一有求必应屋，那间只有他知道的神秘小屋里存放著拉文克劳的冠冕，以一个小精灵的生命作为代价的阴尸溶洞，斯莱特林的掛坠在那儿很安全—只要给他一点活动的机会，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现在这具肉体，再次化作蒸汽的形態完成撤离，他会捲土重来的，他还有许多隱秘的手段可以利用—
“动弹不得的感觉怎么样？无法反抗的感觉怎么样？失去魔法的感觉又怎么样？”布莱恩冷笑一声，手里的魔杖又射出一道光束，把邓布利多的手臂收到了手里，“我很乐意听听你现在的心里感受，但我们得换个合適的地方，一个你熟悉的地方，还记得斯莱特林的密室吗？那里有惊喜等著你呢—”
布莱恩一边说著，一边又用一道魔法掀开了新鲜捕获的伏地魔的斗篷一不能算人类的怪物，看来伏地魔確確实实用弗雷德的血液进行了血肉仪式，错误的材料使得仪式的效果產生了可怕的变化。
布莱恩一脸嫌弃地把斗篷盖回去，把伏地魔打晕，接著给自己的房子施了个保护性的隔离结界一在回到霍格沃茨之前，他还得先去一趟刚才的报刊亭，邓布利多的脑袋和手臂还在那儿掛著呢。
虽然邓布利多在刚才表示就算他只有一颗脑袋和一只手臂也可以进行强力的施法，很好的对伏地魔进行牵制，但布莱恩还是出於安全的考虑，在给凤凰社的成员发了信號之后，就把邓布利多留在了原地一由於时间紧急，那个报刊亭又处於核心道路范围內，布莱恩为了不引起麻瓜车辆的交通事故与交警们的注意，他给邓布利多的脑袋和手臂施了认知错觉魔法，路过的麻瓜们会把邓布利多的脑袋看作一颗灿烂开放的圣诞环，手臂则是一根做工精致的拐杖一路过的人们会喜欢这两个圣诞节掛饰，在魔法的作用下也不会產生把这两个掛饰带回家的想法。
布莱恩呼出一口气，走出家门一说老实话，他现在还觉得事情有些如梦似幻，在今天这个一个突然的日子，他失去了自己的分身，还见证了邓布利多另一种意义上的分身，
而这两个分身带来的牺牲，恰恰给他成功捕获伏地魔奠定了牢靠的基实—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这次的捕获行动有些—太过轻鬆了一他抓住机会出击，任务完成，就是这样。
布莱恩带著一些迷茫在街道上走了两步，突然摇了摇头停在了原地，並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两侧：
“不—並不轻鬆，布莱恩，发现魂器的存在，收集那些隱藏的魂器，认识到哈利的体內存在一片伏地魔的灵魂，创造一个分身朋友，把魂器进行融合，在这个漫长的时光中抵御伏地魔入侵的人们—太多人，不管是过去的人还是现在的人，都在这次行动里付出了精力与心血，你怎么会觉得这个结果来之轻易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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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报刊亭。
“哦，迈克，你瞧，这两个掛饰和我们店里的有点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一或许我和这个报刊亭的主人有些缘分，我们都在同一家装饰店里选择了相同的產品！”女店员惊喜地从货车外探出脑袋，连续拍打著送货员吗迈克的胳膊，“快看啊，迈克，是不是一模一样？”
“嗯嗯，一样，你的品味真不错—等等，我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外面是颳大风了吗？为什么那只环动弹的那么厉害？”开车的送货员迈克狐疑地说，“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人在说话—是那个环？”
“嘿，你们好！两位热心肠的朋友，请等一等，或许你们会愿意帮助一枚精致的环实现它小小的愿望。”环一也就是邓布利多的脑袋焦急地大声喊道，“把旁边的拐杖和我掛在一起，就这么简单，可以吗？祝你们圣诞快乐！”
邓布利多实在是不放心布莱恩一个人面对伏地魔，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赶到现场帮忙才行，只要他的手臂和脑袋在一起，那他就可以施展魔法，可布莱恩显然知道这一点，他在离开之前特地把自己的脑袋和手臂分开掛了一真是糟糕，他刚才应该直接带著布莱恩离开才对，一次抓住伏地魔的机会和他的一条手臂，加在一起也不会有布莱恩性命的十分之一重要一该死的诅咒，刚才他注意力涣散，根本做不出足够理智的判断—
“真的说话了！是我听错了吗？声音好小—但是真的有！”迈克面色惨白一自从他小时候偶然撞见了一个类似幽灵的半透明的东西之后，他就开始怕鬼，他確信这个世界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噢—你说的好像没错，那个环真的说话了—哈哈，看你这副样子，环怎么会说话呢？一定是你这两天太忙的缘故，都產生幻觉了—”女店员哈哈大笑，“好啦，
逗你玩的，我们还是快些把货送到布莱恩先生家门口吧，不得不说，他出手真是太大方了—啊，看啊，真是巧，他正朝我们走过来呢，你好一布莱恩先生！我们正在给你送货，十分钟之后，他们就会安全抵达！”
“啊—谢谢！”
布莱恩愣了一秒，意识到那是分身订的圣诞装饰，这让他感到一股涌上心头的悲伤，
他收好挤出的笑容，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邓布利多的脑袋一那对湛蓝色的眼睛里闪烁著如释重负，还有期待的光辉，
“阿不思，事情非常顺利，我们抓住伏地魔了一但请不要太激动，要是你那条在霍格沃茨雀跃的腿不小心踢到米勒娃，那可就不妙咯。”
对於分身布莱恩来说，今天无疑是个倒霉透顶的日子一他被袭击了，一次无法抵抗的、声势浩大的袭击，並且，最令他感到无奈的是，他居然没能快速地迎来这次袭击的结果。
在彻底被那个魔法阵吞噬之后，分身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莫名其妙的地方，到处都是蓝汪汪的—也许是白汪汪，总之，他似乎到了一处河流之上，他成了一条长河中的一滴水，正顺著河流的方向流动。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在破碎，他开始遗忘，有许多东西都离他而去了，可他的意识却依然存在，他的肉体更是有越发凝实的跡象一即便那上面仍然冒著滚滚的火焰，即便他现身处一条河流。
“难道我要一直这么飘下去吗？”分身嘆气，“说真的，比起在水里居无定所，我更想去一处陆地上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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